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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个没有个性的人对一个有个性的人的影响

乌尔里希和克拉丽瑟闲谈着,这两个人没察觉他们身后的音乐暂时中止了。随后,瓦尔特走到窗口。他看不见这两个人,但是他感觉到他们就站在他视界边沿很近的地方。嫉妒使他烦恼。浓重感性音乐的醉意诱使他回去。他背后的钢琴敞开着,像一张床,让一个睡着的人弄得乱七八糟,他不愿意醒来,为的是可以不必面对现实。一个感觉到健康人迈步行走的瘫痪者的嫉妒折磨着他,他没有勇气和他们待在一起;因为他的痛苦使他不可能进行自卫反击。

每逢瓦尔特早晨起床并不得不匆匆上班,每逢他白天和人谈话,每逢他下午挤在人群中往家中走,他便感觉到自己是一个重要的人物,负有特殊的使命。于是他就以为自己看待一切事物均有不同的眼光;别人漫不经心、不予理会的事物,他见到了会深受感动;别人漫不经心地抓取一个物件,而对他来说自己的胳膊的移动就已经充满精神冒险或自我爱恋的麻痹。他是敏感的,他的情感总是受到冥想、坑穴、起伏的山谷和群山的推动;他从来都不冷漠,而是把一切看作一种幸运或不幸,从而经常有机会去做生动的思考。这样的人对别人产生一种不寻常的吸引力,因为他们不间断地处于道德的运动之中,这感染着这些人;在他们的谈话中一切都具有一种个人的意义,而由于人们在与他们交往时可以不间断地研究自己的心事,所以他们给人以一种愉快、一种人们否则只能付报酬在精神分析学家或个性心理学家那儿得到的愉快,况且还有这样的区别:人们在那儿觉得自己是病人,而瓦尔特则协助别人,让他们出于迄今为止没觉察的原因而以为自己了不起。凭着传布精神自我研究的个性,他也征服了克拉丽瑟,随着时间的推移击败了所有的竞争者;因为他觉得一切均变成伦理学的运动,所以他能够令人信服地谈论装饰花纹的不道德、平滑形式的卫生以及瓦格纳音乐的啤酒气味,这符合新的艺术趣味,而连他未来的岳父大人,一位踌躇满志的画家,也让他的这种观点给吓了一大跳。所以毫无疑问,瓦尔特可以回顾成就。

尽管如此,他满怀着也许以前从未这样成熟和新颖的印象和计划一到家里,心境便会发生一种令人沮丧的变化。他只要把一块亚麻布铺到画架上或者把一张纸放到桌子上,这就成了一种可怕的逃离自己内心世界的预兆。他的头脑依然明白事理,头脑里的计划似乎飘浮在一种很透明和清澈的空气里,计划分裂了,变成两个或更多的计划,它们简直要争风吃醋起来了;但是脑袋与为实施计划而必不可少的初步的运动之间的联系就像被切断了。瓦尔特下不了决心,哪怕只是一个手指也动不了。他在什么地方一坐下,就干脆不从那位置上站起来,他的思绪就像在下落的瞬间便融化的雪触及不了他给自己提出的任务。他不知道,这时间被什么所充满,但是一眨眼,天黑下来了,由于他在有过一些这样的经历之后就已经怀着对它们的恐惧往家里走,所以一连好几个星期便开始滑动着像一种迷乱的半睡半醒状态那样消逝。因灰心丧气而放慢了作出自己的全部决断和运动的速度,他身患痛苦悲伤症,而他的无能为力则变成一种痛苦,只要他想下定决心做点什么事,这种痛苦就往往像鼻出血一般死死缠住他。瓦尔特害怕了,他在自己身上感受到的这些现象不仅妨碍他工作,而且也让他感到心惊胆战,因为它们似乎完全不受他意志的影响,以致常常给他留下精神正在开始崩溃的印象。

