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全身浸泡在蟒血中的小方旭终于睁开了双眼,很幸运的是没有凶猛野兽被巨蟒尸体的血腥气吸引而来,他极为诧异的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真气,紧绷的脸孔也有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他的伤势居然出乎意料的大有好转,甚至体内的真气还大有进步,感觉这两年来胡乱修习的武道境界也稳固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如这般修炼出妖气的巨蟒,其蟒胆、蟒肉这一类的东西,对于目前小方旭的修为来说都是大补之物,再加上他先前为了补充体力生喝了不少巨蟒的鲜血,且巨蟒刚死不久其体内自然还残留有未完全消散的精气,此刻他在其身体内运气疗伤,练气士本就擅长炼化天地灵气修炼,自然会被他无意间吸收部分炼化融为一体,气血充足伤势自然好的快,修为更进一步也不稀奇。
同时经历这般生死搏斗也是好处多多,如今夜这般生死搏斗后立马运功疗伤,等同于药池的巨蟒血液浸泡,便有如师父亲身下场捶打考较后安排药汤浸泡,有此进步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些对于没有师父指导的小方旭而言,他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不然效果还要在好上三分,如此这般诸多巧合,这点小小的进步实在是不值得他这般暗喜。
见识浅薄的小方旭也不知道今夜他所面对的这条巨蟒大爷,实则早已脱离了通灵妖兽的范畴,乃是正儿八经的百年妖兽,其综合实力比他还要强横的同境界高手,若非其灵智尚且不然哪里是它的对手,
像这种百年妖兽期巨蟒的蟒胆、蟒血对于小方旭目前的境界而言,自然是大有补益的,甚至可以说是大补之物,这就算是搁在富贵人家那也是一味不可多得的大药,对于一般的普通武夫而言就是可遇而不可求,至此小方旭的武道基础就此稳固。
看着浑身结了痂的伤口不在血流,这些年没少流血受伤的小方旭对此也不以为意,他心里明白这个样子其实就是瞧着吓人而已,实则他现在一身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感受着体内从未有过的汹涌澎湃真气,令小方旭胆量大增,如今有实力了不但不急着走,还把主意打到了眼前这巨蟒大爷的身上,想着该如何利用这庞大的尸体为自己捞点好处,别的不说就这坚喻精铁的鳞甲可值大价钱啦。
如今这世道、人心不离开老鸦山道观不知道,实则处处皆有不平事,强人横行人人为己,现在要他独自离开山寨逃跑是不敢想的,但这不妨碍他想把巨蟒的尸体带回去跟山寨大当家邀赏要好处滴。
挥手拔出仅剩手柄的厚背大砍刀,小方旭很是忧愁这下回山寨该怎么向大当家交代?毕竟山寨是没有铁匠铺的,也没有铁匠可以为他们修理和打造刀剑等兵器,现有的兵器都是大当家等人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可以说是用坏一柄就少一柄,他都知道最近新入伙的都是分配木枪、木棍作为兵器,就他手上的这柄厚背大砍刀,还是那个猥琐老家伙遗留给他的,不然他都还没资格拥有这种厚背大砍刀。
山寨土匪们靠打劫为生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一把好的兵器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说是命也不为过,历年来不论是下山打劫还是与同行黑吃黑火拼,山寨频繁用武自然导致兵器折损极多,一直入不敷出所以大当家早有规定,平时私自损耗兵器者必有重罚,毕竟吃饭的家伙谁也不嫌多。
久坐思动的小方旭决定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从怀内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鲜红物品,当时自己疗伤紧要时偶然发现怀内竟有光华溢出,一瞥之下发现是刚收入囊中的物品作祟,后来见其对自己疗伤无害也就未曾多在意,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而已,犹记它得那时通体泛着土黄色雾气,隐隐笼罩其周身,有幽幽光华从其内肆意溢而出,极是不凡。
鲜红物品是小方旭在巨蟒体内寻找蟒胆时发现的,当时着急寻找蟒胆救命的他也未及多想,以为这是巨蟒无意中吞入的山中宝物便顺手收藏在怀里,他想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巨蟒体内发现的总能值几个钱。
这时小方旭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得出物品竟是被巨蟒鲜血染红的,于是他借着燃烧的篝火火光寻了一处小水沟将其洗净,原来是块土黄色玉牌,此时不知为何没有幽幽光华溢出,显得很是寻常。
等小方旭彻底将其洗干净后就露出了它久违的真容,脱离了巨蟒的体内重见天日,是块玉牌巴掌大小通体黄色土沁,其上饰有古老的云雷纹,一面是高山流水之图,刻有巽公院五咏堂六字,一面刻有一承微妙法,寓宿清净土十个古老的篆字,他之所以认得这类古篆字是因为酒道人曾教了他五年的修道基础,此刻拿在手上和之前泛着神异的土黄色幽光相比就显得暗无光,两者之间简直无异于云泥之别,若非之前亲眼所见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东西了,这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苦思良久不得其法,他只得又将其藏入怀内,如今还有很多大事情要做可耽搁不得。
