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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盎冰第一次使出绝招,少室山全身而退

盎冰坐在马车里,“蓝冰女卫”不知怎么回事,出发时异常兴奋的她怎么离开武直山后心事重重,驾车的成林也闷闷不乐。

在中途茶馆驿休息喝茶时,玲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成林道:“盎冰为了我,杀了有为和王倩。有为他想抓盎冰到晋王府,想平步青云,最后袭击我,盎冰忍不住才出手的。王倩则是因为爱有为,选择了……”

“有为参加武林大会时就表现出不错的实力,杀他怎会如此简单?”玲问道。

“那还不是他自找的,平常高居明处,他的武功套路早就被研究透了,所以这并不奇怪。”盎冰道。

“盎冰,我问句不该说的话,你还打算回武直山吗?”燕莺道。

盎冰犹豫了一下,道:“可能会吧!因为不回去有人会担心,有人会怀疑我。具体的等以后再说,现在我也不知道。”

盎冰喝过茶后就出了茶棚,站在树下抚摸着马匹。大家都休息好后,盎冰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骑马疾驰。

玲骑马追上,道:“盎冰,这不是去洪泽湖的路,你走错方向了。”

“我知道,你们跟着就行了。”

大家都不知道盎冰是怎么了,全当她发泄内心情绪吧。

奔驰了一个时辰,盎冰“吁~”的一声制停了马,在原地等了一会大家。见成林驱车赶到,盎冰钻入马车中,让成林帮忙粘上了胡须,抹黑了两鬓。

成林先出来后,盎冰稍等了一会也走出了马车,只不过她从“冰清玉洁”的女装变成了“潇洒威武”的武林盟主。

盎冰道:“姐姐们扮成我的侍从,随我拜访少室山。”

然后让成林戴上黑纱斗笠,轻声道:“你就在我身边。”

成林拴好了马。水淼道:“盎冰不会是...”

“可能就是,我们要做好战斗的准备。”玲道。

盎冰没有带武器来到少室山门外,门童前来恭敬的询问来者的来意。

盎冰看了一眼这庄严的寺庙,拿出拜帖递给门童,道:“果然是百年古刹,气宇不凡。在下吕冰,前来拜访了缘大师。”

“吕冰?您就是武林盟主?请稍候,我马上禀报师傅。”门童接过拜帖后,进入寺门。

了缘方丈在大堂正在礼佛,看过拜帖后,沉思了一下,道:“武林盟主几乎不露面,也不过问朝廷与武林中事,今日突然造访,难道有什么事?”

“师兄,武林盟主为人怎么样?”了空问道。

“我与她仅有过一面之缘,她给我的印象很奇怪,似有目的又似无目的,身份来历谁也查不到,所使用的武功也让人不好琢磨。如此年轻有这样的武功,实属难得。”

“师兄,您见多识广,难道一点眉目也看不出?”

“说实话,我看过她的比武,从剑法上看有些孤冷,却又傲视一切。她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剑法,与其他门派的剑法融合的非常好,剑法中有武直山剑法的影子,也有其它“被人遗忘”的剑法,具体不太好分析,也可以说不确定。”

“师兄刚才说有武直山剑法的影子,玉罗桓仙逝,刚才接到少林弟子来报,天仙峰的“天字号”弟子有为和王倩被人用“薄剑”杀死,与玉罗桓的伤口一模一样,估计凶手是同一人,用的也是消失已久的“腰盘软剑”。武林盟主此时到来,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还是过来找我们少林麻烦的?”了空道。

了缘让他不要妄语,道:“玉红枫参加比赛时被人阻止,对手正是“吕冰”;玉罗桓的丧礼上,武林盟主没有出面,而是写了封信,内容冷嘲热讽,对武直山甚是不尊重。别管怎么样,既然来了,我们总要去迎接,少林寺不能留下有失待客之道的口实。”

了缘问门童,除武林盟主外,还有什么人,是否有个戴斗笠的。门童如实回答。

了空不解其意。了缘道:“决战玉顶之巅时,吕冰曾让我照顾这个人。当时他也戴着斗笠,生怕别人看到。我在那念经,他听的很入迷。”

盎冰等人在外等了良久,却不见门童的答复。

云淼赌气道:“什么天下第一寺,哪有让客人等那么久的。”

盎冰道:“我们等着就是了,你们先到旁边树荫下歇息,人家见不见我们总要考虑一下。”

云淼道:“还等什么?人家就是不想见我们,对联写的挺好,什么修身养性,吃斋念佛,四海一家,道德仁义。看着就烦。”

水淼让她不要说了,拉着她往外走了几步。

门童笑容满面的表示歉意并解释了原因,请吕施主进去,方丈在“静心亭”恭候。

盎冰一句“有劳了”就带着成林走了进去。而玲她们却被拦了下来,门童给出的理由是“不许女施主进入”。

盎冰求情也没用,无奈下,玲把自己的剑交给了盎冰。

玲怕盎冰有危险,嘴上说随便看看,其实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跃墙入少林寺中。

了空的警觉性很高,安排了很多弟子在“静心亭”附近。

盎冰一路走去“静心亭”,受到亭子周围众弟子“阿弥陀佛”式的“迎接”。

“心美则世间皆美,心纯则万物至善!这对联真好。吕冰打搅了大师的清修,望岂勿怪!”盎冰道。

“吕盟主大驾光临,令寒寺蓬荜生辉,自玉皇顶一别已有多日,吕盟主更加意气风发。”了缘道。

两人寒暄一会后,开始慢慢切入主题。盎冰用眼神示意让周围的人退下。

了缘领会令道:“你们先行退下。”

了空道:“这些少林子弟是为了迎接武林盟主的,也可保护盟主,万一在少林受到伤害,传出去对我们声誉可不好。”

“原来少室山也不安全,全靠人多保护,真是大开眼界。”盎冰道。

了缘强令他们退下,同时暗令所有弟子不许轻举妄动,违者以寺规处置。

了空无奈,只好带人离开。

玲她们来到一座座矗立的“舍利塔”下面,塔顶如盖,色彩如铁,塔身雕刻或绘画着佛像,栩栩如生,这是历代高僧安歇之地。玲她们躲开守卫,寻找着盎冰。

弟子问了空:“师叔,武林盟主这次来什么事?为什么师傅要让我们离开?”

“我也不知师兄何意,对了,那几位姑娘可还在门外?”

“刚才还在,现在不知去哪了,可能是浏览风景,到处玩去了。”旁边弟子回答。

了空一想不对,令人在寺里搜查可疑人,同时让人从后山把“十八铜人”请来,以备不测。

“师叔,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吗?”

了空直接骂他:“无知,简直就是轻视别人,这样迟早会付出代价。你们可比出门在外的无妄师兄差远了,一点警觉性没有。”

小和尚只好按照了空的命令去做。

“多谢大师...”