但是就在他的状况在过去的一年里变得越来越糟糕的时候,他从一个从前从未予以足够重视的思想上得到了一种神奇的援助。这个思想不是别的,就是他被迫生活在其中的欧洲已经无可挽救地蜕化变质了。从外表看是境况颇好的时代,从内部看却在经受一种故态复萌,这种故态复萌多半是每一件事都会经历的,所以精神发展也同样会经历,倘若人们不为它付出特殊的努力、不为它输送新的思想的话。在这样的时代,最先想到的问题其实势必就是人们对此能做些什么;但是恰恰在这样的时代,这缠成一团的聪明、愚蠢、平庸、美丽是如此浓密和纷乱,致使许多人显然觉得还不如干脆就相信一个秘密,所以他们宣布某种无法准确判断的、具有庄重的不精确的东西正在不可阻挡地衰落。这涉及种族、植物性生素食还是灵魂,这从根本上来说完全是无所谓的,因为正如遇到每一种健康的悲观主义时那样,关键只在于,人们有着某种逃脱不掉的东西,某种可以依傍的东西。虽然瓦尔特在春风得意的年代里曾经能够做到嘲笑这样的理论,但是当他自己开始试验它们时,不久便发现它们有很大的好处。如果说到那时为止他一直无劳动能力、觉得身体不好的话,那么现在便是时代无能而他自己身体健康。他一生一事无成,如今他这一生一下子找到了一种非凡的解释,一种异乎寻常规模的自我辩解,这种辩解和他的生活很相称,甚至,当他拿起铅笔或钢笔并又撂下,这简直带有作出一种重大牺牲的性质。

然而,瓦尔特还须在内心作思想斗争,而克拉丽瑟却折磨他。批判时弊的谈话她不参与,她直截了当地相信天才。天才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只要一谈起天才来,她的整个身体便开始颤抖、绷紧;不管人们感觉到这一点还是没感觉到这一点,这反正是它的唯一证明。对于他来说,她始终仍然是那个矮小、残忍的十五岁的姑娘。不是她从来也不曾完全理解他的情感,便是他从来不曾能够控制住她。但是冷漠、严酷如她这般,况且又如此激情满怀、有着无谓激昂的意愿,她作为这样的人具有一种对他施加影响的神秘的能力,仿佛从一个在三维空间里无法定位的方向传来一股力在推动着她似的。这有时几乎达到叫人感到无名恐惧的地步。尤其当他们共同演奏乐器的时候,他总是感觉到这一点。克拉丽瑟的演奏生硬、呆板,遵循着一个他感到陌生的激动法则;当身体发热到灵魂隐约可见的程度,它便非常吓人地向他传导过来。随后,某种辨别不清的东西从她体内挣脱出来,并且有同她的精神一道飞离而去的危险。它来自她生命的一个秘密空穴,人们不得不战战兢兢地一直锁住这个空穴: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上感觉到这一点以及这是什么;但是它用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折磨他,让他感到需要对此采取什么决定性的行动,可是他却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因为除了他以外谁也没觉察到什么。

他透过窗户看到克拉丽瑟返回来时,他心里隐隐约约意识到,他又将抵御不住说乌尔里希坏话的欲望了。乌尔里希回来得不是时候。他伤害克拉丽瑟。他邪恶地恶化着她体内瓦尔特不敢触动的难治的空洞,恶化着克拉丽瑟身上那可怜的、病态的、招灾惹祸而锋芒毕露的特性,那个秘密的空洞的空间,那里的链条被使劲拽动,有一天它们会完全松开。如今她光着头站在他面前,刚走进来,手里拿着那顶遮阳小帽,他看着她。她的眼睛含着讥讽、明澈、温存;也许有点儿太明澈。有时他觉得好像她简直就是具有一种他所没有的力量。小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过这力量,觉得它就像一根硬刺,会让他不得安宁的,可是自己显然不曾希望它起变化;这也许就是他生活的秘密,另外这两个人不懂这个秘密。

“我们的痛苦是深重的!”他想,“我认为,两个人像我们不得不做的这样互相如此深切地相爱,这样的事不经常发生。”他冷不丁开口说道:“我不想知道,乌洛对你讲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所惊叹的他的力量,无非是空虚而已!”克拉丽瑟望着钢琴微微一笑;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又在敞开着的钢琴旁边坐下了。他继续说:“如果人们天生就不敏感,那么,像英雄那样去感知,这准是一桩轻而易举的事;如果人们根本就不知道,每一毫米可以隐藏多少东西,那么想象几千米可以隐藏多少,这也准是一桩轻而易举的事!”他们有时说到他时用“乌洛”,在青年时代他们就是这样称呼他的,所以他爱他们,一如人们对自己的乳母保持着一种微笑的敬畏。“他陷在泥坑里了!”瓦尔特添上一句。“这个你没觉察到;可是你大可不必以为我不了解他!”

克拉丽瑟怀疑。

瓦尔特气冲冲说:“今天一切都在崩溃!一个无底的智力深渊!他也有才智,这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对一颗完整心灵的力量他一点儿也不懂。歌德称之为人格的、歌德称之为灵活秩序的,他一窍不通。‘这个美好的观念,权力和极限,专断和法律,自由和中庸,灵活秩序——’”

诗行起伏着从唇间飘浮出来。克拉丽瑟含笑而惊讶地注视着他的嘴唇,仿佛它们放飞了一只可爱的玩具鸟似的。然后,她回过神来,家庭小主妇似的插话说:“你要啤酒吗?”“噢?干吗不要?我随时都可以喝一杯。”

“可是家里没啤酒!”

