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田小满失业了,身无所长。
昏暗的出租屋内,外面狭窄小巷的弱光透过绿色的窗帘射进屋内,提供了一点光源。喜欢独处的田小满不知道为何,这种环境总是给他一种安全感。
自从上次辞了服务员的工作,已经过了一个月,兜里已经没有几个子儿,必须想点办法了。否则就要饿肚子,他可不想成为中国步入小康社会后第一个饿死的人,死了事小,在今天这个媒体发达的年代,他可不想这样死去上新闻给家人给国家抹黑。
田小满正躺在床上发着愁……
“废书废报,换剪刀嘞……”外面传来收废品的声音。
田小满叫住了收废书的。
“师傅,废书多少钱一斤。”
“五角……”
“这也太便宜了吧。”
“废物你还想要多贵?”收废品的看着田小满。
听到这话,田小满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那好吧,你等我一下。”
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不一会儿找出一麻袋废书,翻到床头柜,里面放着高三毕业后从旧书店淘来的两本书,《道德经》和《资本论》。“曾经我也是有梦想的好少年啊。”田小满感慨到。看着两本厚厚的书,好像四五斤的样子,怎么也得有两三块钱吧。
费力地把书搬下楼,看着收废品的称。
“三十五斤,十七块五,给你十八。”
听到收费品的话,田小满顿时不淡定了,“师傅你确定?我这麻袋书五十斤也不止吧。”
“童叟无欺……”收废品的一副你爱卖不卖淡定的样子。
田小满无语,不过也不想再和他扯皮。“给钱给钱……”
“田小满,小心……”
听到声音,田小满仰头看去,一个阴影不断在自己的眼中放大。一个花盆准确的砸在了他的头上,顿时血流不止,溅得到处都是。一阵剧痛后,他干脆地晕了过去。
许梅慌张地下楼,看着眼前的情况,急得直哭。
“姑娘,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收废品的也慌了。“这是他卖书的钱,你收好,我先走了。”
“等下,你帮我把他背到楼上去。”两人费劲地把田小满弄到屋里。
没人注意到,洒在《道德经》上的血,像海绵上的水一样,被书吸收过一干二净。
田小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医院里,他摸了摸被包得像个粽子的头。听着旁边女人唠唠叨叨的话,头更痛了。
“田小满,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天要下雨了,我去收衣服,一不小心……”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田小满摆摆手。
“医生说你醒来就可以出院了,伤不严重。”怕田小满误会,许梅解释道:“不是我怕花钱,真的是医生这样说的。”
“行了,你不要说了,我头痛。”
出了院,外面电闪雷鸣下着雨,只好打车过去。回到出租屋,下了车,两人正准备上楼。一道刺眼的亮光从天而降准确地击中了田小满,几秒后,巨大的轰隆声才传来,惊醒了目瞪口呆的许梅和未走的司机。两人看着渣渣都不剩的田小满,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
“听说了吗,阿七被雷劈了!”
“活该,叫他平时好吃懒做,还偷鸡摸狗的。有次我还看见他偷看刘大婶儿洗澡呢。”
“还真是下流,不过你是怎么看见的,女澡堂只让女人进去。”
“呃……其实我是听人说的。”
“下流!”
……
破旧的小院内,一口枯井边上,一棵粗大的老树,明明是夏天却半死不活地落着黄叶。
“老爷来了……”
听到声音,众人都让开一条道。
来人锦衣华服,星眉剑目,肤白如雪,却留着一副八字胡,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男子转头问道:“周伯,大夫来了吗?”
“老爷,你只肯给十文钱,最便宜的江湖郎中也不肯来呀。”
“你不会去叫个神婆来吗,兴许会有些作用呢?”
……
被雷劈的田小满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被锁在牢笼里的老头。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唯独老头头上顶着一束光。
“孩子,你过来……”
听到这声音,田小满感觉莫名的亲切,像小时候妈妈的怀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看着老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却又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田小满问道:“你是谁?”
没等回答,老头突然一掌打在田小满额头,飞速向后飞去,老头和牢笼逐渐变成一个小光点。
飞了不知多久,田小满已经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
“周老爷,你们准备后事吧。”
正当无边的黑暗让田小满快熬不住时,耳边突然传来人们的低语。
周老爷:“大夫,你就不能再努力一下?”
