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时候,我妈刚生了弟弟,一个人照顾不了我们,我妈就把我交给了外婆,可以说我的童年有一大半都是在外婆外公的教导下长大的。我的外婆以前是个没落的大家小姐,就是我前面说的那个小山村里的那个人家,你本看不出这个连鱼都不能吃的家何其贫穷为何会是没落的大姐小姐呢?据说是外婆祖上殷实跟我外公一样,到她妈妈这一代已经是落魄不堪,还有一个被情所困被爱情逼疯的弟弟,所以家里便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就那时候的外公其实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日子。格外灵活勤快的他被外婆远嫁到这边的姨娘看中,把我外婆说来了这里。外婆其实是个脾气很怪的老人,印象中是小气的还有些神经质还是那种冷淡的那种,估计我现在的神经质和冷淡遗传我爸的同时也是多多少少受我外婆影响的。是那段童年在我心灵满足的时候是可以抛弃那些不好的因素的,直到外公还在那会的前夕,我还是一直怀着感动的。虽然寄人篱下,但是依然是有陪伴的,甚至是疼爱的。
是的,这样的一个外婆嫁给了我外公这个没落地主家不富裕的人,听我妈妈说我外公在他们小时候经常赌博不回家,一个家庭的重担基本上都是我的外婆撑起来的。但是在的我印象中我的外婆没有大家闺秀的娇气,也没有怨妇的抱怨,她对待生活总是那么认真,勤勤恳恳的。菜做的好像从来不好吃,所以童年里似乎没有什么美食记忆。但是深深的童话一直记忆深刻,还有就是那些陪伴。
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外婆外公家那些古代的床和那些柜子,抚摸着它们感觉自己就好亲切,感觉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是在那个环境里生活的,直到如今我也会想起以前小时候在外婆家睡过的那张床上的纹饰。可惜后来外婆宁可把它们腐烂也不愿意把它们卖给我让我有些心寒。是的,外婆从来都是如此的。
我住外婆家的日子里的那段时间,外公已经从赌博中走出来了,也在外婆的感召下慢慢回归家庭。那时候外婆外公都还年轻,他们一起种了好多农作物,每次下地干活都带着我,他们在地里种西瓜种橘子摘橘子,种水稻都带着我,那时候外婆家还养了一条大黄狗,刚去外婆家的时候我时常会哭,外婆对我很好,所以总是粘着外婆,什么事情就外婆外婆的。他们在干活,外婆会找个干净的地头边上让我自己玩,记得夏天的树荫下会特别凉爽,我会跟大黄一起说话,玩玩蚂蚁、野花野草,看看那时候的蓝天白云,看不见外婆了就在山里喊,外婆外婆你在哪里?然后静静地听着我的喊话在山谷里的回声,然后外婆就会说我来了…….直到我未出嫁前大人们还拿这个开我玩笑。晚上那时候外婆家是一层的平房,楼顶是可以晒谷子的那种,夏天的时候我们就把滚烫的楼房顶浇凉,在那里点蚊香吃晚饭,吃完晚饭我们就在那乘凉,等天暗下来的时候,我们也有时会拿了凉席睡在那里,看着星空,外婆会给我讲很多故事:什么长角的蛇,什么会走路的树,还有某某山的由来等等……让我的童年有了无限的想象力。关于那个龙的故事也是外婆那时候讲给我听的。
那时候真的很美。刚去的那会是住老屋子的。冬天,我、外公外婆一起睡一张床,很小很小,很挤,每次我都能被挤扁似的。但是心里依然是开心的因为被母亲因为弟弟不要的我还是有个地方睡觉,那时候外公还会跟我玩游戏。就是喜欢挠我小脚丫,那份温暖是唯一份来自外公的。对于外婆小时候我是依赖的,因为是她带了我那么多年,她的温暖在于她说过我妈如果不要我就给她当小女儿。所以心里是欢喜的。
记忆中最美好的事情是关于夏夜和田野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时候起外婆外公因为要给他的儿子看他们那时候的平房,因为可能房子不住真的会不好。所以有好久好久的夏夜,都是在平房的屋顶是渡过的。那时候,我们的晚饭都会顺着楼梯搬到楼上,把凳子躺倒拿来坐。把房顶浇上水迅速冷却,那种呲呲声和水泥地冒出的小泡泡,还有夏日的热与水泥地的受热以及水的凉碰撞表示的那种难以形容的味道,是童年里那夏夜拉开的序幕。
然后吃完后外婆外公会天南海北地聊起来。然后我们就拿了席子,睡在余温未退的平房上,看黑夜满满出现,星星一颗颗冒出来,有时候还能看见黑夜里的云朵。起初的黑夜其实并不是那么黑的是蓝色的,而云其实可以看见是白黑的。那也是偶然能看见的景象。而我真的是最爱星天的。因为小小年纪的我可能因为不在妈妈身边我是无所依靠的。
我是怕我小舅舅的,因为至此多年后他在外公去时的那个夜晚对我的白眼在夏夜里也曾遇见过。我不明原理,那时候因为他的白眼我甚至都不敢吃他买回来的葡萄。那时候的他还在船上做小工,蹬着自行车回家来吃饭。我一直没想明白他那时候为什么对我白眼,后来他去当兵以后回来对我很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是我的教父般的存在。而我小姨便是我教母般的存在。而今我都失去了,在外公去以后。满天的繁星,密密麻麻地挂再天空,好美。可以把它们想象成各种各样的形象。是人是花是各种怪兽各种我所能见到的东西。望着星空小脑袋里是无限的想象,无限对天空的想象。我那时候的愿望就是可以在星空下的某个山头跳来跳去,然后在某个山头独居,孤僻症原来在那时候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