“可惜你问过我了,”瓦尔特叹息道。“要不我也许根本不会想到这上面去的。”

对于克拉丽瑟来说,问题到此也就了结了。但是瓦尔特失去了平衡,他茫无头绪。“你还记得我们关于艺术家的谈话吗?”他疑惑不定地问。

“哪次谈话?”

“几天前的那次。我给你解释了一个人身上的活的造型原则意味着什么。你不记得了,我得出了结论,认为从前处于支配地位的不是死亡和逻辑机械化而是血和智慧?”

“不记得了。”

瓦尔特不自在,寻觅着,犹豫着。他突然脱口而出:“他是一个没有个性的人!”

“这是什么?”克拉丽瑟嗤嗤地笑问。

“什么也不是。这就是什么也不是嘛!”

但是克拉丽瑟已经被这个词儿勾起了好奇心。

“这种人今天几百万人里有一个,”瓦尔特断言,“这一类人是当今时代所造成的!”这个意外蹦出来的词儿他自己就很喜欢;仿佛是在作一首诗似的,这个词儿驱动他向前,直至他找到它的意义。“你看他这样子!你会认为他是干什么的?他看上去像医生、像商人、像画家或外交家吗?”

“这些他倒也都不是。”克拉丽瑟淡淡地说。

“得,他看上去也许像一个数学家?!”

“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数学家该是什么模样嘛!”

“这话你算是说对了!数学家根本就什么模样也没有;这就是说,他看上去具有如此一般性的才智,以至竟没有任何具体的内容!除了罗马天主教神职人员以外,今天压根儿就没有哪个人看上去像他这副模样的了,因为我们使用我们的脑袋比使用我们的双手还更客观;但是数学,这是顶峰,这种人对自己就已经知之甚少,就像有朝一日会不吃肉和面包而吃强力药丸的人,他们哪还会知道草地、小牛犊和母鸡!”这期间,克拉丽瑟已经把简单的晚餐放到桌上,瓦尔特已经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也许是这给了他灵感作这个比喻吧。克拉丽瑟观察他的嘴唇。它们令她回忆起他已故的母亲,那是强健而女性的嘴唇,它们吃起饭来像干家务活,在最上面蓄着一撮小小的、修剪过的胡须。他的眼睛像刚去壳的栗子那样闪亮,虽然他只不过是在碗里找一块干酪。虽然他身材矮小,体态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是有女性特点,可是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属于那种总是显得很有光彩的人。他继续侃侃而谈。“你从他的形象上猜不出他的职业来,不过他看上去也不像一个没有职业的人。现在你考虑一下,他是怎么回事:他总是知道他该做什么;他能够盯着一个女人的眼睛看;他能够每时每刻对一切作深入思考;他能够打击。他有才华,有毅力,没有偏见,有勇气,有耐力,大胆无畏,深谋远虑——我根本就不想一一审察这些特性,这些个性他可能全都有。因为他没有这些个性嘛!这些个性已经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些个性规定了他的道路,可是这些个性却与他无关。他发怒时,就是他心里的某种东西在笑。他悲伤时,就是他在准备着什么。他受到感动时,就是他在拒绝什么。每一个坏的行为在他看来都显得有其好的一面。总是只有一种可能的关联才会替他决定,他该如何看待一件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物是固定的。一切都是能变的,是一个整体的部分,是无数个整体的部分,这无数个整体大概属于一个超整体,而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个超整体。所以,他的每一个回答都是一个局部的回答,他的每一个感觉只是一种见解,而他做任何事都不看重这是什么,只在乎某种居次要地位的‘怎么样’,只看重某种配料。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把我的意思向你说清楚?”

“能说清楚的,”克拉丽瑟说。“可是我觉得他这样很好。”

瓦尔特不由自主地带着越来越大的厌恶讲了这一席话;作为一对朋友中较虚弱的那一方,那种旧有的男孩气的情感增强着他的嫉妒。因为虽然他确信乌尔里希除了做过几次赤裸裸的判断力检验以外从未做成过什么事,而自己私下里却摆脱不掉总是在身体上逊于他的这个印象。他勾勒的这幅画像犹如做成了一件艺术品那样让他释然了;他不是从自己心里往外竖起了这幅画像,而是和一个开端的神秘成功联结在一起后,虽然从外表来看他一句句脱口而出,而在他的内心却渐渐浮出某种他没意识到的东西。当他讲完时,他已经认识到,乌尔里希不表明任何别的东西,只表明了今天所有现象都有的这种杂乱无章的性格。

“你喜欢这个?”他问,既痛苦又诧异,“你不会是当真说这种话!”