没等盎冰说完,了缘道:“吕施主,你没问老衲问题之前,可否容老衲一问?望真诚相告。”

“请大师示下。”

“武直山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是否与足下有关?”

“这...”盎冰知道他所问何事,不知怎样回答。

成林心想:盎冰犹豫或躲避不答,都会被看出,或者视为默认。

见盎冰不知如何是好时,成林道:“是与我们有关,但请大师相信,我们有苦衷,有难言之隐。”

大师听完后一句:“阿弥陀佛”,然后背身拂袖而去。

成林上前道:“大师稍等。大师问我们问题,我们如实回答,那么也请大师解除我们心中的疑惑。”

大师转过身来,平静如水的坐在圆圃上,道:“吕盟主,多谢如实相告,你的问题,老衲也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师心胸宽广,在下敬佩。”盎冰说完鞠躬表示尊敬,随后直接开门见山问起“四棱毒镖”之事。

“四棱镖在江湖多的是,不知你问的是哪一种?”

盎冰拿出包裹严实的毒镖,让了缘一看究竟。

了缘仔细观看过后,脸色起了变化,语气中带些颤抖。道:“这是“恶魔之刃”,中原叫“冥僵花”。是由大理国的钩吻与天竺的红蝎子制成的毒,浸泡于此武器上使用的。本来镖只有三棱,后来使用它的人改成四棱,三棱有剧毒,一棱没有毒,这没毒的一棱是为了使用者的安全,方便发射刻意准备的。从颜色上很好分辨,有毒的三边棱呈暗黑色;无毒的一边呈铁色,且此棱有些弯弧,就是为了发射时手指能使出足够的力道,更精准的命中目标。暗器本就杀伤力很强,加上这剧毒,击中身体后就可让人瞬间毙命。”

“如果不小心划伤呢?”盎冰问道。

“那要看运气了,此毒无药可解,如果发现及时,清理伤口,或许可以保命,但残留的毒素会折磨人一辈子。”

听完此话后,盎冰的眼睛湿润了,成林也微微的转了下头。

“如此歹毒的镖,来自哪里?是何人所用?”盎冰急切问道。

“毒镖来自关外,中原武林没人拥有,如果发现谁使用此暗器,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就会被各路人马铲除。”

“到底是何人使用?”盎冰再次迫不及待的逼问。

了缘不知眼前这个少年为何要急于知道这“冥僵花”的事,出于谨慎,道:“老衲说过了,此暗器早已悄声匿迹,你为何还苦苦追问?你年纪尚轻,与此毫无瓜葛。若盟主没有其他事,老衲先行告退。”了缘说完起身离开。

“出家人不打诳语,难道你忘了“独孤剑”是怎么死的了?”

了缘停下了脚步,转身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此事?古墓派与世隔绝,关于当年之事,知道的是少之又少,你究竟是何人?说的话总是语出惊人,出人意料。”

“你会知道我是谁的,在此之前,还请大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了缘走了回来,坐在圆蒲团上,看着盎冰。盎冰直接背过身去。

了缘道:“当年天下不稳,江湖,仕途中有很多人都想趁此机会,创下不世功名。其中有一人心里极度扭曲,联合一批乌合之众,残杀武林和官府的有志之士,对不听从命令者或反抗的人就使出这“冥僵花”,中此镖者,死相非常恐怖,一时间让人谈虎色变。”

“这个人就是王喜,对与不对?”

“是他,他原名终熊,后走投无路投奔朝廷,从此改头换面,销声匿迹,如果不是此次武林大会,我们也很难发现他。”

“不止这些吧,如果不是那该死的玉罗桓说出当年的事情,恐怕你们还要继续隐瞒,说你们是自欺欺人或是“鹰犬”一点都不为过。”盎冰见大师没有说话,接着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做的坏事,为何不举起义旗为国,为民除害,反而视若罔闻,退避三舍。”

了缘道:“王喜现在用的这个名字是朝廷的管事公公,这些年他从未露面,也未挑起事端,如果现在擒拿他会让很多人不理解,晋王那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也不会相信,还会引起武林和朝廷的瓜葛。”

“强词夺理,你们不就是怕引火烧身吗?打着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我现在告诉你,王喜令人用此阴毒暗器暗杀过小喜子的对手。大师,自古正道,真理自在人心,也需要维护,请你告诉我,此事该当如何?”

“看来盟主已经不相信老衲了,既然有这样的事,我会尽快调查清楚,到时会给各路人士一个满意的答复。”

盎冰非常不满意,认为这是拖延之词,调查清楚不知何年何月。继续道:“很简单的事,搞得那么复杂,真是有意包庇。您岁数大了,还是像当年一样,暗地里帮朝廷吧,就像玉罗桓在洛阳北门帮王喜一样,杀你这样的人,脏我的手。”

“玉掌门果然是你杀的,你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

盎冰走近了缘,说了一句话。

了缘立刻站起身来,手中滚动的佛珠散落一地。之前那些不解之事,现在都变得合情合理。

盎冰问道:“快说说“四棱镖”的事吧,别说我知道的。”

了缘道:“此镖确实是王喜勾结塞外人所得到的,是一个叫“嗜月派”的研制的,自从当年攻击完你父亲后,此派就没有了音讯,消失在幽州之北。”

“当年参与此事的还有什么人?”

“老衲不知,但老衲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爹的死,我们有责任,也不知道要杀你爹的就是终熊,当时只想到要保护住柴家,不受伤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你杀我后,就算报了你爹的仇,不要再去寻找他人了。”

盎冰拔出了剑,抵在了缘的咽喉处。

躲在旁处的了空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师兄为何一动不动。

盎冰没有下手,只是用湿红的眼睛怒视着他。盎冰深吸一口气,把剑收回了剑鞘。转身欲要离开,道:“我念你帮过我,且年数已高,姑且信你一次,但是那些人,我还是要一一去拜访的。”

“那我怎么相信你所说的?你这样的身份老衲还是不相信。”

“哦,你想干什么?”

