日出东方,一座边陲小城里面的生灵又开始了日复一日忙碌的劳作。
“嘿,你听说了吗,木家的三少爷前几天已经突破淬体四重了!!!木家老爷这几天正在筹备酒席庆祝呢”
“这事谁不知道啊,这两天咱们这都因为这事热闹呢,凭木家三少爷的天赋未来咱们这里怕是要崛起一位超级强者……”
“哼,超级强者,我看未必,李家和王家也不是吃素的,以他们两家的家底,随便拿出一点都能让他们家的少爷们立刻突破,以后谁是强者还说不定呢……”
“就是就是…………”
“……”
街上两个卖早点的摊主谈论起了小城小事,两人谈论的内容引起一些人爱听八卦的人围观,自然也有人会不认同表达不同的观点。
就在一群人正为谁会成为绝世强者而谈论的热火朝天时,一只漆黑的小手趁机伸向与它的颜色截然相反的白面馒头,此时正与人进行“强者”争夺战的摊主并没有发现馒头的丢失
眼看馒头摊主没有并没有发觉一大笼馒头少了一个,人群中那只漆黑的小手犹豫了一下再次伸出展开它的偷取馒头之旅,不过这次可就不像上次那么幸运了…………
“臭乞丐又是你,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漆黑的小手因为与馒头的颜色严重不符所以还是被眼尖的馒头摊主发现,摊主一把抓住将要缩回的小手稍微用力一拉,一个身形矮小浑身破烂的男孩就被拉出了人群
仔细一看,原来又是城东破庙里面的小乞丐,小男孩身形瘦小身高还不到一米四身上被不同颜色的破烂衣服包裹,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处不是漆黑的,头发脏乱的如同枯草一般披散在整个头上,甚至连脸都看不到
被大力揪出的小男孩没有站稳一个趔趄便摔在了地上,凸出的腿骨撞在街道上的青石地板上,疼痛感让小男孩直咧嘴
不过馒头摊主可不管你是什么情况,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拳打脚踢,小男孩见状紧紧将两个得之不易的馒头护在胸口,连最脆弱的头部都不管
在这个边陲小城中杀人是犯法的,但是“人”是不包括乞丐的,馒头摊旁围起来看热闹的人更多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制止,反而哈哈大笑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一般
尽管面临着毒打男孩至始至终没有一声惨叫更一句求饶,就好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特征的人偶,安静的可怕
时间不知过了过久,馒头摊主已经打累回去了,人群也都散去各自忙活,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昏迷的小男孩被人丢到一条堆满垃圾的巷子中,小男孩漆黑的皮肤上看不出什么伤势,被头发遮住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有几滴淡红色的血液出头发中挤出,男孩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昏迷前的姿势!
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两个馒头比一条命都重要……
“呃……呃……”
几声低沉到不能再低沉的惨叫从本该是尸体的身上传了出来!!
由于小男孩的身体过于虚弱,就连痛苦到极点的惨叫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嘿嘿……”摸着怀里得来不易的两个馒头痛苦声消失,然后带着几声满足的笑声从脏乱的头发丛中传出“太好了……这样……就够两天……吃的了……”
歪着头看了下悬挂在西边的太阳,现在已经下午了“人间不要天上不收,呵呵……真好,怎么死都死不掉呢……”
时间又过去了好久,身体恢复了一些,他靠着墙撩起脏乱的头发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脸上到处都是浮肿!!完全不像个人样子“城西的馒头铺老板打的太狠,以后还是去城南那家吧,那家老板打的轻……”
受过无数次的毒打于是这样一个滑稽的经验被整理出来……
为了生活,他已经偷遍整座城各个馒头铺,被几十家的老板每天不间断的轮流殴打,说来也怪,每一次小男孩都被打至昏迷甚至是差点失去生命气息,旁人都认为他挺不过去了,可是第二天他还是能够准时的去偷馒头,所以小男孩被打也成了这个小城每天早上的特色风景。
太阳已经下山,天边还遗留着最后的一点余晖,城东一座破庙里两个瘦小的身影坐在一小摊火堆旁,两个树枝分别叉着一个馒头在火上烘烤
“哥哥,明天我去偷馒头好不好,我不要你再受伤了”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女孩脸上满是泪水一脸担心的神色,看起来颇为可怜
女孩身上不似男孩那样破烂,反而很是干净,一套完整的衣服虽有许多补丁,但是却是很干净,女孩虽为瘦弱但皮肤却十分白嫩,与面前的黑瘦的男孩形成鲜明对比
“说什么呢,你还那么小,出去会被野狗吃掉的,而且外面那么危险……”一直不吭声的小男孩听到女孩的说的话显然有些生气
“哥哥……”
“好啦好啦……”看着小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认谁也无法生起气来,随即露出天真的微笑随即用手宠溺般的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别看我这一身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一觉就好了”
女孩眼含泪水一直盯着男孩,显然男孩的话并没有说服她
“嘿,你还不信”男孩突然站起两个手臂四十五度角朝天,腿部微微弯曲摆了个滑稽无比的姿势“你哥我可是天下第一命硬的人,以后可是要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男人”
“噗呲……”原本在哭泣的女孩看到这滑稽的姿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女孩心中哥哥就是自己的天,虽然生活很艰苦,可是和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哥哥也就占据了她的整个世界
其实男孩和女孩都是被人遗弃的婴儿,男孩从小被一个姓沈的老乞丐收养,所以起名为沈轩,在沈轩四岁刚刚懂事的时候老乞丐没有熬过那年的严冬冻死了,丢下男孩一个人
老乞丐死了,沈轩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就在他准备随老乞丐一起去时,突然破庙外几声婴儿的哭声让他打住了死亡的念头,他发了疯似的冲向庙在找寻声音的来源,因为他听老乞丐说过,人死了会走过一座桥,然后就会重新变成一个小孩子来到世上
他在顾不得冻僵了的身体,像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一直在找寻刚才的婴儿哭声
终于他在一个雪堆旁找到个一个娇小婴儿,一个小女孩,那年他刚满四岁,四岁一个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年纪凭借着一个故事和一个信念养活两个人
待埋掉老乞丐的尸体,花光身上最后一分钱。从此二人便过上了偷馒头的生涯……
随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明白了性别和生老病死,于是他用老乞丐的姓氏给女孩取名为沈晓柔,这个名字还是他偷馒头时从一个卖字的书摊上学来的
不知不觉夜以深了,两人依偎在一个茅草垛子上睡去,明天还会不会被打呢?明天会不会多偷几个馒头啊?明天最好能偷到包子,包子里面有肉……
月光透过庙顶的破洞照射在晓柔的身上,从晓柔身上散发出清淡的莹蓝色光辉……熟睡中的她或许不知道,而抱着她的沈轩身体伤势在莹蓝色光辉下缓慢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