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衍面色平淡,“可是您想过吗,这是父亲早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哪怕韩琛这么多年都不回到韩家,可是他仍然是韩家人,难道您以为光是凭我的一两句话,父亲就会改变主意吗?”
那未免就太简单了!
韩衍心中太清楚不过,他现在也有自己的公司,韩家的财产其实并不重要,况且他们争夺抢,其实在韩琛的心中,又是多在乎这一切呢?
正说着的时候,有佣人敲门进来,“夫人,刚刚江城那边传来消息,二少爷在回去的路上发生车祸,情况很危险,恐怕人是不行了。”
韩衍跟罗荣华皆是一惊,韩琛刚刚离开韩家回去江城,这么快就出事了,恐怕不仅仅是天灾人祸那么简单的吧?韩家当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现场有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车辆或者是什么线索?”韩衍首先关心的就是是否留下可疑线索,不管韩琛最后是死是活,江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彻查的。
若是到时候跟韩家牵扯到了一起,反倒是很麻烦。谁知道佣人歪着头想了想,“据说跟二少爷在一辆车上的还有一个明星,好像是叫沈什么的,人也快要不行了,医院那边都去了很多的粉丝......”
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韩衍就急忙冲出去了,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跟韩琛一起出事的人肯定是沈音!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沈音出事了,甚至还有生命危险,韩衍心中就一阵紧,他赶紧开车准备回江城,但是却被罗荣华一把拉住,“你现在要干什么去?”
“回江城。”韩衍当然不会主动说自己是因为沈音,但是罗荣华却下意识的以为韩衍是担心韩琛的情况,她一把抢过男人手中的车钥匙。
“你想要去看韩琛?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们兄弟俩的感情这么好?不许去!”韩琛出车祸,不管这件事情会不会彻查起来,韩衍都不能在这关键时刻过去,为了防止被怀疑,他最近必须留在B市。
韩衍双手动作顿住,知道罗荣华现在误解了,但是男人却并未过多解释,只是可笑的看向罗荣华,“妈,我现在必须回去。”
“难道你想看着我死掉吗!”罗荣华大吼一声。
韩衍没有动,双肩颤抖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情绪,但是他却没有,盯着罗荣华眼底的疯狂看了许久,韩衍闭了闭双眼,隐去双眸当中的暴虐,挥手重新回到楼上房间里。
陆安城赶到江城医院的时候,沈音跟韩琛都还没有从手术室里面出来,甚至医生都拿出来病危通知书。
“病人的大脑受到淤血血块压迫,而且地方非常的危险,我们......”
“我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陆安城开口,一字一顿。
窗外黎明,天空中灰蒙蒙的,就像是此刻陆安城的心情,也是像蒙了一层雾气那般,男人握了握拳头,咬着牙忍着。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必须要见到活的人!”他跟沈音之间还什么都没有结束呢,现在沈音不可以就这么离开他!
手术室的灯熄了又亮,韩琛被几名护士推着走出来,男子已经暂时脱离危险,现在就只需要静养观察,但是沈音还是在手术当中。
根据医生所说的,因为沈音当初发生过一场重型车祸,在那次的车祸当中,沈音有足够的运气可以活下来,但是却因为那一次的车祸留下了隐疾,在这一次车祸下爆发。
两次交叠起来,这就给沈音的身子带来了不可承受的痛苦。
一直到天空完全亮起来,沈音才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陆安城立马起身走上前去,看着沈音那张惨白的跟纸一样的小脸,男人眼眶瞬间就红了。
刚才在外面一直等着,就连签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都不曾红眼,可是现在却因为看见沈音的样子而差点落泪。
手术成功,沈音已经没事了,脑子里面的淤血块取出来,现在只要等人醒了,好好的把身上的伤口都养好就行。
沈音被转进病房中,因为身上的麻醉还没有推掉,所以整个人都还在昏迷当中。
陆安城紧紧握着沈音的手,只是在她的病床边上坐下,看着紧闭着双眸的小女人,心理揪成一团。
沈音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天色已经黑了,她只是感觉四肢有些酸麻,在床上躺了很久的感觉,沈音动了动手指,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在医院,而且房间里面还没有开灯,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
沈音撑着手臂勉强坐起来,她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只是揉着太阳穴,勉强想起来车祸之前的事情,好像是她跟着骆燃去了酒吧,但是后来韩琛来了,带着自己去吃饭,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
对!是一辆白色的轿车,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冲着韩琛身上财产来的韩家人。
沈音皱了皱眉头,在脑海中重新将这些思路全部梳理清楚,但是太阳穴突突疼得厉害,沈音闭眸,背靠在身后的枕头上休息。
房间门被缓缓打开,有淡淡的光线进入昏暗的房间,沈音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男人似乎是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沈音病床前的时候,在看见那个已经坐起来的身影愣了愣。
沈音睁开双眼,望着背光而站的男人,那张熟悉无比的面孔,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在鼻尖环绕,男人只是沉着一双幽若深潭的黑眸盯着沈音。
她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干涩,但是却不影响男人听清楚沈音口中的话,“你是......”
眼底有更深的黑暗肆虐,陆安城双手撑在沈音的身子两旁,男人盯着沈音那张苍白的小脸,心口划过一抹心疼,将被子重新盖在沈音的身上,一直到将她整个人都全部裹起来,这才重新将目光看向沈音,“你说什么?”
只是一句话,沈音打了一个冷战,这人说话要不要这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