了缘腾空而起,一个空翻来到盎冰身后,紧接着使出大力一掌。盎冰迅速转身与其对了一掌后,往后退了两步。

“世上很少有人能接了我这“金刚掌”,你不但接住了此掌,还在那么大的冲击下只后退一步,足见汝之能力。”

“我本想放你一马,你却下如此狠手,那休怪我无情了。”本想要报仇的盎冰受到仇人的攻击,让她不能忍受,直接拔剑攻击了缘,成林拦都没拦住。

了缘的武功变化莫测,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使出了七八种武功,身体轻如燕,加上十二路弹腿,闪转腾挪,盎冰的攻击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盎冰脚下一蹬,直刺了缘。了缘单脚后移,盎冰始终追不上他的速度。

打斗来到“静心亭”,盎冰灵机一动,在打斗的同时用剑气划断了亭子里四根木柱,然后快速离开亭子,想利用倒塌的瓦砾把了缘压在里面。

盎冰没有任何懈怠,直接来到空中,用剑对准压在瓦砾中的了缘,俯冲下去,给予致命一击。

了空见师兄有危险,带人赶了过去。“蓝冰女卫”们听到声音后,也巡音赶到。

在盎冰快接近瓦砾时,瓦砾周围冒出金光,突然炸飞开来,了缘身边的碎屑瞬间变得干净,原来了缘使用了金钟罩,让身体免受伤害。

盎冰在空中躲避着横冲直撞的砖瓦,也躲避过去了金钟罩由下而上的猛烈冲击,这使盎冰的进攻方向出现了很大偏差。了缘乘势起飞,高度超过了盎冰,紧接着用了金钟罩的余力发出大力掌攻击落入下风的盎冰,盎冰已无路可躲,只能用剑挡下这强硬的一招。

受的猛烈攻击的盎冰直接落在了地上,飞速后退。盎冰被击退了很远,如果不是及时用剑挑地,估计该躺地上滑行了。

成林跑到她身边扶着她,问其有没有事。

盎冰调整了一下呼吸,表示无碍。

了缘稳稳落下。盎冰道:“大师就是大师,武功很厉害,修为也让人膜拜。只可惜用错了地方,助纣为虐,事到如今想用“不知”一词逃避,真是替你和那几位大侠害臊。”

了空带人赶了过来,冷嘲道:“哈哈!你虽然贵为武林盟主,可还是不是我师兄的对手,甚至不能接近他的身旁,足见此次武林大会的成色。在下劝你还是快快离开吧,省得自取其辱,到时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不好,威严扫地。”

盎冰没有理会他,只是直直的看着了缘。

成林道:“闭上你的臭嘴,这是我们和了缘的事,与你无关,不要狗拿耗子。”

盎冰听到“我们”,知道他的心已经与自己连在一起。

了空带着恼怒的情绪,想伺机制服吕冰,打着被羞辱的名号,要攻击成林,其实就是奔着盎冰去的。

盎冰察觉到了危险,直接接了了空一掌,双双弹开。玲她们赶来,看到了空采用的卑鄙手法,加上他们人多势众,二话不说就跃到盎冰身边,与少林弟子交战在一起。

交战没多久,盎冰强令让“蓝冰女卫”住手。此时了缘等人也认出了她们四人正是当初在武直山拦路传信的,也知道了阻止红枫参加比武的也是她们。

了缘看着盎冰,相信了她刚才所说,通过武功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盎冰所言非虚,了缘只能用“枝叶繁冗,不漏星月,焉不知所覆鸣虫”来形容自己的无心之过。

盎冰左手丢掉剑鞘,拖着剑来到了缘面前。道:“无心就是错,有心就为恶。”说完剑从下而上倾斜快速划过,了缘及时躲避,袈裟出现一道缝。

盎冰不再隐藏玉女剑法,全心投入战斗,这狂风骤雨的攻击看呆了了空和他的弟子们。盎冰犀利的剑法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了空并不知道玉女剑法,只是从听说中感觉像,然盟主毕竟是男的,多少打消了对盎冰身份的想法,对弟子的好奇的发问,没有作出明确的回答,怕的是判断错误,祸从口出。

双方的战斗很是激烈,盎冰利用敏捷的身手加上速度寻找了缘的破绽,了缘抓住一个机会将她打退,紧接着掀起地面的石板,追击盎冰。盎冰强行终止后退的余力,剑和脚同时用力蹬地,起身直接用快速的旋转冲破迎面而来的石板,石板被击的粉碎,可还是破不了他的金钟罩。

盎冰加快了旋转速度,与金钟罩发生激烈的火花碰撞,剑开始慢慢的伸进金钟罩。不料这时剑出现了扭曲,直接折断飞出,插进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了缘从金钟罩里伸出手来,一招擒拿制住了盎冰的右手,让她背对自己;另只手捏向盎冰的喉咙,虽被抵挡住,可很明显已完全落入下风,完全被制住。

了空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玲她们很紧张,成林更是心急如焚。

了缘掐住了盎冰的喉咙,另只手打掉了她的另一半断剑,盎冰想抓住那唯一的武器,可还是让了缘抢了先,直接用功力吸附在手上,向盎冰身上刺去。

玲她们快速奔向盎冰,盎冰自己也感到必死无疑,耳旁那剑刺中身体的声音是那么清脆。

“滴滴”的血落在坚硬的石板上四散开来,盎冰低头一看,眼神也震惊了,原来那把断剑插在了了缘的肚子上。

僧人们感觉必赢无疑的战斗,想不到方丈会“自杀”,待反应过来时,血已流到僧鞋处。

盎冰眼睛里充满迷惑,了缘在她耳旁道:“你眼睛里还是没有杀气时,让人感到阳光般温暖,那同时带着坚毅向上,朝气蓬勃的动力。如果充满仇恨,那将是灾难,用恨意驱动的武功,是那么的可怕,人是那么的冰冷。老衲今日之死就是希望你能忘记仇恨,变成一个活泼开朗的花季少女。也为当年“无心之过”的事情赎罪,希望你就此为止,不要再找人寻仇了,让我和玉罗桓的死为这件事画上圆满的句号。”

弟子们赶过来,呼喊着“师傅,方丈”。

了缘躺在弟子们怀里,道:“人固有一死,你们不要伤心。师弟,无妄岁数也不小了,诚实心善,精通佛法,这次他回来,就暂时不要让他下山了,给他安排好寺中的重要职位。让“吕盟主”她们下山,不要为难她们。”

“师兄,你为何要……”

了缘摇摇头,道:“此乃天意,我的死与她们无关。”了缘说完看着那把断剑插着的石头,又看了看盎冰。

盎冰知道了缘的意思,也知道他在等着答复。

盎冰不知如何是好,可能他说的是真的,以死来“赎罪”,不杀我,反而保护我……盎冰的心融化了,对着了缘重重的点了下头。

了缘见盎冰作出了决定,面带着痛苦的笑容,道:“阿弥陀佛,如心动则人妄动。人人皆有佛性,重在修心。”

了缘接着道:“师弟,你看这石头挺圆润的,却插进去一把残忍的冷武器,本想给这个石头起个名字叫“断剑石”或者“残垣石”这些有纪念应实的名字的,可让人看到会带来不好的想象。寺中弟子多浮躁,这门也关不住万丈红尘,这块石头可以让他们引以为戒,心被蒙蔽时可以在这石头上刻写经文,发泄情绪,你想个名字吧。”

了空道:“我看就叫“引戒石”或者“书心石”,师兄看可否?”

