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梵梵暗搓搓的在心里收起了这个瘆人的想法,表面上则露出了少女俏丽一笑的模样,咯咯咯的笑了一声道:
“永和堂?可是那开遍世间的永和药堂?”
眼前佳人这么一笑更显得风华更甚,温源小心的用余光瞄着对面少女心中笑声而微微耸动的胸脯,更是口干舌燥。
他暗自里咽了口吐沫,心里觉得甚是有戏,这绝色佳人知道自己家店铺,那就好办多了。
又转念一想,能来到这安城结界里的,怕绝对不是那普通人,得问问她们是何目的,来这里意欲何为,如果是图谋些不该图谋的,哪怕是佳人,他怕是也消受不起的
想到这里温源开口道:
“姑娘所说,正是在下家中药堂,眼下时辰已晚,可是不知姑娘眼下出现在这般地方所为何事?”
张梵梵又是咯咯一笑道:
“温家公子莫慌,奴家啊可不是旁人,真的要说啊,奴家还是你们药堂里的常客呢。”
她此刻故意扭捏着姿态冲着温源抛了一个媚眼儿,电的温源是整个人一阵酥麻,十分受用。
张梵梵见状又道:
“奴家名为小樊儿,也是一名修道中人。”
至于修的什么嘛,她故意将自己扎紧的的衣袖往上抬了抬,白皙的胳膊上露出了半截暗纹图腾。
此刻她抬头看看眼前的温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想必温家公子自然明白。
温源微微抬眼,看到了眼前女子手臂上露出的暗纹图腾,内心又动了动,原来如此,竟然是位女魔修。
若是魔修的话,为何会在此处,怕不是……他内心一阵慌乱,却又极力稳住自己怕被对方看出端倪来。
他闪烁着目光暗暗低下头硬着头皮问到
竟如此之巧,能在此处遇到道友,真乃缘分是也,却不知小樊儿姑娘来此处所为何事?
张梵梵又是意味深长的冲他娇笑一声,缓缓道:
“怎么?就许你温小公子进来找东西,不许我们进来找东西了?”
温源顿时脸色一变,内心瞬间忐忑起来,果然是自己走漏了什么风声?若是这样,他的目光顿时暗了几分,那此女子怕是来者不善了。
此时他多么希望已经进入安城内的张梵梵出现在他面前解救于他,可他心里也隐约闪过一个念头,怕是她早已遭遇不测了。
哼,什么凛云峰首席弟子,废物,如果她真的遇险了,他也一定要想办法从此地安全脱身再寻机会!
张梵梵看着眼前面色漂浮不定的温源,内心猜想着他估计是在想着什么算计人的事情。
忍不住还是暗暗感叹着他,少年人啊聪明是聪明,可拿着这小聪明做着这一眼就被人看穿的事情,就太过愚蠢了。
想到这里便又故意咯咯笑出声来,仿佛是在嘲笑着温源的不自量力一般。
温源听她一而再而三的笑,饶是声音再悦耳,此时他心烦意乱也觉得乍耳,忍不住愤言道:
“有什么可笑的?”
张梵梵摆了摆手,停住了笑声,从怀中掏出了帕子擦了擦仿佛被笑出的眼泪,身姿轻盈的围着站姿颇僵的温源转了半圈后,在他背后停住道:
“温小公子可是在等人啊~”
温源听她这么一说,身子顿时更僵了,并未接过她这茬话。
张梵梵也不慌忙,她慢悠悠的将帕子收到怀中,又轻声伏到他耳边道:
“如果温小公子是在等那个身穿玉清派衣服的年轻女子,怕是不用再等了,她伸出自己白嫩的手掌,在温源脖子上轻轻地比划了一下,缓缓道出后语”
“她呀~在刚刚已经被我师兄给亲自喀嚓啦~诶,忘了给你介绍了,前面不远处那个穿蓝衣服的就是我师兄~”
说完又朝温源的后耳垂吹了口气,模样十分轻佻,直接让惊慌失措的温源抖了一步,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才稳住自己的阵脚。
“你们!究竟是何人!”
我温源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做这般行径?
