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戒之事一时半会无法理清头绪,想着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自从踏入明玄境成为玄士后,他还从未修炼过玄术,想起黑衣人施展的莫大神通,他心中难掩兴奋。马腾云的玉牌中有不少玄术简藏,寻找一番,找来找去他所能修炼的却只有一卷,名为《狸猫三跃》。
《玄灵异志·天道篇》:“玄术分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五等,是为先天五太。每进一等,神通倍增。”
玄术五等每进一等,神通都不可同日而语,传闻练成太极之术,更有无上神通,偷天换日亦非夸谈。可惜,以明玄之境的修为只能修习太初之术,《狸猫三跃》便是太初之术中简单的一种。
......
清晨,府学院后山。
树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地上,一只松鼠蹲在树枝上好奇的打量着树下的少年。
刘凌弓腰半蹲,运灵气于脚底。烈日当头,微风拂过,他双手自然下垂,屏息凝神。回想起口诀要领,忽然将气旋中的灵气疯狂的涌入脚底,猛然纵身一跃,他只感一股巨力猛然从脚下传来。
不好!
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自己已无法控制身体,紧接着砰的一声撞在一树上,这一下直撞得他七荤八素,歇息好一会,刘凌一咬牙,偏不信邪,继续修炼。
毫无意外的,他再一次撞在树上。
再来!
心下发狠,可接连十几次已将他撞的遍体鳞伤,其中一棵树几乎拦腰而断。不是混乱的灵气将他带偏,就是灵气还没聚脚底就散的一干二净,反倒不如第一次。而仅仅一会他气旋内的灵气已三去其二。
灵气消耗的如此迅速,一来是他境界低微,气旋太少。二来是对此玄术掌握还不够熟练。
百般思索之下,忽然想起了他在赤林中遇到的那只苍云狸,一念及此他脑中灵光一闪,既然狸猫三跃是仿猫形而创,为何不找来一只真正的狸猫来观摩呢?
飞狐山上的妖早已让府学院的学士们出手清理的七七八八了,他忽然一拍脑门,有一个现成的为何不利用呢,于是他看向苍云狸的目光开始不怀好意。
一开始这家伙还对刘凌龇牙咧嘴,怨恨难平,刘凌将白玉放出来,在妖之中等级的压制是先天的,苍云狸对白玉始终存有畏惧,一番恐吓后,再拿出肉干诱惑它,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下没几个回合它就变的服服帖帖了。
为了便宜行事,刘凌给他取了一个庸俗却好用的名字,小金。可每当他念出这个名字时,它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反而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向刘凌,让他郁闷不已。
为了领悟狸猫三跃,他开始十二个时辰昼夜不停观察小金,在外人看来宛若一个跟踪狂。几天下来他对这玄术渐渐有了一丝明悟。
漆黑深夜中,小金从房梁一跃而下,一双眼睛闪烁着绿光,仔细寻找猎物,而在小金身后的不远,刘凌俯身悄悄的观看着它,单从动作形态看,刘凌此刻和一只猫无异,区别只在于眼中的绿光。一只老鼠在洞口徘徊良久,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小老鼠警惕的在空气中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发现了不远处一个吃剩的鸡腿,开始跑过去叼着津津有味的啃食起来,这鸡腿是刘凌故意扔的。小金慢慢的靠近着它,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它似乎陶醉在这样的猎捕中,当距离足够时,它猛然一跃,双掌扑倒了那只老鼠,无论那老鼠怎么挣脱,也逃离不了它的手掌心。
刘凌心有所感,这一次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狸猫,躬身屈膝,灵气运于脚底再度一跃,直跃到了房檐之上。
成了!
玄术既成,刘凌也迫不及待的一展身手,运灵气于脚底,施展猫跃式时而躬身,时而跳跃上房,时而在奔腾。刘凌定睛观看,它全身弓着,目视前方,全神贯注的望了一会,继而轻盈一跃,便跳到了房梁之上,尾巴翘着保持平衡,动作轻盈而优雅,犹如一位舞者。刘凌顿时来了兴趣,整整一天都观察的入神,再对比那狸猫三跃,许多不解地方豁然开朗。
刘凌心中大喜,又开始练习猫腾式和猫展式,本以为有了上篇的借鉴,再加上这几天的观察,修炼剩下的两篇应该水到渠成,可修炼几日并无寸进,只能暂且放下。慢慢的,刘凌了解了三篇各自的优点,猫跃式更适合闪转腾挪,而猫腾式更适合长距离的飞跃,猫展式更为特别,甚至可以滞空一段时间,刘凌还是低估了这玄术。狸猫三跃各有优劣,融汇贯通后,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这一玄术。
玄术既成,刘凌也迫不及待的一展身手,运灵气于脚底,望着树干猛然一跃,便轻松的跳在树上,施展狸猫三跃不停的林中奔腾跳跃,时而躬身,时而跳跃上树,时而在奔腾,如同一只真正的狸猫。
一日清晨,刘凌在屋中静坐修炼,此刻他的心境已与以往大为不同,整个人比以往更加精神焕发。
忽然间屋外变得嘈杂起来,刘凌走出门外。正发现许多人正步履匆匆的向中院演武堂的方向赶去,神色中皆有慌张之色。他随着走去,忽听见队伍中有人喊自己,回头一望,只见钱辩那臃肿的身材挤出了一条道路赶到刘凌身旁。
刘凌忙问道。
“钱兄可知发生何事?”
钱辩怕是刚刚起床,睡意朦胧,听到刘凌呼唤方才一机灵,似是想到什么大惊失色,再无困意,他压低声道。
“烽火钟响,莫不是山戎大军打过来了吧!”
刘凌闻言一阵无语,若真有战事,也轮不到他们这些拖油瓶出马,看着他那幅惊慌失措的样子,刘凌感到好笑。
“真到了那等关头,叫我们又有何用,难道呐喊助威不成?”
钱辩闻言方才镇定下来,不由尴尬的笑了笑。
随着越来越多人加入到队伍中,队伍愈加浩荡。见到这副场景刘凌虽面上平静,心中却隐隐有一种不详预感。这时演武堂广场人群熙熙攘攘,广场有一处高台,先生们站立在最前方,离那高台最近,正生和复生则远一些,而最外层则是从生们,刘凌和钱辩紧挨着广场边上,几乎要被挤出去了。
高台有六人端坐在椅上,最中间的位置却是空着的,有四人正是府学院四位学士,刘凌虽念不出名字,却记得曾在入院时见过一面,剩下的一男一女却身穿一身绿袍单独坐在一处,显得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