可了空再也听不到师兄的答复了,了缘就这样静坐着圆寂了。

盎冰知道,如果不答应了缘,他也不会说这块无关紧要石头的事;答应了他,就等于化解了矛盾,这块石头像磐石一样,是最好的见证。

大家在伤心之余,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盎冰身上。大家手持僧棍,围着盎冰等人,不让离开。

了空走到最前面,道:“你们想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

玲道:“你们想怎么样?”

“了缘师兄是朝廷和江湖都倍受尊敬的大师,是少林寺的方丈,你们不给个让人信服的说法,恐无法对天下交代,所以请几位暂留几日,等真相明了,一切解释清楚,才能离开少林寺。”

“你把我们软禁起来,不就是慢慢算账吗,我们可不会上这个当。”燕莺道。

“请大师依照方丈的刚才的安排,放我们下山。”玲道。

“想得美,你们害死了师傅,我要报仇。”旁边的弟子耐不住性子,直接动手。

玲她们为了保护盎冰,和护寺僧人大打出手。

这时候有个小和尚冲出蓝冰女卫的防线攻击盎冰,盎冰一掌就把他打飞。还好有人在空中接应了他一把,没有摔在地上。

接住小和尚的这个人疯疯癫癫,性格像个小孩子,见生人来到少林寺,直接就是“以武会友”。盎冰在地面与他对峙掌力,内力,随着他连续的输出,盎冰败下阵来,后退了几步,脚也把石板踩碎了。

“好久没有玩得那么过瘾了。”说完他带着嬉笑,全身轻松且投入的用快速划行的“睡觉”姿势攻击盎冰下盘,盎冰一个旋转来到空中。这个疯癫的和尚划行到尽头踩着石头返了回来,在空中的盎冰只能再次侧身躲过。

落在地上的盎冰已经有些打晃了。

他准备再次和盎冰过招,却被了空打断,道:“本源师傅,您怎么从后山下来了?”

“嗨!别提了,我的酒不知被谁偷喝了,想出去淘换些酒吃,走到半路看到大家都往这赶,我也来凑凑热闹。对了,这位是谁?功夫不错。方丈怎么了?”

了空道:“她就是武林盟主。”

“怪不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年纪轻轻不仅武功好,还潜力十足,今天我一定多讨教几招。”本源说完还让方丈坐那看好。

当了空告知他,方丈已经圆寂时,他才睁大眼睛,变得稳定。

“是你杀的方丈?”本源怒道。

盎冰没有回答。了空告诉他,方丈是自杀,还交代下话语。

本源大喊:“住手。”玲她们才停止了战斗。

本源道:“既然方丈让你们离开,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但寺中规矩不能坏,想下山,必须过十八铜人这一关。”

说完,十八铜人在“大雄宝殿”的大空地前摆好阵势,严阵以待。

盎冰看着这阵仗威风凌凌,他们穿着黄金色的僧衣,摆出五花八门的姿势,却都在“闭目养神”。

玲担心盎冰的安危,不让她亲身犯险。

成林劝告玲她们也不要去挑战此阵,尽量用谈话解决问题。

“哼!你真是太天真了。”水淼说完率先进入阵中,玲她们相继加入。

云淼是一痛拳打脚踢,可铜人纹丝不动,还受了对方的拳脚相加;水淼用剑开路,想用灵活的脚步伺机杀伤他们,没想到被铜人围了起来,自己的空间越来越小。水淼用一个旋转跳出包围圈,剑旋转着划向他们的身体。他们好像铜墙铁壁,怎样也伤不了他们,反而被人扼住手腕,三拳两脚打翻在地。燕莺用轻功眼看要闯出此阵,却被叠起的罗汉拦下,最上处的“罗汉”轻功不在燕莺之下。无论燕莺尝试几次,都无法跃过这个“罗汉山”。玲拼尽全力坚持良久,可终归双拳难敌四手。

“吕盟主,如果不赶紧破阵下山,惊动了后山那三位长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本源道。

“少林果真人才济济,不愧是天下第一寺,贸然上少林真乃不智之举。”盎冰道。

了空有些得意,道:“那还需你说,方丈,高僧会对你手下留情,可十八铜人不会。”

“我如果闯不过此阵,被你们抓住,你们会对我动私刑吗?”

“我们少林寺可能不会,但不敢保证其他门派会不会这样做了。要知道方丈在各大门派的地位,到时候为方丈出头的大有人在。”了空道。

盎冰走到蓝冰女卫身边,道:“你们保护好成林,我去会会他们。”

“不行,你刚战斗过,如果体力不支陷入阵中,那可就凶多吉少了。”玲劝道。

“你们放心吧,我刚才已经大致了解了他们的特点。”盎冰说完走向前去,十八铜人又重新恢复了阵型。

成林担心的喊道:“~冰,小心啊!”

盎冰一个箭步冲上去,上去就放倒一个,其他铜人开始攻击盎冰,盎冰总能巧妙的避开,并实施有效的攻击,这样铜人又倒了几个。

玲她们非常高兴,道:“原来她观察清楚了铜人各有所长,有用铁头功的,有用腿的,有用手的,有轻功的,有铁布衫的...看来我们破阵有希望了。”

本源道:“想不到方丈和你训练的十八铜人竟也有争强好斗之风,真不如唐王的十八铜人。不说了,我去后山睡觉去了。”

了空让本长老莫慌走,直接大声训斥了一顿十八铜人。

听到训话的十八铜人重新组织阵型,被打倒的也立刻起身。

盎冰按照之前的方式破阵,可这次不一样了,十八铜人的配合极其默契,有守有攻。盎冰偷袭下盘时,善马步的挡住,出剑时有铁布衫,腾空时有三位铜人拦下。

见“吕冰”无计可施,成林是最着急的,而了空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本源道:“她果真很厉害,到现在还没有使出全力。”

“不可能,她和方丈对打时,也是这些招。”

盎冰落入下风,十八铜人阵开始慢慢合围,相信不一会儿,盎冰就会筋疲力尽被俘。

了缘的尸体被僧人抬向“大雄宝殿”,盎冰觉得这是个机会。她奋力突出包围圈,边打边退,等了缘的尸体离自己最近时,突然转向袭击了缘,抬尸体的僧侣被盎冰踢翻在地,了缘被重重摔在地上。

盎冰用剑挑起他的袈裟,轻轻盖覆他的头部。道:“现在我可以尊敬他,你们在继续为难我们,接下来可就不好说了。”

“你身为武林盟主,竟用这种难堪的举止为要挟,真令人不耻。”一旁的和尚道。

盎冰没有理会他,只是收起剑,看着了空。

了空道:“师兄没有杀你,你却恩将仇报,如果传出去...”

