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得没错,我们也该行动了,现在正是史无前例的好机会。”狐显说道,接着他把自己与让槐达成的交易告诉了古勘。
“好啊,现在伊氏算是被完全孤立了。”古勘听了之后赞叹道,“但我们该如何着手呢?总不能直接就向伊氏宣战吧。”
“那当然不行,我看我们可以从伊氏的追随者开始。现在,这些中区诸侯是伊氏最大的力量来源,同时也是伊氏最大的软肋。他们就像一群羊,需要别人的保护,我们只需要杀死其中的一两只,其他的羊就会感到恐惧,感到不安全。到那时,我们就有收服他们的机会。”狐显说道。
“没错,跟我想的一模一样,但从谁开始呢?”古勘问道。
“我们要动,就动最强壮的那只羊。伊氏最倚重的诸侯,除了车氏以外,就是济阴伯未克端、车厢伯田宣、蠡威伯段奎和乡栾伯却昕了。他们都是最有实力的中区诸侯之一,只要我们拔掉其中的任何一个,力量比它弱的其它诸侯就会开始动摇。在那之后,我们只需要对不听从我们命令的其它诸侯进行拉拢或恐吓,他们就有可能改变立场。如果还执迷不悟的话,那我们就再拔掉一个。”狐显说道。
“这四人确实是最关键的四位诸侯。未克端行事谨慎、为人正派,怕是动不了。其它三人倒是都有下手的机会,田宣为人嚣张霸道,得罪了不少人;段奎一把年纪了,老态龙钟;而却昕据说行为不端,骄奢淫逸。”古勘在盘算着到底先拿谁开刀。
“我对这四人也都有些了解,确如侯爷所言,后面这三人都有被抓住把柄的可能。可到底对谁动手,我们不妨先派人对他们三人都调查一番,看看谁能撞到我们手上。”狐显说道。
“调查是肯定要调查的,但我们的时间不多呀。我们还得自己想想办法,哪怕找个借口也行。”古勘有些着急,他想尽快通过打击实力较强的诸侯来树立自己的威信。
狐显想了一小会儿,接着平静地说道:“如果想要立刻动手的话,他们三人之中确有一人可以立马将其拿下。”
“谁?”古勘立即振奋了起来。
“却昕。侯爷可记得却昕是怎么当上乡栾伯的吗?”狐显问道。
“我当然忘不了,这件事当时也是轰动了全国呀。这乡栾伯却昕的父亲却武本是原乡栾伯乡游天属下却城的城主,爵位只是个子爵。十几年前,有人告发乡游天杀人夺财,乡游天因此被判了死刑,并被剥夺了爵位。事后,奉命率军攻打乡游天的却武被升为乡栾伯,还获封了乡氏统辖的五座城池。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古勘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这其中有什么可资利用的把柄。
“这里面问题很大,乡游天根本没有杀人夺财,是却武派人诬告了他。那件案子的实情是,却武让人伪装成乡游天属下士兵,并派他们袭击了携带全部财产准备迁往南方的一名狐氏富商。他们杀死了这名富商一家上百口,并夺取了他们的财产。之后,他又派人贿赂伊阙,并将这场袭击栽赃给乡游天。而伊阙因为乡游天不服从于他而对他恨之入骨,便判乡游天有罪,杀了他全家,并且剥夺了他的爵位和封地。”狐显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古勘有些怀疑。
“那名狐氏富商是我的同族,我对这件事情的经过很了解,绝不会弄错。我当时就想上报朝廷,只不过那时伊阙一手遮天,我知道上报也没有用,便只能假装不知道。”狐显答道。
“可在我的印象中,伊阙不是这样的人啊。我追随了伊阙十几年,对他也算非常了解。他虽然行事霸道,但为人还算正直,应该不会凭空诬陷人吧。”古勘还是有些疑问。
“侯爷,像伊阙这样夺取了最高权力的人,哪一个不是人面蛇心,哪一个不是机关算尽,阴谋用尽?他们表面上都装得温文尔雅,一派君子作风,背后却全都在干着坏事。你不知道,只不过是由于伊阙不信任你,没有把他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告诉你罢了。”狐显说道。
“恩,也有可能。”古勘低头小声咕哝道,接着抬起头大声说道,“哎,不管了,管它是真是假,只要对我们有用就行。那我们就把这个案子翻过来,进而利用它拔掉却昕。可是由谁来翻这个案子呢?证据是否充足?”
“乡游天的儿子乡仇逃到了我府上,被我保护了起来,可以由他出面。这个案子定案时本就漏洞百出,我和乡仇手上握有铁证。”狐显答道。
“好,那就让他去王城告发,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古勘对这个计划很满意。
“在追随伊氏的众多诸侯当中,有很多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爵位和封地的,全靠欺骗、杀戮和阴谋。”狐显语气愤恨地补充道。
“这样正好,我们就不愁抓不到他们的把柄了。那我们首先就拿却昕开刀,让这些人开始胆战心惊。只要我们拿下了第一个,其他人就会知道,他们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脱离伊氏加入我们,否则的话,就会被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给消灭掉。”古勘信心满满。
而就在这时,狐显的一位亲信敲门走了进来,他喜形于色地报告道:“禀告两位侯爷,伊维被伊氏驱逐出府了。”
“真的?为什么会被驱逐出府?”古勘站起来高兴地问道。
“据说,他在伊鸢母亲的寿礼上企图强暴公主,被伊鸢抓了个正着。”亲信笑道。
“这伊维可真大胆,有多少人被他们两腿之间的那玩意儿给毁了呀。”狐显说道。
“毁得好呀!这下,伊氏嫩的嫩,无能的无能,我们就更有把握了。来,我突然想喝两杯庆祝一下,狐侯爷,你看如何?”古勘坐下来,高兴地问道。
狐显听了也很高兴,便让人拿来酒菜,陪古勘又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