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夜也是女子,自然能够看出千月寻对褚良的情意,一个女子只有提到自己心爱的男子的时候,才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柔情。
“你说的是真的?”千月寻身上的戾气消失了一些整个本来没有生气的脸上也变得多了一丝兴奋,千月夜是她唯一希望,能不能救出褚良,看的就是千月夜的态度,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让褚良日后成为自己的牵绊。
“你现在知道该如何行事了吧?”牧凌绝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他对千月寻的忍耐仅限于此,如果千月寻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不保证下次还能够饶过她。
“我想见褚良一面,我必须确定褚良活着。”千月寻那样骄傲的女子,居然也能够为了一个人低三下四起来。
“不行!”牧凌绝直接拒绝了她,“你现在还没资格给我谈条件。”
千月寻将目光落在千月夜的身上:“你真的觉得没有与你谈条件的资格吗?”
千月夜就是她手中最大的王牌,既然牧凌绝如此担心千月夜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就只好用千月夜来做为赌注,就赌千月夜在牧凌绝心中的地位。
“你最好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你日后再敢乱来,别说我会杀了你,就算是褚良也会因你而死。”牧凌绝无视她的目光。
“这你一切结束之后,你真的能够让我见到褚良?”千月寻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的为人,她总觉得牧凌绝这个人心机太深,根本就不可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千月夜见牧凌绝眼中闪现出一丝冷意,走到千月寻身边:“你先走被,皇上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千月寻冷眼看了牧凌绝一眼,知道多说无益,只要和千月夜一起走出去,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样,缺了一部分,仿佛能够让她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
褚良你真的没死吗?
千月寻再心里说道,她从来没有像什么时候一样,如此的期待褚良的出现,期待他像从前一样突然出现,说着思念的情话。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暮。
她想起古人的诗句,以前觉得古代的文人太过于迂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未尝到权利的诱惑,现在她才知道是自己错了,与权利相比,两个人才是更加快乐。
“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褚良?”千月寻忽然拉着千月夜的手紧张的说道。
“我……”千月夜神色有些迟疑,这次的事情已经让牧凌绝对她生出芥蒂,如果她再敢违背牧凌绝意思,只怕会失去牧凌绝的信任。
可是,她触碰上千月寻的目光,眼中的期待让她不忍心拒绝,话语到了嘴边终究道:“我尽力而为。”
“月儿,只要你能够替我找到褚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千月寻的神色慌张,看了一眼四周的将士,“就算你要这些将士的控制权我也可以给你,我只要褚良回来我身边就行。”
“我只能是尽力而为,如果不行,你也别怪我好吗?”没有几个人能够猜中牧凌绝的心思,这已经是她的底线,如果千月寻再逼迫她,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千月寻握着她的手,猛的点点头。
好不容送走了千月寻,夜天行从她身后走出来,看着她的神色:“没想到你现在也变得如此重情重义,这一点跟你以前一点都不像。”
“上次虚无风说认识我,可惜他死了,所以无论我是否能够记起他们,只要他们是我的亲人,我就不希望他们出事。”千月夜沉静的说道,何况她也确实能够从千月寻身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有些依恋,虽然不似虚无风那般清晰,却也让她很是留恋。
夜天行知道她一直没有真正从虚无风的死中走出来,无论她曾经是否真的与虚无风有过一段刻骨铭心,至少现在在她的心里,虚无风已经定形,成为她心里的一个结。
提到虚无风的时候,连千月夜自己都没有发现,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悲哀,这种悲哀一直蔓延到她的眼睛里,泪水在眼中打转,终究没有落下来。
“可是千月寻与虚无风不同,她眼中只有权力与欲望,你有没有想过,你帮她的同时,可能会害了牧凌绝?”夜天行轻声问道。
“我相信她不会这样做,而且皇上一向运筹帷幄,就算千月寻有这个意向,她也没有能力伤害皇上。”夜天行听着她这话,也不知道是该替牧凌绝高兴,还是悲哀。
见劝不动她,夜天行只好作罢,想了一下:“我还是希望你按照牧凌绝的要求去做,等这件事完成之后,他自然会放了褚良,不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褚良被救出来,他和千月寻联手的话,会对我们构成前所未有的威胁。”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千月夜点点头,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皇上不好了,牧寒风的大军正在往这边而来。”士兵匆忙跪在夜天行面前报告。
“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他们到哪里了?”夜天行皱起眉头问道。
这些天牧寒风一直按兵不动,忽然在这个时候进军,其中一定有阴谋,他想了一下对士兵道:“你去通知贺墨让他做好准备,我马上去通知皇上。”
士兵走了之后,夜天行正要去找牧凌绝,看到此时归来夜千寻,夜千寻之前回苍狼山是去寻找对付死士的办法,想到这,夜天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终于回来了。”
“你去告诉皇上我已经找到了对付聊将留下的死士的办法,我想先去看看月儿。”夜千寻吩咐道。
现在是对付牧寒风的最佳时间,夜天行也没多想,往里面走去,如果这次他们能够将牧寒风一举歼灭,这件事也算是完成了。
牧凌绝正在研究作战策略看到他进来,冷声道:“你这次来是要褚良的尸首呢还是来告诉我千月寻的目的呢?”