克拉丽瑟正在啃软干酪面包;她只能用眼睛微笑。

“啊,”瓦尔特说,“这样类似的想法我们也许从前也曾有过。但是人们只可以把这看作是一种预备阶段!这样的人不是人!”

克拉丽瑟吃完面包了。“这话是他自己说的!”她断言。

“什么话他自己说的?!”

“啊,我知道什么?!他说今天全都杂乱无章。他说,现在全都停止不前,不单单是他。但是他不像你对这生这么大的气。有一回他给我讲过一则长篇故事:如果人们分解一千个人的性格,那么就会遇上两打个性、感受、行事方式、构造形式等等,大家都由此组成。如果人们分解我们的身体,那么只会找到水和几十种在水上漂浮着的小堆物质。水像进入树身那样进入我们体内,它构成动物躯体,如同它构成云那样。我觉得这挺有意思。只不过就是人们听完后不太明白该对自己说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克拉丽瑟嗤笑。“随后我就告诉他,你一有空,就接连几天去钓鱼,躺在河边。”

“唔,噢?我倒想知道,他会不会也哪怕只坚持下来十分钟?!但是人类,”瓦尔特坚定地说,“几千年来就这样做,凝视天空,感觉地温,并且不分解这个犹如人们不分解自己的母亲!”

克拉丽瑟忍不住又嗤嗤地笑了起来。“他说,后来情况变得错综复杂了。一如我们漂浮在水上,我们也漂浮在一个火的海洋上,一阵电的风暴中,一个磁力的天空中,一个热量的沼泽地上,如此等等。但一切全不可感觉。说到底,压根儿就只剩下公式。这些公式对人类意味着什么,这人们就没法说清楚了;这就是全部内容。我已经忘记在女子学校里学了些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这话大概有一定的道理。他说,如果今天一个像圣弗兰齐丝库斯或你这样的人想对鸟儿们称兄道弟,那么他不仅可以十分舒心地过日子,而且也必须能够下定决心,钻进炉子里,通过一辆电车的电线杆跳进大地或通过一个洗涤装置倾泻进渠道。”

“是,是!”瓦尔特打断这汇报,“四要素[21]先变成了几十个,最后我们只还漂浮在关系上,过程上,过程和公式的污水上,某种人们既不知道是否是一个物件、一个过程、一个思想幽灵或连老天爷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于是,一个太阳和一根火柴之间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作为消化道的一端的嘴和消化道的另一端之间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同一件事情有一百个方面,每一个方面有一百个关系,别的情感有赖于每一个关系。后来人脑成功地把这些事物分开了;但这些事物把人心分开了!”他跳了起来,但他依然站在桌子后面。“克拉丽瑟!”他说,“他会危害你的!瞧,克拉丽瑟,今天每个人最迫切需要的莫过于简单、朴实、健康——对,毫无疑问,你愿意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也需要一个孩子,因为一个孩子就是那把一个人牢牢拴在地面上的东西。乌洛对你说的,全都是没有人情味的。我向你保证,我往家中走时,我总是有勇气,简简单单和你一道喝咖啡,观看鸟儿,散散步,与邻居们交谈几句,消消停停地度过这一天:这就是人生!”

这些构想的柔情已经把他渐渐带近她身边;但是父亲的情感从远处一发出那轻柔的男低音,克拉丽瑟便变得倔强。就在他向她移近过来的当儿,她阴沉着脸,作出一种自卫的姿态。

当他到达她身边,他像一只高效的农家取暖炉散发出一股暖洋洋的柔情。克拉丽瑟在这股暖流中摇晃了一下。随后她便说:“不,我亲爱的!”她急忙从桌上抓起一块干酪面包,迅速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去看看,那儿有没有蝴蝶。”

“可是克拉丽瑟,”瓦尔特恳求,“在这个季节里没有蝴蝶了嘛。”

“啊,这可说不准!”

房间里只留下了她的笑。她拿着那块干酪面包漫步走过草地;这地方安全,她不需要有人陪同。瓦尔特的柔情像一块在不合适的时刻撤离炉火的烤饼那样渐渐凉了下来。他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他迟迟疑疑地又坐到钢琴前,按了几个键。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弹出来的是瓦格纳歌剧主题的幻想曲,在这种他在傲慢时期曾放弃了的放纵涌出的物体的飞溅声中,他的手指头下汩汩地流出涌动的声音。让人们从老远就听到它吧!他的脊髓受到这音乐的麻醉而麻痹了,他的命运得到了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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