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霆低头看了大儿子一眼，没说话，心情有点复杂。
站在旁边的孟洁护着自己儿子：“绍霆，这不是小旭的错，我早就说过我猫毛过敏，是顾泽渊先背着我养猫的。
况且那小畜生还打碎了我上百万买来的花瓶。”
她顿了顿，眼中出现了嘲讽与轻蔑：“只是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被一只猫吓成这样。”
男人阴沉地看着她：“孟洁，你别忘了，他是我儿子。”
“他是你儿子，小旭就不是了吗？”孟洁咬牙切齿：“顾绍霆，你别以为你不回来我就不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了，”“明明都是你的孩子，你凭什么这么偏心？”
男人沉默。
顾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面，转过身走了。
又是这样。
每次回来都是这样。
“这次干的不错。”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没让我失望啊。”
顾岩沪笑眯眯地看着他：“顾家的继承人需要这种能力。只有心狠手辣，才能将对手打败。”
他伸手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小旭啊，顾家不需要真正的亲情，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吗？”
权利吗？
“嗯。”顾旭冷漠地点了点头。
顾泽渊昏迷的这段时间，叶繁兮倒不是一个人上下学的。
是顾旭。
她不明白这男孩出于什么心理这么坚持从挺远的帝都小学过来送她回家。
她拒绝过很多次。
可是顾旭好像根本听不进去，直到那次他对他说：“七七，你想知道顾泽渊为什么还没来吗？”
叶繁兮愣了愣，她确实想知道。
女孩沉默地盯着他。
顾旭却笑起来：“想知道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家吧。”
这个条件太诱人。
一整个学期了。
顾泽渊还是没有来。
叶繁兮看着空位子上的大部头。
她记得小班刚开学那会第一次见他，他就是一身冷漠，自己抱着本书在看。
那会她还不识字呢。
后面有她跟他玩，他就再也没看过哪本书了。
放太久了，书的封面上落了一层薄灰。
教室门口的顾旭看见女孩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急不慢走过去坐到她旁边。
“七七，顾泽渊犯了错。”
“家族要收回给他的资源。”
“他以后不会在帝都上学了。”
“别等了。”
犯错？
凭他的几句话自然能让昏迷中的顾泽渊再无翻身之地。
家族不想浪费资源在一个废物身上，自然会收回。
*
顾泽渊醒了。
在上小学前的那个暑假。
他醒了后倒是没什么异常。
除了刚醒来时那几天冷的吓人的眼神以及沉默，后来倒是格外乖巧。
甚至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看向顾旭时好像总是充满恐惧。
顾旭对他这个变化很满意。
当他告诉顾泽渊他即将去的学校并不是帝都小学时，男孩也没有他想象中的痛苦之色。
“我知道了，哥哥。”顾泽渊低着头，轻轻回答。
回到房间，突然就哭了。
男孩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哭的快喘不过气来。
阿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