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梦靥
只听一声低吼,“看刀!”刀光迎面而来。
江水寒没有避开,含笑摇头,“姐姐别闹了!”
只听那黑衣汉子粗声粗气的吼声立即变为少女银铃般的埋怨,“你早就知道是我吗?可 是不会啊!二哥都说了我现在易容术很好了。而且我上次也把一伙喽罗给蒙了,肯定不会是技术问题。”江亦云笃定地作了结论。
“姐姐永远都不会安静,今日早上送寒儿离开时你乖巧的有点奇怪!”
意思是开始就有了心里准备,知道她会出现?亦云嘟嘟小嘴!
江水寒继续分析道:“你体态轻盈,轻功又是你的绝技,我想这姑苏一带不会有几人能飞的这种翩然气度。”
啊!寒儿果然聪慧,机敏。
“你的易容术没问题,关键是太沉不住气了。强盗的目的是抢钱而不是杀人,不能直接就拿刀砍。”这点该批评。
虽然知道是亦云,但是刚才她那把锋利的刀在空中狂舞,还真有点吓人。
江亦云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俏脸气乎乎的,什么嘛!被寒儿一评真是漏洞百出,她还混什么混。
“真的就那么差劲?”她再次凑近问,心有不干啊!就这样,她还怎么当侠女,她的理想可是做个大侠女。
江水寒看她失望的小脸,实在不舍,可是又担忧这个烂漫少女受到什么伤害。就说“可比上一次好多了。”
还记得三年前她回承恩山庄,云儿扮偷儿潜入她的房间。结果差点被大伯一掌劈下,唉!多亏二哥及早发现是云儿,在紧要关头接了那掌。江琼宇内力淳厚,对于江君恩只用了三成的掌力还能承受,但也在床上足躺了两个多月。事后,大家痛定思痛,如果那一掌真落在云儿身上,后果?该是多么令人痛彻心扉,对于那对对云儿宠上天的父子,该如何承受得住?就连她,恐怕也无法承受吧!
“别提了,二哥那次受伤人家好心疼。还有爹爹和你都那么担心我,我很愧疚的。”从来就只接受爹爹的疼宠,那次爹爹的表情却好沉痛,让她现在想起来心都会跟着揪痛。还有二哥受伤,摊到在她身上全身发紫,嘴角鲜血直流。寒儿呢?几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呆呆地看着她,生怕她从眼前蒸发似的。
她好害怕失去他们,那一刻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所以,不要任性!明白吗?”
“可是这次是爹爹让我跟着你的,你不懂武功,我可以保护你呦!”
江水寒一愣,不敢置信地看江亦云,想从她脸上看出狡黠之气,可是云儿一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表情,让她不得不相信。可是爱女如命的大伯为何舍得让云儿跟着她,她并不是去何方,而是流浪,云儿能受得住风餐露宿的日子吗?
“真的是大伯让你来的?跟着我?”她小心翼翼地确定一遍。
“寒儿你很多疑哦!怎么?不相信二姐了,小丫头,我可是你的亲姐姐,没大没小成何体统!”拿出姐姐的气势压她,岂有此理!不相信她江亦云。
“你是我乾坤第一皇的女人,永生永世都要铭记,要印在骨血中,刻到心脉里,寒,你只能是我的人!为奴,为婢……”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如此霸气,如此疯狂,如此不顾一切。宣告着一个事实,他就是她命运的主宰者。
江水寒恍然置身于一个冰天雪地的阁楼中,她下意识的觉得好紧张,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让她心神不宁。逃,一个念头飞快地闪现在脑海中,就是要逃离,逃离这种压迫感。
却感觉到有一双深邃的眸子把她牢牢锁住,锁住她的身体,锁住她的呼吸,似乎更要锁住她的心。她要逃,可是却动不了,脚下似乎被定住一般,无法挪动半步。
许久许久,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能勉强到对方的胸前,她缓缓地抬起头,可是近在咫尺的脸庞她却看不清楚。只看到他狂放不羁散乱的头发随风向后飞舞、只能感觉到他灼灼的视线、只能感觉到他狂热的气息笼罩着她,似乎一直存在在她的灵魂之中的一个人,是谁,是谁,是谁?
那个人一用力,她就软软地跌入他钢铁般厚实的怀抱。虽然他的冷硬胸膛让她极为不适,可是在她的意识里,似乎没有反抗的勇气。恐惧!这两个字出现在她脑海中,她是不敢反抗!为什么?居然不敢!她不敢,只有两个字,叫作,服从!“寒,你只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他搂得更紧了,她觉得她全身都贴在他的身上,甚至身体每一个器官都能感觉得到他不深不浅的呼吸。
然而,接下来她自己所说的一句话,让她恐慌到无以复加。无论那个人如何强势的霸占他的感情,霸占她的身体。可是,她的灵魂应该属于自己,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可怕的一句话。
可是,她好伯......好怕他那一双阴沉至极的幽眸......就像两把利刃般,直直地往她的心口刺去!
“寒儿永远是你的,生生世世,为奴为婢!”在他冷眸深深地注视下,她说了一句足以使她屈辱至死的话。宛如一个奴隶般的匍匐在他脚底乞怜。
她听到了他得意张狂的大笑,在黑暗中他鹰眸之中透着不变的霸气。他低下头仿佛爱抚般吻遍她绝艳的小脸,时而挑逗地吹着她而后的敏感地带,时而来到她细嫩的颈子上啃噬,大手往下挪移,邪气地探入她的襟领之内……
他越来越狂热,疯狂的吻着柔弱的她。她可以感受到源源不绝的男性力量向她袭来。他的吻并不是温柔的,依旧充满霸气与掠夺,他的手强势地进攻着……
要征服她一般的,从头至尾只有掠夺与逼迫。
不!她想推开他。她难受极了,可是,却不敢发出任何拒绝的声音。就算是她不愿意成为他的战利品又能怎样,此时,不,从一开始她就只有屈从。语言中就没有敢说出那挽回她尊严的东西,叫做反抗的意念似乎已经被人从她的灵魂之中彻底抽离。
是谁?
那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