“传出去就传出去,反正是你们逼的。”盎冰满不在乎道。

了空无言以对,怒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一句话,让不让我们下山?”盎冰道。

了空为了师兄再受伤害,答应了盎冰的要求。

“这还差不多。”盎冰说完把剑扔给了燕莺,走到成林身边,从容的离开。穿过十八铜人时,还不忘向了空道声谢谢。

弟子们看不下去了,又一次围堵盎冰的去路。

“怎么样?想反悔啊?别忘了你们可是天下第一寺,一言九鼎。”成林道。

本源笑着道:“既然答应别人了,就不能像小人一样,言而无信,我去后山喝酒去了。”

弟子们让开通道,不情愿的打开寺门。

了空道:“方丈圆寂,总要给朝廷和武林有个交代,少林将会在金秋十月举办“追悼大会”,到时还请盟主光临少林,给天下一个说法。”

盎冰没有理会,而是快速下山。

到了山脚下,盎冰回眼看了看,道:“大师乃真大师,就算我有玉女剑在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好了,别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你要考虑的是要不要再来少林。对了,了缘对你说了什么?”云淼问道。

盎冰道:“我答应他不再找别人寻仇。我现在只想回到哥哥,嫂子身边,杀掉王喜,我再也不想踏足这个险恶的江湖了。”

“说得简单,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能忘掉他吗?”成林道。

“我答应过母亲,只要一家团聚,比什么都重要。”盎冰道。

“你什么都没有忘记,太好了,我吕成林能娶你为妻,真是天大的福分。”说完就抱起盎冰,笑的像个孩子。

“哎哎哎!注意点影响好不好,拿我们当空气呢?再说了,你个傻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八字还没一撇呢。”玲道。

“快了,快了。到时你们一定要来喝喜酒。”

盎冰也笑了起来,道:“喝谁的喜酒,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除了我,还有谁?”

“到时再说吧!要看你的表现了,反正我不着急。不说这个了,我要赶回去见哥哥了。”盎冰说完就奔向来时停靠的马车。

在身后追赶的成林,道:“我爹娘还等着你生个大胖孙子呢,你可不能反悔。”

“燕莺,你说盎冰能全身而退吗?”玲问道。

燕莺看了看云淼,水淼,道:“只要柴文进能忘掉复国,就能实现,可现在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们好可伶,连普通人最简单的梦想都难以实现。”水淼道。

“盎冰这话也只是说说,她不想让成林难过。不过我相信盎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会嫁给成林,外面的花花世界根本不会困扰她。如果都想帮她们兄妹,我们不能可伶她们,而是要尽最大努力帮助她们。”燕莺道。

盎冰来到马车旁,解掉难受的男士头发,道:“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头发刚解开,手还未放下,就看到一个穿着僧服的和尚,但他的头上没有戒疤。

“贫僧法号“觉化”,在此专候吕盟主。”

水淼和云淼都感觉对这个法号有些熟悉。云淼率先想到,来到盎冰身边告诉大家:“我俩在十几岁时跟随叶湛公子出门执行任务,听闻过此人。他原名“龚千秹”,痴迷武学,打败过好多高手,自认天下无敌。后来到少林挑战了缘大师,并承诺如果战败,就退出江湖。”

“那不用说了,他肯定败了。”玲道。

“那场战斗打得很激烈,有几百回合。最终还是了缘更胜一筹,破了他的“金刚之躯”。他也依照诺言退出江湖,想不到是隐居在了少林。看他没有戒疤,应该还是内心不清净。”

“你怎么知道我从此路过?”盎冰问道。

“巧了,我喜欢这的风景,也喜欢清净,这树高草密,最适合藏代步工具,所以我从后山下来,已经等待多时了。”

“你想怎么样?”盎冰道。

“我受方丈指点放下了争斗和虚荣心,并赐法号“觉化”。这些年感觉“无官一身轻”,我与他亦师亦友,他也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的过往。刚才听本源酒后吐真言,方丈因你一句话而自杀,感觉不可思议。我不管什么原因,你说了什么话,反正今天你要跟我回少林,还众人一个交代,我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也不能让少林的声誉蒙羞。”觉化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盎冰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盎冰,他练了四十几年的拳脚,出手极重,加上他的“金刚之躯”,简直是无懈可击。”水淼道。

盎冰道:“前辈,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为难我?再说了,在下实在有事先行离开,不能再上少林耽搁时日,还请前辈见谅。”

“原谅不原谅,我不管那么多,要看你怎么解释。我不能容忍一个堂堂的武林盟主竟会以死去人的肉身为质,离开少林。你还让他摔在地上,是对少林的不敬,是对他的侮辱,你是忘恩负义。他们答应你了,我不答应,今天我一定要带你回去。”说完,觉化就出手抓捕盎冰。

玲她们首当其冲,四人默契配合制造了不少困难,虽一时不能取胜,但也让他寸步难行。

云淼看到时机已到,想把他打倒,从而刺出那凶狠一剑。这时大家都停止了动作,看着云淼。当觉化露出痛苦表情时,大家都稍微放松一下。

也就是稍微的不经意,被突然的反转,云淼的剑被弹开了,四人胸脯各受了一掌倒在地上。

觉化用内力炸飞僧衣,表现自己的“金刚之躯”。得意道:“想不到弱女子那么难缠。怎么样?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我动手请你们?”

盎冰和成林扶起玲她们。云淼道:“刚才那一剑,我用尽了全力,可还是没伤他分毫,“金刚之躯”的名号真不是盖的。”

“盎冰,你们先走,我们把他拖住,反正他抓的又不是我们。”水淼道。

“不,他出手狠辣,我不能丢下你们。”盎冰道。

“想走,凭你们差远了。”说完继续走近盎冰。

四人再次战斗,使出全力的觉化根本无视她们四人的凶狠进攻,势如破竹。最后四个合力阻止他靠近盎冰,觉化从身体里发出的功力,以更强的力量反击回去。盎冰就近救下玲,没让她摔地,其余三人则重重的摔在地上。觉化道:“我从不打女人,进入寺庙后更不杀生。”说完他的出手对准了成林。

燕莺就近替他挡了一掌,嘴角流着倒在了成林怀里。成林的斗笠也被这冲击力打掉,露出了面目。

觉化捋一捋黑白胡子,道:“想不到是个白面书生。”

盎冰跑来扶起燕莺,道:“我不能丢下你们。”燕莺听完把剑给了盎冰,盎冰拒绝后,来到觉化面前。

“你敢伤我最亲的人,不可饶恕。放着好好的“觉化”不当,偏要做回“龚千秹”。”盎冰道。

“你只要跟我回去,今天的事算没发生过,那小子的真实面目还能继续伪装,虽然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毕竟他长的也不特别。”

