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西在街角小巷穿梭,尽量躲避人群聚集的地方。正午的阳光热烈,虽然赛西躲在荫蔽处,但还是口干舌燥。
赛西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希望酒馆。主要是这里很大,他又不能暴露自己上街问路,只能慢慢的找。但是现在他又饿又渴,再不吃东西,根本没有力气在找下去了。
现在问题是他没有钱。在那法议格小镇的时候,伊布大叔给他准备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拿走,就被叫去神堂了。最后自己逃跑,身上只穿了一件衣服,剩下什么也没有。而且就算有钱,也不敢露脸去买东西。必须想个办法。
正在思考中赛西,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抓小偷啊”。一个穿着背带裤的男孩跑进了赛西躲藏的深巷。小男孩看起来比赛西小很多,身材瘦弱,脸色蜡黄,一看就知道是长期缺乏营养。而且衣服破旧上面打着补丁,生活状况应该不是很好。赛西正在打量着这个男孩,一个大人紧接着男孩出现,衣着华丽,只是身材有些胖。跑几步就扶着墙在大喘气。
男孩以为这个人跑不动了,脸上露出庆幸的笑容,向着巷子的出口跑去。这时一名仆人打扮的人出现,两人前后将男孩堵住。“跑啊你,倒是跑啊”肥胖男子喘着粗气说道。他还没有恢复过来,说完话狠狠咳嗽了几声。不一会像是好了不少,咽了口口水说道“臭小子还真能跑。敢偷老子的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男孩现在有些害怕了,哽咽着说道“我实在太饿了,我没钱吃饭。我把钱还你,你放了我好不好”。面对男孩的哀求,肥胖男子根本没有理会。“哼,老子说打断你一条腿就打断你一条腿。也让你长长记性”。用眼神示意一下自己的仆人,向着男孩走去。
男孩害怕极了,不断的向着墙壁后退。惊恐的看着胖子,嘴里还说着“对不起,饶过我吧”。赛西在一旁看的清楚,男孩确实是偷了这个胖子的钱,但是打断男孩的腿这样的惩罚有些太重了。男孩本就活的艰难,在断了一条腿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那名仆人看来是要充分执行主人的命令,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要砸向男孩的右腿。男孩拼命挣扎,却被仆人一脚踹在地上。眼看石块就要落下,一股强风把仆人吹倒,手里的石块也从手里脱落。
突然地变化让仆人很恐惧。而一旁的胖子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以为他没站稳骂了句“废物,没吃饱饭么。还不动手”。仆人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像是为了自己壮胆,没有捡起地上的石头,而是抬起脚狠踹向男孩的腿。又是一股强风吹倒了仆人。
胖子这次看清了。这一幕太过于惊悚,冷汗顺着额头流下,竟不管自己的仆人转身跑出了巷子。坐在地上的仆人见主人已经跑了,他自己也立刻爬起跟随着主人跑出巷子。今天的事情太诡异,回去免不了要做噩梦。
男孩也见到这惊悚的一幕,但是他表现得比这两个大人更镇定些。男孩先是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钱袋,松了口气。然后他的反应让赛西很诧异。男孩竟然跪在地上,朝前方施礼。大声说道“感谢大人救了我”。
赛西以为男孩发现了他。但是男孩朝着前方施礼,而赛西站在他的背后。男孩知道有人救了他,但并不知道人在那。
男孩见没有人现身,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他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说道“我的妹妹生病了,大人你既然救了我,说明你是个好人。你能不能救救我妹妹”。说完不断挪动自己的双腿朝着四周施礼。
赛西本不想显露,但是又有些不忍。在隐身衣下对男孩说“你现在有钱,可以带着你妹妹去看医生”。
男孩听到声音立即转过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施礼说道“大人,城里的医生都是术者,我不敢带着妹妹去,因为”这时男孩停顿了下,有些纠结。但是很快做了决定继续说道“因为我妹妹是异端,我不敢带她去术者那里”。
这让赛西很意外“据我所知私下隐瞒异端信息或帮助异端会被视为与异端同罪。”
男孩有些着急“他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管那些术者怎么说,我妹妹不可能是世界的毁灭者。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她只不过可以与一些小动物说话,就会毁灭世界吗。我不相信,我是她的哥哥,我必须保护她。可是她现在就快死了”。说完男孩忍不住大哭。
