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高雅的包厢内,鹅黄色的灯光惬意的洒下,让空间气氛变得柔和、静谧,给两个人之间添了几分暧昧,餐桌上的烛光跳动,如梦如幻。
“药品的销售额比上一季度增长7%,出乎意料的是理疗仪器,营业利润增长率超过100%……”严舒灵向冯跃汇报工作,语气铿锵有力。
以往她只需要做年终总结即可,今个儿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让她临时准备一份季度总结向他汇报,居然在一家西餐厅的情侣包厢!
他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有自己的商业战略,她也不便多问什么!
冯跃却听得漫不经心,一身西装革履,修长手指夹着烟,抽了一口烟,吐出,深邃的眼神落在相对而坐的严舒灵身上。
两人以往的交集仅限于工作事务,她最多也只是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席宴会,他早就想跟她约会,早到第一次见她就想牵着她的手,以他女朋友的身份!
她是一个工作狂,对待“非常之人”要用“非常手段”,他也就假借工作之名约她出来。
见他根本没心思在听,严舒灵将话打住不再继续说下去,纤长的手指优雅地捏着银质的小勺,在咖啡杯里略微的搅拌了几下,悠哉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在嘴里。
冯跃将烟头捻息在烟灰缸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单手打开,取出一条深蓝色的心形宝石项链,雕工精细,色泽透亮,看起来价值不菲!
他起身绕到了她背后,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黑色的长裙和她脖子上的宝石项链相得益彰,显得气质高贵而神秘,很适合她!
习惯了女人的投怀送抱,主动追求,他还是第一次!她这么聪明,他的心意她应该知道。
他的心思是昭然若揭,可她对他只有敬重和感激并无爱意,更何况她对爱情早已绝望,心如死灰,严舒灵取下了刚被戴上的项链,刚要开口,命令式的声音响起——
“既已送出,概不退还!”冯跃皱了皱眉头,又点上一根烟抽上,送出去的礼物要被退回来,还是头一遭!
闻到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她并不会排斥!
“这礼物太……”
“今年国庆节和中秋节连在一起了,打算怎么过?!陪我……”冯跃话锋一转,是不给她说下一句的机会。
“回家一趟!探望家人!”严舒灵下意识打断他。
海岛度假计划泡汤,相识几年都没听她提过“家人”,冯跃误以为她是为了拒绝自己而编造的谎言,潜意识里还想起了裘永,他不悦地反问一句:“你有‘家人’么?”说完,他眼中又闪过一丝后悔。
一听这话,严舒灵的表情终于漾起了一丝波澜,眼眸一暗,想起父亲不让自己进家门的情景,一直以来自己和父亲有隔阂,成绩不出色学历也不高,作为教师的父亲是急在心里,更何况自己离异了,素来传统的父亲一定是觉得脸上无光!
冯跃却丝毫不理解严舒灵此时的心思。
他用力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事过境迁,她竟然对裘永这个渣男还有感情,感情还这么深!他冷冷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说完,怒气冲冲地就往包厢外走。
冯跃眼尖地看到包厢外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这是她常来的餐厅,看来这地方他还是少来为妙!
他随即转身遮住了严舒灵的视线,顺势揽过她的腰,又将她带回座位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再汇报一遍工作吧!我刚才没听清楚。”
严舒灵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上一秒觉得他对她有情,下一秒又让她觉得他在找乐子,他真是又抽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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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易从酒柜里拿来了一瓶威士忌和酒杯放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接连喝了两杯,等着她主动找他说话。
他心情郁闷,严舒沁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可她不想听从他的安排,一番纠结后选择了部分妥协,挪动脚步坐在他身旁的座位,抱住他的右手胳臂,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这是先天性的病,最近几天也没啥症状,咱们就先缓缓,周末就到郊区玩一玩,周二的预约就取消了吧!”
“你这是讳疾忌医,我不能由着你乱来。”叶易慢条斯理地说道,顺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
严舒沁将他的手拍掉,十分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言不发。
看来“晓之以理”还不如“动之以情”,兴许她能妥协,叶易在她的唇上浅啄了一下,轻轻地揽她入怀,温柔地说道:“这病像个不定时的炸弹,我无法承受突然失去你,先去听听专家医生怎么说,这样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他的话触动了严舒沁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禁不住喃喃出声:“半死不活可怎么办?!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她的声音很小,但叶易还是听见了,他揽在她腰间的手不由紧了紧:“傻瓜,一定会没事的,别胡思乱想!”
二人在沙发上相拥着,她很享受他温暖的怀抱,客厅里安静得出奇。
突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严舒沁立马接了起来,喊了句:“妈。”
“这都一个月了,你也没打电话回家报个平安!”电话那端传来严母责备的声音。
“抱歉,妈,这阵子工作太忙了。”惯用的借口,严舒沁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注意休息,按时吃饭,别太累了,还有小易也是,知道吗?妈给你们寄了海鲜干货,记得补充营养!”电话那端严母忍不住唠叨起来。
跟以往不同,一改不耐烦,严舒沁认真地听完母亲的叨念,酸楚顺着鼻尖冲向眼眶,眼眶微微红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也许不久的一天母亲的唠叨她会再也听不到。
“知道了,妈!”严舒灵没有也不敢将病情告知父母,唯一的姐姐这几年来音讯全无,他们可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沉重打击。
叶易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似乎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
他轻轻地抚摸着严舒沁一头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心疼她的故作坚强,更心疼她眸底的无助,无论怎样他一定要陪着她,“许一生承诺、拼一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