盎冰一句“休想”就和觉化战在一起。

盎冰的连续的赤手空拳,却被他反攻,虽然盎冰抵挡住,但看得出她的手脚很痛,毕竟龚千秹练了四十多年的拳脚,他的一记重拳就能把人打吐血,燕莺就是最好的例子。

觉化继续攻击盎冰,盎冰躲避着重拳,遭殃的树木不是脱皮就是被拦腰截断。

反复利用速度躲避的盎冰还是中了他一掌,单膝跪地的捂着胸口。

待他走近时,盎冰突然拔出“腰盘软剑”刺向他的喉咙。觉化的喉咙没有被刺破,反而被他抓住软剑,缠绕在手臂上,高高举起,盎冰随着剑也被“举”在了空中。最后他大力一甩,盎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没有扎好的头发也散落开来。

觉化惊呆了,道:“原来,原来盟主是个女的。”

由于大家非常担心盎冰,直接把她的名字喊了出来。

盎冰起身后,身上像刮了一阵旋风,吹掉了他身上的脏污,冲掉了她的妆容,她拿剑指着天,脚尖开始离地,剑上出现“洁白”的光芒,周围的草木皆为她所散发的“清纯之气”所动。

盎冰一个剑波过去,被觉化轻松化解,很显然这是小试牛刀,觉化全神贯注的注意着盎冰的动向。

“冰之魄”。盎冰持着“光芒之剑”攻击,很显然觉化已经抓不住盎冰了,反而被剑气破了他的拳脚功夫,加上盎冰的凌空两脚和重剑,一击之下就让他倒地。

紧接着盎冰后空翻半转身,使出“冰之刃”。力量,真气集中在一点,向目标发出攻击,发出的“剑气”向蛮牛冲撞一样击中了他的身体,直接把他打飞,身后的大树被他撞击的树叶纷纷落下。

觉化肋下的肝脏在重击下已出现明显的不适。

愤怒的盎冰最后使出“玉女冰心”,她的剑像她的心情一样,一击之下,摧朽拉枯,觉化管不了身体的疼痛,立刻起身全力抵挡住这凶狠的“长剑”,随着一道强烈白光的消散,身后的草木之地,瞬间出现一条沟壑,植物尽毁。回头再看觉化,他的肩膀到胸脯处已经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他手扶着旁边的断木,勉强坐在那里,已无抵抗之力。

盎冰同样耗费了大量气力,喘着粗气,把剑收了起来。

觉化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玉女剑法,难得一见,败在此剑法手上,我心服口服;可被一个黄毛丫头打败,我不甘心。”

“不甘心,哼!如果她用的是玉女剑,你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云淼道。

水淼二话没说,一剑送他归西。

“你为何要伤他性命?”盎冰道。

“我想到他刚才的样子就气。对不起盎冰,我下次不那么冲动了。”

玲象征性的说她两句,以为教训。其实大家都明白,她是故意的。

了缘因武林盟主一句话而无怨言的自杀,觉化在后山被杀(没有证据是盎冰所为),当了空带人到现场时,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击败觉化的招数,还有现场带来的震撼。一时间在江湖中炸开了锅。

了空问道:“觉化怎么会出现在后山?”

“他偶尔出入后山,只是这次没想到...”本源道。

“他死的时间正好是盟主离开的时间,难道是...”了空猜疑道。

“我只是借着酒劲向他说了下方丈的事,可能他抄近道向盟主复仇。如果真是这样,我可就追悔莫及了。”说完本源就把酒摔在地上。

了空仔细看看觉化的伤口,发现是失去抵抗能力后,被杀。又来到斩断的树木及沟壑处,感叹此人武功极高。了空道:“你看现场情形,觉化用尽全力抵挡住对方绝招后,身体被划成重伤,以至于他身后的草木被剑气所覆灭,而他周围却完好无损,这样的武功及功力,江湖上很少有人有如此境界,思之令人生畏。吕盟主刚和方丈,你,十八铜人激斗过,又徒步来到后山,想在短时间内杀掉觉化,让人感觉到可能性不大,要知道觉化的武功在江湖上已属于顶尖。”

“那除了盟主,还有谁?”本源道。

“吕盟主的武功刚才大家都见识过,方丈也没用使出全力。难道...难道是有人故意栽赃盟主,还是觉化的仇人?”了空喃喃道。

“你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现在不能妄下结论,等到十月,群英毕集,答案就会揭晓。”了空说完就让僧人把觉化抬回寺中。

了缘和觉化的死,王喜是最高兴的,因为自己又少一劲敌(找麻烦的)。可也有些隐隐的担忧,因为这位武林盟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要出现,就会引起争斗,伤亡。在邢州时的出现,虽说是接受挑战而比武,可也间接的让柴家人逃走,就连打扮装饰的也被杀。再次是武直山,她的一封信差点让武直山分崩离析。这次的出现更是让了缘自杀。这难道真是巧合,还是她命犯主星...

与此同时,朝廷晋王传来信函,让王喜去少林参加此次的“南麓之会”。信中有隐约的含义,就是借机引起武林争斗,朝廷好趁机夺取人才。

小喜子表面说,晋王对义父很看重。其实心里很明白,那就是借江湖人之手,让王喜身份暴露,把他除掉。这样既不会让晋王背负“卸磨杀驴”的骂名,也能甩掉这个不忠的包袱,为自己的“正名”之路,做好铺垫,此举可谓是一箭三雕。

正在习武的红枫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红枫不乐意打开习武堂的门,道:“什么事?”

“大师兄,糜掌门有请,说有重要事情要说。”弟子回道。

红枫放好重(阳)剑,跟随前来报信的弟子来到“道霄云殿”。红枫一进殿,发现自己的师弟,晓华,樊莲,义安,纯一还有尹门主都已经坐在那了,看得出他们都在等红枫。

“糜叔,到底什么事把大家召集起来?”红枫问道。

这时烈以煦最后走了进来,并关上了大门。

“大家都到齐了,这是了空大师发来的邀贴,去参加了缘方丈的葬礼。”糜超道。

“什么,了缘方丈圆寂了?”大家用惊呆的语气问道。

红枫道:“方丈是怎么死的?”

