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讲究的是引气入体，游走周身经脉，可养身健体，作战则运气而行……”
“等等！”楚寂立刻打断，尽管他深知这样很不礼貌，“你确定这不是内功的修炼方法？武术不是制敌的各种招式应用吗？”
这下轮到老说书迷惑了，也不咬文爵字了:“招式？随便会几个把式就行了，只有那些武学境界提不上去的人才会琢磨，争取同境界无敌。若是对方境界比你高，你耍再多把式，那也是花里胡哨，毕竟说不定人家任你砍你都砍不动。你连这个也不懂？”
楚寂:“……”
老说书看到楚寂这个表情，眼珠一转，“刷”地伸出手要去捏住楚寂的手腕。
“好快！”
楚寂心中一凛，下意识左手往前一抓！
“把式不错。”
老说书的手握在楚寂的手臂上，满不在乎嗤笑一下，丝毫不顾及楚寂的手腕向上一翻，还留着指甲的手指就能抓到他的喉咙。
楚寂深深地看了一眼老说书，随后轻轻一笑，莞尔戏道:“您老身手甚快，余不及也。”
“某虽不才，却也练了几十年的庄稼把式，如今只是后天中期而已。”老说书说到这里，脸上满是唏嘘。看到楚寂并不反对自己紧握着手臂，老说书便把手放到楚寂的手腕处。
楚寂是一脸自然的神色，放在身后的右手掌心处已出现了一枚石头。
正在楚寂纳罕这老说书想干嘛时，楚寂忽然感到一股气沿手腕游动，很快就游遍了楚寂的全身。
旋即老说书便放下楚寂的手，那股气也消失了。
老说书有点奇怪地抬起头:“骨龄不到20？阁下的气质可比10多岁小年轻成熟稳重地多，不过有小……公子这般气质，经脉也是完好，却不曾有练过武的痕迹，着实怪也……”
……
楚寂听完，表情毫无变化，甚至是有些麻木。
因为他已经被这个世界震惊到已经有点不想震惊了……
对于老说书能够使出类似于前世内劲一类的东西，以及摸一下就知道自己年龄的事实，他逐渐强大起来的心脏完全能够承受。
而且他还能做出开玩笑的样子，一脸玩心大起，俏皮似地朝着老说书哈哈一笑:“要不高人您指点一下在下，好教在下开始练一下武啊！”
却不想这一装，竟然真的套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老说书看到楚寂这般恣意豪放，不拘小节，回想楚寂听自己讲一些豪杰的英勇事迹时不加掩饰地流露出的满不在乎，以及洒钱问话办事的老辣，心中一凛:怕不是那些大家族出来“游戏人间，历练”的大少？
看着洒脱自然，眼角都带着玩味笑意的楚寂，愣是连多年游走于市井，见惯了江湖百态，眼光毒辣的老说书都被蒙了过去。
老说书心头一转，立刻摆出非常夸张的高人模样，45度角仰望天空，变戏法一般把脸绷紧，眼中却满是嬉笑的意味，一副“我看穿了你我还陪你演戏”的滑稽模样。
楚寂被老说书突然的搞怪搞愣了一下，心里却立刻反应过来了:大家同是人精，老说书眼中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讨好”也瞒不过楚寂的法眼。
既然自己被当成了老说书需要讨好的一类人，那么对于获得某些信息是有利的。
那么……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楚寂愣了之后，似乎情不自禁把腰一挺，双手负背仰头大笑，仿佛被逗笑了一样:“老先生倒是个妙人，早知瞒不住老先生。这下，在下倒是真的想听听前辈对于武道的看法了。”
说完，楚寂嘴角轻佻勾起，眼睛却是古井无波，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老说书。
不得不说，楚人精的演技实在了得。
老说书看着楚寂那深邃的眼神，心说真的是碰到富家子弟了，看来武学境界是被隐藏起来了，莫不是……先天？！那肯定……钱很多吧？
想到这里，老说书的心思活跃起来，暗道:“这个小公子虽说看起来颇有城府，但终究太过年轻，气质藏不住，自己一讹便暴露出来，这种人傻钱多且豪迈的主随便说点新奇的事引起注意，钱还不来？”
“咳咳”，老说书左手抚胡，“众所周知，通过各家练气之术，可引气入体，藏气于身，武者筋骨肉得以全面增强，有藏气已满，溢体外者，则是后天巅峰，若懂得运气之术，得以将体内之气随心外放伤人，则足以位列江湖中高手之行，谓之，先天。”
说到这里，老说书看了一眼已经面无表情的楚寂，然后用一种更深沉的语气继续说:“小兄弟，你可知，先天之上，又是何种境界？”
楚寂挑了挑眉，没说话，心想:我特娘怎么知道？
看到楚寂表情有了变化，老说书脸色一肃，继续说:“传说境界！”
“传说？这么牛逼的称呼？”楚寂低下头似乎在沉思，实则暗中吐槽。
“嘿！传说？那只是对于吾等世俗武学而言。”老说书忽然嗤笑一声，脸色似乎又变得有些暗淡和自惭，不再言语。
楚寂被老说书这一惊一乍搞得有些紧张，却迟迟听不见下文，不禁抬起头，发现老说书似乎正沉浸在自惭和某种憧憬中，重点是……手里捻着几颗钱币来玩！
“你大爷！这暗示得是不是太明显了？”楚寂暗骂，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谁特么知道这个消息值多少。
不过……想起那头惨死的野猪，楚寂对传说，这个超脱先天之上的境界也是很好奇的，而且相关书籍似乎也提到过，所以……
楚寂做深思状，双指非常“随意”地捏出5两银子，“漫不经心”地往老说书那里一丢:“继续！”
老说书掂了下银子，收起了自爱自怜的模样，换上了一副异常肃穆庄重的表情，压低声音缓缓吐出一句话:
“传说，不过武道之始矣！”
“武道？”
楚寂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而非武学。
……
老说书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了楚寂一眼，然后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一样，转过身，踏着沉稳大步离开了……
“我特么……就这样？走了？！”
楚寂内心懵逼，摸了摸干瘪瘪的钱袋，心脏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绞痛，心痛地无法呼吸，脸上一顿抽搐，演技直接破功。
楚寂强忍着冲上去揪着老说书胖揍一顿的不理智行为，心里滴着血，安慰着自己:好歹知道了如何在这个世界练武是不？尽管对于这个世界原住民来说是个很普通的知识，可对于自己来说影响甚大，这就值了……对！就是这样！
你可能有点小赚，但我绝对不亏！
……
“练气术？运气术？我哪里有哟！”楚寂郁闷。
“嗯？”楚寂突然灵光一闪，“要不……用前世的心法试试？”
说干就干，楚寂立刻赶回客栈客房，然后开始在异界的第一次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