男孩的话让赛西想起达尼尔对他说的“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为什么异端就是世界的毁灭者”。这个念头在赛西脑海里一闪而过。赛西继续说道“你把怎么重要的事告诉我不怕我是术者么”。
“您的做法不像个术者”男孩害怕赛西不高兴,说话更谦卑了些“那些术者只要出现就会讲很久的神谕,但是您并没有。”还有一些话男孩没敢说,术者不会这样隐藏自己。
赛西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赛西决定要帮帮他。如果赛西不管他妹妹很可能会病死,这样做对他来说很危险,很有可能暴露自己。但是他终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男孩很高兴,看来这位大人愿意帮助自己。“我叫托尼,大人”。
“托尼,你直接回家,我会跟着你的。你住的地方还有别人么”。赛西提前问了下,早做准备。
托尼立即道“我和妹妹住在城的西北角,家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
穿过两条街,很快就要到托尼的家了。一直没有听到赛西说话,托尼有些担心这位大人早已经走了,不时回头张望。“别回头,自然点”。托尼听到大人说话,安心不少。很快就带着赛西来到了住处。
兄妹二人过的相当艰苦,住的地方是在一间房屋后用几根木棍和破布搭建的敞篷。阳光都被房子挡住,这里一直都是阴冷潮湿的环境。“这间房子的主人玛格大婶看我们可怜,允许我们住在他家后面。以前我们两个走到哪都被人驱赶,要不是玛格大婶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跟随托尼走进小帐篷,赛西必须半蹲着身子,不然会撞到棚顶。一进来就感觉到这里的潮气,这种环境不生病才怪。一名小姑娘躺在一块破布和稻草做的床上熟睡。小姑娘和她哥哥一样瘦弱,杂草一样的头发,小巧的鼻子和小嘴。如果不是生活怎么艰难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脸色有些通红,赛西走到她身前摸了摸额头。确实烧得厉害,如果不继续救治病情一定会加重,会带来生命危险。可赛西也不会治病啊,虽然答应了托尼会帮助他,但是该怎么办呢。
托尼看到一只手突然出现抚摸了自己妹妹的额头,急声问道“大人,我妹妹还有救么”。
赛西也有些着急,突然问托尼“你知道希望酒馆么”。
“嗯我知道,离这里不是很远。”托尼回答。见赛西没有直接回复自己,心里有些伤心。赛西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但是看这位大人也没有办法。
“我不会治病。但是带我去希望酒馆。那里或许有办法救你妹妹”。这是赛西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希望酒馆属于学者会,而且这个小姑娘也是一名异端。他们应该会帮忙的,只不过不能确定有没有医生。
托尼原本以为这位大人也不会治病,非常失落。但赛西说希望酒馆或许能治好自己的妹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我这就带您过去”。
希望酒馆确实离这里不远,跟着托尼转过两个弯就能看见牌匾。看来托尼对这里非常熟悉。
赛西在后面对托尼说道“进去找一个叫查尔斯的人,就说达尼尔找他”。
进入酒馆,这里人并不多,只有两桌客人。一个服务生走到托尼面前,阴沉着脸“小孩,这里是酒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托尼虽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我找查尔斯先生。有人让我给他带话”。托尼还是很聪明的,直接说找查尔斯,这个服务员肯定不会理他,所以编了个理由。
这名服务生此时显得有些不耐烦“有什么给我说就可以了,我会帮你转达的”。他不相信托尼,认为他是来捣乱,求点吃的。这一阵有很多孩子怎么做,不给就耍泼,会影响店里的生意。
这时托尼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走来,身材高大,是个光头。五官很立体,如果有头发的话是个标准帅哥。走起路来带着一丝霸气,说话声音也很洪亮。“发生什么事了”对着服务生说道。
“老板,这个孩子找你,说有消息给你”。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查尔斯。查尔斯吩咐服务生离开后对托尼说道“我就是查尔斯,你有什么事”。
托尼说道“是达尼尔让我给你传信的”。
查尔斯突然示意托尼不要说话。“跟我走,我们换个地方说”。领着托尼向着酒馆后面走去。
赛西也一直跟着。“刚才查尔斯好像向自己着看了一眼。应该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