“都不是,我这次来是带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知道你想先听哪一个?”夜天行故意卖了关子,见牧凌绝根本就没有反映,觉得无趣的很,只好继续道,“好消息就是女巫夜寻欢回来了,坏消息就是牧寒风的大军已经开始往这边进军,我们随时有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可能。”
牧寒风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牧凌绝更清楚,之前有聊将助他,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事情,那个时候他尚且没有主动进攻,现在这个时候进攻,可见是因为锦瑟的缘故。
之前锦瑟在学习术法的道路上天赋极高,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学习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没有人知道锦瑟到底学到了哪个阶段,所以他还不能正面去面对牧寒风的大军。
他想了一下道:“你让众将士整装待发,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允许轻举妄动。”
“你是不是害怕了?”夜天行见他眉头紧锁,眼中显现出一丝的担忧,这种神色夜天行极少见他出现。
“不是害怕,而是这次的敌人太过于强大,我们必须小心谨慎。”牧凌绝提醒道,“只怕这次牧寒风实力比之前要强大许多。”
“对了牧凌绝,上次锦瑟来找你,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自从她走了之后,你的神色一直不太好?”夜天行凑过去,一副好奇的神色。
“你马上去帮助贺墨排兵布阵。”牧凌绝根本就不理会他这些无聊的问题。
夜天行见他并不愿意在这件事情说太多,心中对锦瑟生出了些许怀疑:“该不会锦瑟对你情有独钟,见你钟情于玉儿,所以要跟你兵戎相见吧?”
随后夜天行摇摇头觉得这个可能不太靠谱,继续道:“难道是因为墨勋的缘故?可是清幽他们马上就要下山对付墨勋,你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除非这个锦瑟并不简单?”
“不错,锦瑟就是最初的聊将,她才是之前传言中的那个术法天才,当时帝师想要用她来震住月夜国的命运,没想到被她姐姐流年先一步知晓来了一个李代桃僵,她才得以逃脱,现在她归来,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厉害,这次归来的目的到底何在。”
夜天行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许久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锦瑟才是真正的聊将,她这次会来可能是帮助牧寒风来对付我们?”
“不错,有可能她的术法连墨勋都不是对手,所以我才会如此小心谨慎。”
夜天行努力咽了口吐沫:“换而言之也就是说我们本来想要派人去对付牧寒风,没想到却在无意中给牧寒风派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见牧凌绝默认,夜天行继续道:“那你上次为何不拦住她,还让她回去,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我放她离开,只是为了还她一个人情,若是强行将她留下,只怕会对我们更加不利。”牧凌绝话语中露出些许无奈,他一直将锦瑟当成是自己的妹妹看待,如果要杀她,他还真是下不了手。
而且他太过于了解锦瑟的脾气,强行让她做自己厌恶的事情,到时候不这场仗还没有打,他们就已经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