温源咬牙切齿道
而不远处的谢清瑜将张梵梵的此番举动尽数看在眼底,眼神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虽说这是方才说好的,谢清瑜也能够明白她是为了此次任务才如此这般的,可这番举动在谢清瑜看来的确是胆大妄为了些。
故意装成邪魔外道混淆视听此行为,实在是有损仙门做派,让人甚是不齿,甚至于她方才还将他也一起拉入同流中,也是有失行径之举。
虽然诸多想法涌在心头,可鬼使神差般的,他却很信任她。
所以也并没有制止她这些出格行径,反而默许甚至配合着她演了下来,全程盯着她的一言一行,想看看她接下来还有何举动
可望着不远处正满口胡掐,吹的让他自己都要信以为真的少女,谢清瑜心中还是涌现出了些许疑问
尚早些年前的时候,谢清瑜是见过苏晚霖的,当时的她犹记得尚还年幼,与现在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相貌上看倒是略能看出小时候的一些影子。
可是这一路看来,他越发觉得以前的苏晚霖与长大后的苏晚霖是天壤之别,他的师叔刘文峰向来是随心所欲的性格,但教出来的徒弟也着实胆大了些。
张梵梵余光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谢清瑜,见他淡漠的脸上都闪过了几分意义不明的神色。
她瞬间觉得自己把这戏给演过头了。
她本不是演技派,可奈何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几十年,每次尘世历练对她一个没有队友单打独斗的苦逼少女来说都是折磨。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她拿出了自己在前世看过上千本各种类型的小说角色,将自己代入其中,捏造新的身份融入事件,想尽一切办法的将各种复杂事件完成。
可那也仅仅只是在尘世中,在外人的面上这般。
而她在自家玉清派则向来是装着少言寡语的高冷知礼人设的。
这回这一下了山不仅一点也没绷住,还遇到了一堆破事儿,还好死不死的被一个比较麻烦的谢清瑜看在了眼里。
然而这眼下情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温源此人太过狡猾,如果用寻常路子,怕是他根本就不上道,她也是别无他法才决定走这么野的路子的啊!
想到这她心一狠决定继续把这出戏给演完再说,她必须要搞定温源这边,安稳的保全自己顺利的拿到药材,完成任务。
还必须要赶紧解决谢清瑜这边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出什么纰漏去了业城,万一遇到了女主角那可就真的完了。
还有这莫名其妙出现的鬼王这茬,她都必须赶在之前解决,否则她之前辛辛苦苦的努力可是白白浪费了!总之眼下必须拼了!
想到这她更加卖力抖了抖自己的身姿,笑的妖娆。
“温小公子啊,你可真的是太年轻了,这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肯定是听过的。”
“好歹你也是温家的后人,怎么就不明白你这一举一动,就算是费了如此多的心思,也不过是个被人捏着走的蚂蚱罢了~”
顿了顿,她又道:“这说到底呢,温家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温家,哪怕你有一个家主爹爹,那也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废物罢了”
说到这,她挑起自己明曦的眼角,一双水瞳更显无辜。
“温家啊可是有着正统的继承人的,虽说人家年龄目前尚小,不过七岁,但是可是被这温家一众族人保护的极好。”
“这些年你们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动弹的了这小少主一分一毫吧~”
“哎要我说呢,人家打小就修炼着顶好的心法,炼药更是有着名师在身边尽心尽力的辅导着他,又是上代家主唯一的嫡子~”
“这身份呐,的确是和那些后来居上的赝品不同的~你说是吧温小公子”
温源低着头沉默不许,但是双手此时却都握紧了拳头,显然在隐忍
张梵梵这么意有所指的说完之后还像没够似的,继续在后面补刀
“温源,温小公子~”她继续娇声念叨着这个名字,语气带着几分轻视
“这说的好听一点呢,外人叫你一声温小公子,你以为你便是永和堂将来的少当家了?”
“其实呢也只不过是和你这庶子爹爹一样,是个没资格修炼独门秘法,只能做一个一辈子吃喝玩乐的顽固罢了。”
温源终于忍无可忍,他被张梵梵这话说到了痛处,直接红了眼睛,恼怒无比的挥拳砸了向张梵梵砸了过来,企图让她闭上这喋喋不休的嘴。
然而张梵梵只是随意施个定身法,温源便立刻被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哎呀”,张梵梵嘴上感叹着,堂堂永和堂当家之子,居然连区区定身法都解不开,这当真是让人唏嘘啊~
“哎毕竟只是一个被禁止修炼的庶子罢了,难怪这温家如此家大业大,你却一直想着要去拜入这玉清派中。”
“这么一想,温小公子,我倒是真的有点心疼你了,想必也真的是无法了~”
张梵梵嘴上说的痛快刻薄,然而她心里却也清楚温源听到此话的心情必然十分不好受。
温源的家世出身,昨夜李玉堂已经全然对她讲述完毕,这温源看着仿佛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实际上却也只是个悲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