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溪燃放下容萱,容萱脚刚挨地,就被风溪燃拉着往屋里走。
“你知道师父在干什么吗?师父正在做手术,你知道手术是什么意思吗?”
容萱摇了摇头,有些云里雾里的。师父总是说一些她从来没听过的词汇,比如手术啊,血管啊,动脉啊,还有肺活量这些的。
虽然在她遇到师父之前,也见过不少大夫,但是那些大夫里,没有一个像她家师父这样,博古通今,医术精湛的,而且像刚才提到的那些词,她也只在师父的嘴里听说过。
风溪燃把容萱领到了一个封闭的屋子里,好在屋子里到处点满了蜡烛,窗户也开了好几扇。屋子里有张床,床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容萱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虽然在此之前,风溪燃就已经带容萱见过了各式各样的病人,但是像这样的,容萱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最重要的是,师父手里还拿了一把闪闪发亮的刀。
容萱惊恐道:“师父,你要杀人吗?”
小黑屋,刀,怎么看,怎么觉得师父在为杀人做准备。
“你说什么呢?你师父可是济世救人的大夫,又不是杀人狂魔。你站在旁边不要动,师父现在就教你,如何给病人做手术,看好了啊。”
风溪燃先是给床上躺着的人注射了一针药物,容萱以前见过风溪燃用这样的东西,据师父说,针管里的药物是麻醉的,可以让病人身体麻痹,感觉不到痛苦。
麻醉药打进去不久,病人晕了过去。风溪燃又在开刀的皮肤上消毒,消毒工作做好后,风溪燃拿着手里的手术刀,开始割病人的肚子。
在容萱看来,就是在割肚子。容萱受不了这刺激,她猛地捂住了眼睛,呜呜的哭道:“师父,你还说你不是在杀人,你这样就是在杀人。”
“不要说话,好好看着。”
风溪燃在手术过程中,总是保持着精神的高度警惕。容萱捂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风溪燃用刀子在病人内脏的位置上动来动去,容萱只看了那么一眼,差点儿当场吐出来,她打开门,跑了出去。
容萱一只手扶着门外廊檐下的栏杆,低头干呕。
她虽然见识过师父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操作,但是没有哪一次,是比这次给她震撼更大的。
人割破肚子,还能活吗?师父真的不是在杀人吗?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师父正在里面干什么,容萱就控制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容萱吐了大半天,脸都青紫了,她腿脚虚软的坐在廊檐下,脸紧贴着栏杆,闭着眼睛,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风溪燃走了出来。
他灰色的衬裙上溅了些血,被溅了血的部分越发灰暗。风溪燃似乎是担心其他部分也被蹭上血,他摊开手,站在容萱面前,妖冶的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这点儿承受能力,是没法做一个好大夫的啊。”
容萱煞白着脸,仰起头来,喃喃问:“师父,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