“周老爷非是老朽无能,这小子你就是请大罗金仙来也无济于事了。”
周老爷:“早知道是个赔钱货,就不该把他捡来,这些年的粮食都白搭了。阿大阿二,你们去找个好地方把这小子埋了吧。”
“是,老爷……”
……
乱坟岗
“阿大,老爷给了咱们二两银子,咱们把阿七埋在乱坟岗,会不会太过分了啊。”阿二有些犹豫的说道。
“人都死了,哪来这么多讲究。快挖,活儿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干。”
半个时辰后。
“这个坑应该够了,过来帮忙抬一下。”阿大转头向阿二说道。却看见阿二扑通一下向自己跪下,浑身发抖,口中念念有词:“不是我干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阿大吧。是他贪了你的安葬费的,不关我的事!”
“你疯了!”阿大呵斥道。却见阿二颤颤悠悠的指向自己身后。
转过头,看见阿七坐起来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鬼啊……”
……
阿七诈尸了,整个山庄闹得沸沸扬扬……
又是那个破旧的小院,阳光透过满是破洞的窗户,射在身上,刺得晃眼。
田小满看着周围的环境,砖砌的床,身下只垫着一层草席散发着熏人的汗臭味,枕头就是一整块木头,把人硌得生疼。四周的墙黑乎乎的,旁边有个灶台,应该是烟熏的。这是什么地方,老家也没这么寒碜啊。
“阿七醒了……”消息传遍山庄。
田小满看着周围的人,穿着电视剧里古代的乞丐装,这是在演戏吗?
“老爷来了……”
人群中走来一个帅哥,这个家伙就是主演了吧,田小满暗暗想到。穿得比比周围的人光鲜多了。
周老爷看向把脉的大夫,“大夫怎么样了。”
“奇迹啊,老夫行医多年还未见过这种情况。”
“那就没事了,是吧。”不理会老中医,周老爷以为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今天下地干活也没事。”
听到这话,周老爷转头看向众人,“都散了,都散了,活儿都不干了是吧!”
看到自家老爷发话,众人一哄而散。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原来自己是个没台词的龙套。
……
一个月后,坐在厨房灶台前烧火的田小满盯着火出神。他后来才明白,原来他……穿越了。
“臭小子,发什么愣,火都快熄灭了。”被厨师吼了一句。田小满回过神来,也不敢回嘴,谁叫自己是个佣人呢,而且是卖身的那种,属于地主老财的私有财产,要杀要刮全凭主人一句话。听说自己是在十年前闹饥荒时,老爷救回来的孤儿,没爹没妈。
中午,田小满来到河边,想洗一洗身上的臭汗。却不想看到河中的自己,简直是另一个人的样子。他傻笑了出来,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脸。
边摸边叹道:“帅,太帅了!”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帅哥!真是看不够啊。
“小姐,那边那人,是不是疯子啊。”
听到旁边的声音,田小满转头望去。两个水灵的丫头簇拥着个女孩。女孩两弯罥烟眉,默默含情目。闲静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田小满认出这是自家小姐,要是平常他是躲都躲不及,但是刚刚他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帅哥后,再加上自己还残存着不少现代人的思维,胆子肥了不少。
“小妮子,还有没有礼貌?”田小满反驳到。
“小红,你不要惹他。”旁边的丫头看着田小满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焦急道。
“为什么?”
“他是阿七啊。”
“阿七?那又怎样?”
“看他额头的花纹,他被雷劈过,估计脑袋都被劈坏了,你说你惹一个傻子干嘛。”
听到小花的话,小红看向阿七的额头,果然一个雪花样的花纹,吓一跳。
“小姐,咱们赶紧走吧,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发疯呢。”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只剩下阿七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再次看着水中的帅哥,不禁想仰天长啸,我要这绝世容颜有何用!
傍晚回到小院,来到门口已经看见袅袅炊烟从瓦片的屋顶冒出。他知道周伯已经在做饭了。周伯在周家当了一辈子佣人,没有结过婚也无儿无女。阿七和他一起住在小院,以前做饭一直都是周伯的事。自从田小满的灵魂过来,便要求两人分着做,被拒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周伯嫌弃他的厨艺。
来到屋里,看着黑乎乎的墙壁,阿七说道:“周伯商量个事呗。”
“说……”
“要不咱们把灶台搬到外面去吧。”
周伯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阿七,“好吧,你明天在外面搭个棚子砌个灶台。”
阿七干脆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