瑀寂慢慢地浮出水面,悄悄地看了看,外面的形式似乎不太好啊。她就这么一直趴在水面,竟没有任何防备。突然,悄然生息之间,有一股力量正在悄悄凝聚,慢慢地包笼着无诩谭,瑀寂也被一条条无形的绳子捆绑着,不得弹动。“苏挽!”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声,苏挽惊奇地转了身,一个比他年长许多的男人甩着袖子跨大步走了进来。“哈哈哈哈。我终于抓到一只成人形的“忘忌”了!!”瑀寂深情紧张,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敢松懈。“师父!”苏挽连忙跑过去,抱住那个男人。“苏挽,在外面,别这样........”男人尴尬地说了一句。
“哦。”苏挽放开他,站在他的边上。“哼,师父,我可是收了好多好多只雀妖呢。”那个男人没有理会他的话,看了一眼柳殇繁。“这只树妖.......呵,我当是谁呢。有些时日没见,倒也开始想你起来。”这几个字,让苏挽不由得一惊。“树妖?难不成是师父你一直要抓的那只妖?”刚说完,楼潇也是一愣。“你什么时候被捉妖师追杀了?”柳殇繁摇摇头,“你见过哪个捉妖人会无缘无故在我知晓林前徘徊晃悠的?除非,他们是有意的。”
渔歌,终究会有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水下的瑀寂挣扎着,柳殇繁一喝:“别动。越动会越紧。”瑀寂不再动了,静静地呆在水里。
“........”
“束手就擒吧。”千风余咬着牙,说到。“你也不想想,这里是我柳殇繁的地盘,你这个所谓的捉妖师真的是浪徒虚名,有名无实啊。”柳殇繁话毕嘴角一勾,跃身轻巧地坐在了酒桌旁的椅子上。千风余显然占据下风。他现在只能靠一把剑以及苏挽的帮忙才能直起身子。“要不是刚才在林子外处理那些妖怪,受了伤,现在,你这只树妖就被打回原形了。”苏挽咽了下口水,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二人。原本二人大战,渔歌已经凌乱不堪,可却在那一瞬间,继而恢复了原样。
这转眼间撑没多久,千风余就瘫坐在地上了。“师父!师父!”苏挽想把他扶起来,可千风余却丝毫不动。“傻小子,我现在根本没有力气起来。别白费力气了。”千风余现在连说话都喘气,苏挽担心得汗珠直落地。
“师父.........”苏挽咬牙切齿,看着怀中的千风余,心一惊,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该死的树妖,你怎么可以杀死我的师父?!”柳殇繁只是缓缓地应了一句,便与楼潇开始在酒桌上饮酒,并未理苏挽的一言一行。“你们.......真的是欺人太甚!”苏挽心里凉了,似秋落时的那股念动咒语,地上的剑瞬时悬浮在空中,“呀,我和你们拼了。”柳殇繁只是一挥手,剑便失去了原本的灵力,坠落在地。楼潇放下酒杯子,瞄了一眼边上躺着的千风余,想道:什么鬼,那小子乱说什么这货死了,这小子是在咒他这个师父么,搞什么,这个姓千的不就是晕过去了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喂,你师父没死呢。”楼潇觉得这个骚年实在是太冲动了,直接告诉了他。“你这只伤天害理的妖,我凭什么相信你?”苏挽两眼血丝,怒气重重。“凭什么?凭我们能救他。”楼潇走下台阶,苏挽节节后退。“你不必要这么怕我吧?”