“他是自杀。”

“怎么可能。”红枫不信道。

“事实就是如此,当时有很多少林弟子都可以证明这一点。”糜超道。

“方丈精通佛法,怎么会自杀,难道他不明白自杀是对生命最不负责的一种方式,要受地狱之苦。”红枫道。

“大师,大师是因为“吕冰”的一句话而自杀的,盟主根本不是了缘大师的对手,然她却说了一句话,让大师的神情发生了改变,再次激烈交手时,了缘已经制住了盟主,然他却把剑插进了自己的身体。了缘大师在弥留之际还在袒护“吕冰”,也没有说出任何的因由。”糜超道。

“吕冰的身份是个谜啊!我和红枫参加武林大会时,就是被“吕冰”的计谋所阻,没能更进一步。”晓华道。

“吕冰,又是她,我爹的丧礼上,他就出言不逊,这次我一定好好会会她。”红枫气道。

尹正道:“还有一事,那就是“绝化”,之前名叫“龚千秹”,江湖人称“钢铁之躯”,在大战后,被人杀死,至今还没有查出这个神秘人。所以,这次南麓之旅,大家一定要小心。”

糜超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对大家道:“这次嵩山之会也叫“登封之会”,因为离皇城较近。之所以把地点设在“南麓山”上,是因为少林不让女的进入这一规定,当然了,又不能把人拒之门外,毕竟来者是客嘛。这次我们都要过去,一是因为了缘大师是让人尊敬,钦佩的;再则,大师是红枫爹的至交,是武直山的朋友,他对我们的帮助也是不少的,所以我们要送他最后一程,少去一人就是失礼。”

大家都能理解糜超话的意思,都同意前往少室山。

“对了,盎冰有没有省亲回来?”红枫问道。

“她刚走没几天,哪能那么快回来。你想她了对不对?”樊莲道。

“莲姐玩笑了,她毕竟是天仙峰的一份子,将来可能会成为天仙峰的中坚力量,只可惜武功差点,要不然我六弟的位置就是她的了。”红枫道。

晓华道:“我不是武直山的人,我就不用去了。”说完就离开了。

糜超给了红枫一封信,并让他赶紧去追晓华。红枫为了“面子”假装无事,可还是抵挡不住大家的一致想法。

“大家都走了,武直山怎么办?”义安道。

糜超继续道:“这就是让大家来的原因,纯一身负着天仙峰的安危,不能前去。烈以煦要负责好武直山的上上下下,我们来回耽搁不了几日。让石明清和白傲天继续负责外围的巡逻。”

尹正来到纯一身边小声道:“你和小祥要小心,不要让心怀不轨之人有可乘之机,同时也要保护自己的安危。”

纯一立刻明白了爹的意思,高兴的谢谢爹,谢谢糜叔。

红枫追上了晓华,道:“着急跑出来又来看天仙峰的风景?的确不错,再过几日,黄色的树叶纷纷落下,飘在山谷中,那可是绚丽壮观啊!”

“你不在大殿,来这干嘛?”

“我一提盎冰你就生气,我当然要过来哄哄了。”

“谁生气了,那么多人不提,偏偏提她。”晓华小声道。

“还说没生气,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真是小心眼。”红枫道。

“那你离我这个小心眼远点,省得玷污了你洁白而又高大的灵魂。我又不是武直山的人,没资格和你们去少室山。我想好了,爹的岁数大了,加上最近武林事情频发,我决定回去照顾我爹,做儿女的应该膝前尽孝。”晓华道。

“对,是应该行孝道。”说完红枫递给她一封信。

晓华一看是爹的笔迹,立刻拆开来看。信中写的意思是:武林纷争,实不愿看到。然大师骤然离去,心痛如绞,哀哉痛哉之余相见又泪干肠断。故人凋零,路远身困恐力有所及,故遣爱女代父前往,以示告慰。

晓华看完信后,道:“爹的指令我不能违背,可我要回慕容家整装出发,所以我还是不能留在这。”

“晓华,我...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晓华冷笑了一下,道:“哎呀!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玉红枫能求我这个小心眼的人,真是不敢想象,你不怕丢了玉大侠的身份?”

“这又没人,丢再大的人也没人知道,说吧!答不答应?”

“你还没说什么事呢就让我答应,难道你提出无礼要求也让我顺从吗?”

“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会提出有违道德的事情呢。”红枫走近她身边道。

“呦!真没看出来,正人君子都亲自说出口了。真是老和尚卖花——自卖自夸;老和尚画圆——越画越圆。说吧,到底什么事?”

“去少室山还有几天时间,我想让你别回去了,和我一起练“重阳剑法”,我虽然很努力了,但始终突破不了融会贯通这一关键。”红枫说完脸上有些腼腆的神情。

“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怕万一遇到使“玉女剑法”的那个人?”

“我总要做好准备,这样的场合是最容易碰到凶手的。还有就是这个武林盟主,之前就阻止我参加和她的比武,爹死后更是对武直山出言不逊。这次我一定要见见她的真面目,看究竟是何许人也。”红枫道。

“你打算见到她之后怎么办?”

“结果和事情都无法挽回,为了弄清她的身份和真实目的,这次我会带很多人去,在路口或是酒馆,茶店寻找到这个神秘的武林盟主,我要当面问清原因,如果是她故意为之,我会在天下英雄面前讨回公道。当然,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也请你派人打探消息。”

晓华犹豫了一下道:“合练重阳剑我可以帮你,不过派人这件事...”

“那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红枫,登封城那么大,南麓山又在山高林密的腹地,四通八达,你点那几百号人恐怕难以找到武林盟主。据我所知,她是个不显山漏水的人,万一她有意隐藏,混在人群之中,找人如同大海捞针。你也知道,我虽然是慕容家的小姐,可爹从不让我掌握“兵权”,要想借人或是找能力出众的人办事,必须要经过我爹的同意。”

“那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就不相信南麓山之会前见不到她。”

“哎红枫,我可以让爹派人保护我,另外人的事我有想办法的。”

“武直山那么多少保护不了你吗?还有,你不要耍小聪明瞒着你爹,而违背他的心意。”红枫道。

“哎呀!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你还要不要我帮你了?”

说完俩人进入祠堂。

无痕应邀来到天仙峰脚下的树林中。接到来贺的信函,这是耶律齐将军亲手写的,上面有标志性的落款。信中把最近发生的事详细的写了出来。无痕道:“此次南麓之行,糜掌门没让我去,大家也不信任我,我不知留在这还能干什么。”

来贺道:“我们的目的就是帮助大辽入主中原,有为那个笨蛋,居然贪功冒进,背弃我们投奔晋王。现在被人杀了,而且毫无还手之力,真是死有余辜。耶律齐将军自己说服扶桑武士和我共上南麓山,利用武林盟主与少室山,武直山的矛盾大做文章,让他们自相残杀。另外赵光义也想借此机会拉拢江湖人士,可不知为什么这个人是王喜,他真实的目的不好揣摩。”

“我能做些什么?”