先把身上染血的衣裳脱下拿到小水沟胡乱浆洗片刻,然后打算至于篝火旁烤干,做完这一切后他望着巨蟒小山一样的庞大尸身发愁,这么大的好处你叫他一个人独享肯定是不敢的,远的不说就拿身边断成数截的厚背大砍刀来讲,若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和足够的功劳大当家是不会放过他的,平日里这对于山寨来讲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再者说就算今次他能侥幸糊弄过去,今夜过后他也没时间过来获取好处,与其等数天后巨蟒尸身自然烂掉还不如拿回去跟山寨邀功,如此不但能将功补过还能获取更多的好处,如此何乐而不为。
想明白后小方旭心里也就放松了下来,这么庞大的尸身让他一个人完全背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天亮后回山寨找人帮忙才行,所以他为防止其它意外,便决定在附近临时砍伐一些树木做遮掩,除了给自己留下些许蟒皮自用,就将巨蟒庞大的尸身一股脑遮掩起来,做完这一切后小方旭长长的舒了口气。
此时距离天亮尚有一段时间,经过这番劳累他瞌睡全无也不打算睡了,一边烤着巨蟒的内脏,一边思考着眼下的困境,这几月师父、师祖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师祖也是个大骗子,说好数月即可归,您老倒是数数呀,这都多少个数月了,等再过几年我可都要成年了,到时候我长大了形象大变,他日偶然在异地与你们重逢,你们却不认识我了可该怎么办呢?每想到这里小方旭都异常发愁,可如果在这里继续跟着大当家混,就算侥幸不死能当一辈子山寨山贼,到时候异地重逢时你们不会一巴掌拍死我这个没出息的弟子吧,真是越想越愁,小方旭拽着头发突然自然自语道:“真是愁死个人哩。”
他也曾想做个好人一辈子好好读书修道求长生,可现实是如此残酷生逢这乌烟瘴气的乱世,处处强人横行利己不利人,像老实本分过着清贫日子的方氏族人,一夜之间祸从天降惨遭灭族,他们可曾得罪了谁,就这么遭了无妄之灾,身死族灭不说还连累神魂被囚禁于法宝日日受尽折磨,若朝廷不作为,那些无辜被囚禁在长幡内的方氏族人怎么办,他们的神魂还等着谁去解救超度呢,所以在他还没有确认之前他还不想死,甚至他对这个世界还充满了戾气。
对于他来说与其找机会逃离山寨,还不如就此抱紧山寨的大腿得他庇佑,这外面的虎豹世界对于年幼的他反而不安全,他原本不过是一个乡村山野少年,幼年遭人灭族独生,后又随酒道人在老鸦山修道五年,如又被山贼强掳至山寨当山贼,这可是板上钉钉的死罪,遇到六扇门捕快说自己是被山贼掳过去的谁能给我证明清白,方家村人本是习武罪籍,习武、修道又是两条死罪,我又能跑到哪里去,想来现今还是呆在山寨当山贼人多势众安全一些,等年纪再大一点,修为再高一点,我在另想办法找师父也不迟嘛,之后顺利刻入师门祖师堂谱牒,就算有了新的身份,到时再回来报仇也不迟。
至于手上这柄断了的厚背大砍刀要怎么交代,有了决断后他其实一点也不焦急,把眼前这巨蟒的尸身带回去就足以弥补全部的损失,大当家的向来赏罚分明,反而会奖赏他更多,赏赐更好的兵器。
原来在山寨像他这般境界的人物还有很多,自然都急需这样的大补之物熬炼肉体,等他们打好了基础就是增强了山寨的实力,也算他间接为山寨作出了重大贡献,如此即可获得大当家对我的好感,又可以收获他们的人情,真真是一举多得好处多多。
那么现在就应该好好想待会该问大当家要哪些好处,自己眼下到底急需什么东西?
向大当家讨要修行的道法道经肯定是没有的,那么跟大当家的换取一些其他熬炼肉体的汤药还是可以的,求一套厉害的杀敌刀法应该也是可以的吧,毕竟大当家的就很擅长用刀指点我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厉害了也算为山寨增加实力,有此大功亲自指点我一回应该不算过分吧。
当然如果能在赏赐我一柄好的兵器那就最好不过了,小方旭越想越兴奋,即使口中寡淡无味的内脏也吃得津津有味,只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吃完东西后天边已经微微露出了鱼肚白,他穿好衣服便打算等做完了早课后就动身回寨,这两年来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坚持早课,多年来修炼《紫府天罡小圆光术》已经是他多年的习惯,师父说过修行之道就在于持之以恒,水磨功夫滴水穿石,这一过程中切不可有任何的松懈,修行基础打的越好越牢固将来的成就越高,师父还说了:“别看筑基之路很漫长,其实就决定了你日后能走到哪一步,每一位金丹宗师的出现了,可不是凭空出来的都有着可以编辑成册的故事。”
来山寨两年他也明白了很多的道理,山寨内土匪世界就是强者为王拳头为大,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其他一切都不过是虚的,实力越强地位便越高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此刻哪怕是多增长一分实力也是好的,毕竟在山寨这没有王法的地方,实力不济便遭人排挤欺负就是这么现实,现在全山寨的人都在庆功喝酒,自己等人却被打发看守荒芜的后山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方旭逐渐进入佳境物我两相忘,此时神奇的一幕在小方旭的识海中发生了,这是他修道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奇事,识海中会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个篆字,明明没有见过却又都认得。
首先认出来的是这部道经的来历,巽公院《五行衍化宝经》八阶玄妙级金丹道法,主修金、木、水、火、土属性道法,其后又出现了五咏堂专属字样《五行衍化宝经之戊土篇》、《五行衍化宝经之庚金篇》。
《五行衍化宝经之戊土篇》六阶戊土属性精深级金丹道法,主修大五行后土之力,内含一道六戊飞霆术法,可以凭借自身修炼出的五行大地后土之力,聚沙为岩化石成土,练到极高深处还能从五行戊土精气中引发灵石真火,专克制癸水法术。
《五行衍化宝经之庚金篇》六阶金属性精深级金丹道法,主修大五行庚金之力,内含一道太白庚金剑气术法,一气混沌化生庚金剑气,将西方庚金之力变化为庚金剑气,可附于兵器之上溶金炼铁无坚不摧最是难敌难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