趁此时之际,柳殇繁化刀为器,割破了苏挽的手指。“嘶”苏挽连续后退数步,瞪着一双尖锐明亮的双牟看着他,像极了一只负隅顽抗的“妖”......“柳殇繁,你........”但看到后面的那一慕,楼潇原本要说的话,嘎然无讯,烟消云散。
苏挽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手指的血液顺着手流入无诩谭内,绑着瑀寂的绳子吸收了苏挽的血,慢慢松落。瑀寂几下就挣脱了那条讨厌的绳子。“你....你怎么知道,那条绳子要我的血才能解?”柳殇繁淡然瞥了苏挽一眼,“千风余造绳,必然会想到自己受伤等突发事件。如果他受伤了,那么猎物会很容易利用他的血逃脱,但如果是用你的血为解开的法子的话,那样即使他受伤了,猎物照样不会跑掉。”
苏挽软弱地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
瑀寂一跃而上,坐在潭边,朝着苏挽翻了个白眼,紧接着跃入谭内。
“更何况,千风余不没死么。”苏挽一愣,竟是一只鱼妖在说话。“我师父没死?”苏挽即是大惊又是大喜。“嗯啊。可是他伤势太重,得休养很久呢。”瑀寂双手垫着下巴,讲到。“这.........”这里可是妖的地盘啊,怎么才能带师父出去呢。
“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下吧。”柳殇繁只是没收了他们的法器等,道。“你不介意我们刚才攻击你?”楼潇摇摇头,“妖也是有好的,知道么。”苏挽低着头,并没有说话。“如果我介意,那你们现在应该被喂狼妖了。”苏挽一愣,久久不回话。他从来没有对付过狼妖,听师父说,狼妖天性凶猛,他的很多同门师兄弟都是被狼妖杀死的。
“多谢.......”苏挽也许是受了千风余的影响,总觉得捉妖师受贿于天敌,是多么大的耻辱。与妖同居,同住一个屋檐下,受妖的恩惠......真是一沓耻辱,赤裸裸的耻辱啊........
正疑之际,他却不知边上的小妖们一直在瞪着他。特煞这里的美好风景。这渔歌,乃是天地间灵气饱满、人、妖界最好的山庄,虽比不上天庭的齐全,可霎时之间,觉得这里是异常的美丽以及温馨。庄主柳殇繁是妖,却与其他的妖类和平共处,和其他种族的妖没有任何冲突。并且,渔歌里不仅有帅哥,还有瑀寂这个漂亮的美女。何乐而不为啊?
不知何时走出了一少年,蓝衣裹身,白布鞋。举止儒雅,优美之间掺杂着果断。紧接着,苏挽把千风余扶到指定的侧房里去。那个少年走到柳殇繁的边上。他真身是蟒,并且是黄金蟒,简直就是一玩性大发之蛇,在楼潇眼里,他也许就是第二个白慕祁。只不过比白慕祁大了许多。
“琅杉?你怎么没有去休息?”柳殇繁问道。楼潇是见过这个叫琅杉的,只不过第一次见他,是在他即将入眠之际。那次只是草草寥寥地一瞬间,并未看清真容。第二次见是在隔年的春季,楼潇再次来渔歌做客——二者皆被对方吓到过。
楼潇:我去,何方妖孽?居然还从树洞里爬了出来?!
琅杉:唔.......这里怎么还有人类?!
“..........”
回想起来,是挺尴尬的哈。
“没事的,我就是出来散步,里屋太闷了。”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楼潇。这即将入秋的日子,他又要开始储备冬眠的食物以及储存体力。“嗯?殇繁,瑀寂呢.......”琅杉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瑀寂的踪影。“她啊,潭底。”柳殇繁草草回他,四字不过,一杯小酒,饮道,完毕,挥洒直径回房。
琅杉走到无诩谭前,蹲下,拍了几下水面,瑀寂便露出了头。“琅哥哥,有事?”楼潇一愣,琅哥哥??“没事,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受伤,刚才哥哥没有及时赶到救场,差点害你受了伤。惭愧,惭愧....”瑀寂吐了一口水,喷了琅杉一脸水,愣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抹去一脸清水,看着谭中这个似画中仙子的女子,心里即使有一万分的无奈,表现出来的只有万分之一。
世人总说人不可及妖,但——三界难道不应当同等繁荣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