“你还是按照将军之令,伺机而动。潜伏于此多打探些各路人马的信息,就算是立了大功了。另外,继续收买人心,为我所用,这样也算是分裂武直山,削弱他们的力量。最好是……”来贺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廖通把儿子和众管事叫到一起,分成两排恭敬的站着,自己端坐在大堂中间。

廖通道:“少林方丈了缘大师是吾之挚友,他佛法精深,武功造诣屈指可数,他的悲悯之心,为民众所为服也,无论在庙堂还是在江湖人心目中都是德高望重。然几日前却与武林盟主大战,因一句话而甘愿自杀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晓,在此我就不多说了。让大家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亦轩”将暂时放下手上一切事物,代表我也代表万通钱莊前往少室山,参加十月的“南麓山之会”。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在亦轩离开的日子里,不仅要做好本职事物,还要抽出一些精力,分担亦轩的任务。诸位,辛苦了。”

“是,请庄主和少庄主放心。”大家异口同声道。

随着廖通的一句“有劳了”,就让众人下去了。

“爹,你不是不让我涉足江湖吗,怎么这次...?”

“亦轩啊,这些年让你接手万通钱莊的生意是磨炼你的性子,也为了你以后可以更好的接手万通钱莊。现在你长大了,爹管不了你一辈子,也该出去走走,多长长见识了。记住,此次之行,要多学,多看,遇事要沉着应对,更不要强出头。你回去后,把钱莊的事交代一下,收拾好行囊,过几日便可出发了。”

“好的爹。”亦轩爽快的答应了,可肢体语言不敢在爹面前显露,还是强装懂礼数的翩翩公子。

亦轩前脚刚走,紧接着廖文清和“鬼魅姐妹”就来到了廖通身边。

廖通道:“你们挑选好随从人士,陪亦轩前去少室山。”

“您真让亦轩去少室山?”廖文清道。

“不然呢?武直山几乎是全体出动;慕容晓华代表着慕容家;上官利峻,欧阳凯,南宫善霖都亲自到少室山祭拜。我让儿子去完全可以代替万通钱莊。”

“请庄主放心,我保证让公子完整无缺的回来。”廖文清道。

“文清啊,我何尝不想自己去,只不过玉罗桓和了缘的死太蹊跷,你们此次去尽量要把事情的真相带回来,看是不是真与当年洛阳北门的事情有关,还是有人故意借事挑起争端。亦轩年轻,涉足江湖未深,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他受到歹人袭击,就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如何。”

“怪不得此次之行都带着高手,慕容霸为保护晓华不仅派去了“五行阵”,还加上了“南金”“北银”两大高手。”

“吕冰的身份是个谜啊!这次你在明,“鬼魅”在暗,我倒要看看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是否与柴家有关,还是与叶江威有关。”

姐妹俩一句话也没说,对着廖通恭敬下就退下了。

盎冰和燕莺坐在马车里,盎冰时不时用自己的内力帮她疗伤,燕莺才恢复的如此迅速。

她们来到一个名叫“灵城”的地方,这是个大城镇,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

热闹的地方人的情绪也会起变化,大家驱着马车穿过宽敞的街道,在人声嘈杂中看着繁华的街道,喊卖的小贩是那么的精神,卖力。被吸引的盎冰让成林找家客栈安置马匹,先行住下。玲和成林问了好几家客栈要么早已住满,要么就剩一间房,这逼得她们只能去偏僻的街道继续寻找。

走着走着,云淼突然发现“振远镖局”大声的告诉大家。

水淼道:“那有什么用,这只不过是一个分局,我们过去人家又不认识,到时间碰一鼻子灰。”

盎冰道:“我有办法。”说完就下了马车,把燕莺也扶了下来。

来到大门前,被守门人拦下问道:“请问你们是取镖,还是送镖。”

盎冰道:“既不取也不送,我们想把马匹暂放贵镖局,等我们玩好了,休息一晚就走。”

“这...”

“这什么这,你们做不了主,就让你们镖头出来。”玲道。

“镖头是你们想见就见的?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不像过路人,也不像本地人,在下虽不知你们是何方神圣,但在灵城,在振远镖局还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另一个人道。

盎冰赶紧拦住玲,道:“玲姐,莫生气。”然后转过头来道:“对不起小哥,我们来到贵地不懂规矩。”

“还是这位姑娘懂礼貌。但是镖局不是寄放东西的地方,更何况你们这是马匹,是活物。”

盎冰从腰间掏出镖局的令牌让他们看。没这两人见到令牌后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立刻恭敬道:“参见总镖头。我马上去禀报镖头,请您稍后。”

“不用了,我们见此地热闹非凡,想去逛逛,休息一晚,可家家客栈都住满,兜来转去的才来到这儿...就暂时不打搅镖头了。请问小哥,灵城一直都是这样热闹吗?”盎冰问道。

“回总镖头,这几天是一年一度的“灵城之会”,期间会有很多好看的表演,还有从京城来唱戏的。最重要的大家都有赚钱的机会。”

“此话怎讲?”盎冰道。

“朝廷的一些官员,会在这此时采购本地特产,而且价格给的足够高。”

“哦...怪不得,我们先过去看看,麻烦小哥将马匹安置一下。”盎冰道。

“是。”随后他就让人出来把马匹牵进院子中。

盎冰拉着成林道:“姐姐们,好不容易赶上“灵城之会”,我们也过去玩玩。”

大家都答应了,只有燕莺不想去,道:“你们去玩好了,我在镖局给你们收拾收拾房间,备好热水。下人们心糙,如果我们休息不好,会影响明天的赶路。”

“怎么了燕莺?盎冰有那么好的心情想去玩玩,难道你的伤还没好吗?”玲问道。

“盎冰用内力帮我疗好了伤,早已无碍。”

“伤好就应该多走动走动,不能什么活都让你干。”盎冰说完就把燕莺一起拉走了。

镖局管事看到有马匹在后院,立刻问道:“这是谁的马,牵院中来干嘛?弄得遍地都是脏污。”

守门回道:“这是总镖头的马,先暂放一下,我这正要向郭镖头禀报呢。”

管事道:“总镖头?”

“是。”

“不对,总镖头一直在邢州,怎么会来此?你会不会看错?”

“不会,令牌还有假?”

管事立刻汇报给了郭远。

郭远找到看门的那两个人询问:“总镖头长得什么样?来几个人?”

“回镖头,有六个人,一个小伙子,五位姑娘,带令牌的那个姑娘性格很好,长得也好看。”

郭远问清后,让他们下去。道:“博韬,陈管事,总镖头远在邢州,押镖路过才来一次,平时有事的话基本都是写信告知,紧急情况有飞鸽传书。这次来几位姑娘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的事……”

“轻语,大哥,听她们说是路过此地,想好好玩玩,休息一晚,只因投宿无门,才来此借宿一休。”博韬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总镖头身边的人我们都见过,难道这几个人里面就没有一个认识的?”郭远道。

“据刚才那两人所说,好像有一位姑娘是燕莺,她一直跟随总镖头。”陈管事道。

“不管她们什么目的,今晚就知晓了,通知下去,今晚做好准备。”

“知道了大哥。”博韬领会意思后,立刻下去准备。

而此时正在街上玩得高兴的盎冰,根本没有注意有危险在等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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