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爷子一边往殷岩松的杯子里添茶，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三年多，有什么打算？留校做校训官还是上前线？”
殷岩松将嘴里的排骨渣吐出来，应道：“至少得进军部待个几年有点资历先吧，不然也不太好压那帮刺头。再说，是个人都想着回学院混吃等死，安安逸逸，哪有这么多位子。”
“你自己看着来，有想法打算就好。”
殷老爷子向来不会过多干涉殷岩松的决定，除非觉得有更好选择，或者说殷岩松的选择实在错得离谱。
殷岩松继续道：“我舍友说学校准备组织四五年级的学员也提前去前线……”
不料殷岩松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打断道：“别想了，那个要求至少域境六级，或者掌握能域。看你这样子也不晓得毕业的时候能不能掌控能域，就别想着提前出去了。”
“……”
我丢，还让不让人活了。
殷岩松暗暗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不想说话了，暗暗翻了个白眼，低下头用匙羹不停地往嘴里送粥，也不管老爷子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殷老爷子拿着茶杯气笑了：“嗨，你看说你你还不乐意了，你说你天赋也不算差吧，怎么就卡在了八层了呢，这两年评测从A跌到C，一直在BC间徘徊，你说是咋回事？哪有人像你跌得这么厉害的。”
“我鬼知道。”
殷岩松翻了个白眼，其实内心说的是我是光，我是电，我是唯一的神话。
还有一句是，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老爷子也没拗下去，喝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又继续拿起筷子吃点菜心排骨。殷岩松左手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右手勺粥，看似是在撑着头，实则是想试一下金色司南那死玩意儿会不会再出现。
其实从昨晚到现在，除了刚从域境深层出来时，感觉到域境层次下降了些以外，其他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影响。
司南的虚影出来两次，不知是不是域境深层的特点，感觉时间很长的画面，其实也就是一晃神而已，都在那么一两秒之间，脑袋也不说头疼或者是记忆丢失。
怕就怕回学院到时考核的时候给自己来这么一下，生死时刻，一秒时间足以定胜败。
殷岩松本来也以为是像胡见山那把死嘴说的那样，自己借机掌控了能域，谁知从脑域深层出来之后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听脑域启蒙教官讲，要掌控能域，就必须先进入脑域深处，找到属于自己的能域元素。这元素可以是任何东西，甚至是一些无形的重力阻力都可以，只要你能在脑域深处表现出来，让其充斥在脑域深处就行。
综上所述，殷岩松目前的情况倒是相似，但最重要的一点却没对上，那就是掌控能域。
什么叫掌控？自然是能自主操控自己得到的能力，而殷岩松目前明显对那金色司南毫无办法。
不过好在缠绕自己大半年的泥泞感终于消除，殷岩松因此轻松不少，金色司南的疑惑也就暂时放到一边，只祈求回到学院的时候别不分场合蹦出来就行。另外，就是不知到时重回第八层顶端时，会不会又像之前那样再次陷入沼泽。
殷岩松正寻思间，五楼入口处突然一阵吵闹声，几个男声有些骄横跋扈，似是指定了要坐哪个位子，非要那年青女经理给他们腾出来不可。
女经理好声细语跟着解释，说还有客人在，给他们安排别的座位或者是他们先到贵宾间坐一会，那几个男的不依不挠，冷笑了一声说去了贵宾间你来陪我们？
殷岩松正好奇是哪家公子这么嚣张，往那边瞄了一眼，突然间整个人愣住。
丰腴女子，几名男子，争吵，金色司南……
声音越来越吵，那一行人径直走了过来，殷岩松正想着之前金色司南画面的事，没有急着站起来。
女经理伸出手想要拦阻一下，被推得脚下一个跌咧，揉了揉脚踝，顾不得疼痛，又赶紧追了上来，站在那些人的旁边，对殷岩松与殷老爷子歉意地笑笑。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示意没关系，看向那几人道：“我们就快吃完了，你们真想坐这里的，可以先到旁边的桌子坐下点餐点，等餐点到了我们离开再搬到这里。”
中间一名看起来瘦小一些的少年嘿嘿笑道：“等？别了吧，你们直接走人好了，吃不完的就打包，吃不饱的话，我再给你们送两笼包子？”
殷老爷子皱了皱眉，端起茶杯望向了窗外，没有再说话。
女经理也有些恼火，看着几人生硬地说道：“几位再无礼取闹，我就把城卫叫过来了。”
“城卫？”
那少年再度嘿嘿一声，突然猛地抬起腿往女经理的肚子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殷岩松收回了脚，搂着女经理柔软的腰肢后退一步拉开与对面的距离，松开自己环在女经理腰间的手后，上前一步，站在满脸通红低着头的女经理面前，打量着对面那位脚下微退几步的少年。
殷岩松知道对面也是个进行了域境启蒙的人，大概刚入八层不久，眼睛微微眯着，说道：“你好像很急？”
那少年甩开身边人搀扶的手，倒也克制得住，没有马上冲上来，看着殷岩松嘿嘿笑道：“看你和这本地店家这么熟络，应该是孤鹜学院的学员？看来虽然每次学院大比都被我们压一头，但也不全是酒囊饭桶嘛，仗着岁数大还是可以和我们比一比的。”
殷岩松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子的嘴真是比胡见山那把死嘴还要贱，而且还特喜欢阴阳怪气，和302黄剑个龟孙子倒是一样。
听到对方说每次学院大比都压自己学院一头，殷岩松知晓对方多半是北凰学院的学员，淡声道：“有荣誉归属感是好事，但别不留神坏了前人的基础。”
“这个好说，还是祝师兄早日掌控能域吧，能进六层的可是只有千分之五，过了四年级就难了，你这年纪我看怕是没什么机会咯，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