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干什么?”
周围只有魏蔓华一个人,等她见到人的时候,两弟兄已经走拢了。
忆佑假意作了一个礼,“之前我们之间可能有点小误会,这次我们二位是专程来道歉的。”
“不用,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魏蔓华似乎特别不待见他们,放下笔,冷冷道。
“弟妹不用说的如此决绝,你竟然进了忆府的门,大家就是一家人,这不,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特地在淮安城最好的酒楼设了宴,不知道弟妹可否赏个脸?”忆佑赔笑道。
“脸是赏给有脸之人的,没脸的人,脸皮会变厚。”
“你——魏蔓华,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忆佐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虽说我们打死了你爹,不过要不是我们,你能飞上枝头当凤凰?说不一定已经被你爹卖入了青楼,还能坐在这里当少奶奶?别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魏蔓华对二人视而不见,正打算起身离开,忆佐挡住她的去路,“站住,平时就连忆星辰都要敬我们三分,你胆敢无视我们?”
“让开。”魏蔓华并不怕他们,神色冷然。
忆佐非但不让路,还伸手拽住她,“你只不过是低贱的农户之女,凭什么跟我们叫板?”
“放手——”
忆佑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是在顺河忆府,忆佐却道,“怕什么,难道大伯母会因为一个外人惩罚我们吗?”
任凭魏蔓华如何挣扎,却挣脱不开他的手,两个人一来二去,推搡之间,魏蔓华被忆佐一推,脚下没有站住,突然,“扑通”一声,整个人都掉进里湖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救命——”魏蔓华在水里不断挣扎。
忆佐一下子就慌了神,“怎么办?”他问忆佑,脚伸出去又伸回来,嘴止不住哆嗦。
忆佑面对突发的情况,也吓懵了,手一直在发抖,“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两个人脑子像是卡住了一般,脚下生了根,半步迈不开。
“忆佐、忆佑,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韩烨突然过来。
“韩烨——”兄弟两个一下子就慌了,来不及细想赶紧往回跑。
“救命——”魏蔓华在水里呛了几口水。
韩烨发现有人落水,也来不及脱衣服,“普通”一声跳下水,水里溅起一阵浪花。
魏蔓华失去了力气,阳光洒在水里,迷迷糊糊看到一个身影朝自己过来,好熟悉的画面,梦幻和现实重重叠叠交织着,是你吗?
她潜意识里竟然淡淡笑着,伸手想去拉,却怎么也拉不到,慢慢失去了意识。
两个丫鬟从前面过来,正纳闷前面跑了的人怎么像小忆府的两个公子,结果看到前面韩烨公子跳下了水,吓得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这才看清楚水里还有人,于是拼命地喊,“来人啊,少奶奶落水了,快救命啊——”
两个小丫鬟双脸吓得惨白,等韩烨公子将人救上来,周围一下子围上了好多人,此时魏蔓华已经失去了意识……
韩烨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而后才知道,自己救上来的居然是忆星辰的新婚妻子。
流星苑屋外,跪倒了一大片丫鬟小厮,院子外面,春花、秋月正在被仗打,哭的撕心裂肺。
屋子里,魏蔓华还昏迷不醒,大夫正在细细把脉,手指娴熟,面色微沉。然后起身走到桌子旁,旁边的学徒拿来药给他闻了闻,他又拿笔另起了方子。
忆夫人从屋里出来直接去了另外一间屋,眼里的戾气很重,下面的人大气不敢出。
另一间屋子,门口四个护院看守,门一推开,忆佐、忆佑正被绑在柱子上。因为当时兄弟二人慌不择路,也顾不得从哪里出去,见他们鬼鬼祟祟,结果被大门的护院拦了下来,任他们撒泼反抗,守门的还是将人直接拖走了。
门前,站着忆夫人,身后跟着梅姨。
“大伯母,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我们只是想跟她道歉,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真的认识到错了……”忆佐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放开他们。”忆夫人道。
下人解开绳子的时候,两个人的手都在发抖,“谢谢大伯母,谢谢大伯母。”
哪知人还没站稳,远方突然飞来两巴掌,“啪、啪——啪、啪——”忆佐、忆佑凭空迎来四连奏,脑子顿时头晕目眩,又被打回了地上。
忆夫人居高临下,气势逼人,她冷冷道,
“这第一巴掌,是替你爹娘打的,怀胎十月,怎么会生出你们两个废物?”
两个人都坐在地上,捧着脸,一脸委屈,甚至想哭,害怕忆夫人再来两巴掌,吓得他们都不敢起来。
“这第二巴掌,是替差点被你们害死的魏蔓华打的。”她眉毛轻挑,傲慢地瞥了二人一眼,道:
“你们可以欺负我儿子,因为我教过他,只能跟男人动手。但是,你们不能欺负我儿媳。你欺负她,就是打我忆夫人的脸,砸我顺和忆府的牌匾,欺负我忆家列祖列宗,这是要将祖宗的脸面至于何地?你说,这一巴掌该不该打?”
“大婶婶说的是,该打该打……”
忆佐捧着右脸,忆佑捧着左脸,连忙点头,唯唯诺诺不敢搭腔。
“还不快滚。”忆夫人冷言道。
“是是——”他们也顾不得伤痛,连滚带爬赶紧跑出了府。
“少爷回来了没有。”她问梅姨。
“应该快回了。”梅姨答道。
“快去给我拿点冰块,手好痛。”
忆夫人深吸了口气,甩了甩手,“难怪脸皮那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