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时近三更。
独孤明看了看时辰,将胖子拉到角落交代了一句:“我回屋了,明早我直接离开,到时候就不再和你多啰嗦了。”
宇文离灵力运转醒了醒酒,点点头道:“嗯,左右不过三个月罢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守好家的。”
独孤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走了。”
胖子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忽听身后传来笑声。
“宇文城主,你已有两位娇妻,又何必羡慕主公呢...”
“哈哈哈,是啊,城主,咱们接着喝啊!”
宇文离嘿嘿笑了两声,回道:“喝就喝,怕你们不成!来!”
......
轻轻推开门,进屋。
转身,再把门合上。
红烛上跳动的火焰为萤石清幽的光染上了一层暖意,苏茗儿团扇遮面,静静坐在床沿。
独孤明见新娘身披霞衣端坐在那,脑海中竟是无法浮现出那扇子后面的熟悉容颜。
甩了甩头轻呼一口气,独孤明一步一步上前,一道一道灵力打出,熄灭了萤石的光亮,到得佳人一步之外,屋中只剩下三盏摇曳的烛火勉强支撑着视线。
独孤明挨着她坐下,伸手取下她的团扇。
婚妆比起平日里少了分素雅,却多了些端庄。
可就在这张俏脸上,却有一道淡淡的泪痕。
指尖小心翼翼的划下,柔声问道:“茗儿你哭了?”
苏茗儿轻轻摇了摇头道:“城主,茗儿是因为太过开心才...并非不愿…”
独孤明微笑回道:“既然愿意,怎么还叫我城主?”
苏茗儿声若蚊蝇唤了一声:“夫君...”
将她顶戴凤冠取下,置于榻边。
苏茗儿细声道:“夫君,把灯熄了吧。”
独孤明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滞,望着她笑道。
“不急,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像这般看你,让我仔细瞧瞧,看清楚些,这样才能把你的样子印进心里。”
苏茗儿出身风尘,可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却更像是个羞涩的闺中少女,被他这般温柔的望着,早已埋首避开目光。
独孤明见她这般,只笑了笑,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将她头上的婚饰一一取下。
“明天一早我就得走了,应该会在三月后回来。”
“师妹他们在宇文界虽然没有危险,可早一日取回界珠,他们也就少担心一日。”
“况且,我们的事...也终归是要让姐姐知道的...”
苏茗儿身子轻轻一颤,似受凉了一般缩了缩。
独孤明挪近了些,双臂环抱,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茗儿,不用担心,有我。”
苏茗儿没有言语,只将身子更往他怀中缩了缩,却是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俏脸通红。
独孤明也是一颤,一动也不敢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苏茗儿轻轻从他怀中钻出,低着头将里屋的两盏灯熄灭,又轻轻放下了帷帐。
如此一来,外屋那枚仅存的烛火再也不足以一窥内里的羞涩。
黑夜中,那帷帐映着火光成了一片泛着微光的幕布。
幕布上,苏茗儿的影越走越近,越近越美。
独孤明盯着那影,咽了咽口水,一动也不动,直到那美丽及身,温软如玉。
......
七月初八,辰时正。
三仙岛,琼楼玉宇中的某处。
黄叙光溜溜的躺在一张大得离谱的圆床上,几具同样一丝不挂的玉体横陈在侧。
几人睡得很熟,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旷世大战。
忽然,房门被推开了,巨大的响声瞬间惊醒了所有人,黄叙伸手一提,榻边的佩剑已然在手。
那些女子一个个惊呼出声,却找不见一样可以遮羞的物事,只能以手覆体,只是却不知这般姿态更令人血脉喷张。
零面无表情直闯进来,目光却是对那些诱人之躯毫无兴趣,盯着黄叙道:“界珠不见了。”
“呵呵,呵呵呵呵...”
黄叙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
“独孤明,真有你的...”
“行,我就一点一点把你的秘密都挖出来,不然赢得也太轻松了。”
说着,将佩剑一扔,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了,这两天传言的那个什么神女抓到了吗?”
“没有。”
“啧,连个女人都抓不到,一群废物。”
说罢,揽过身边最近的女子便将她扑倒。
“一个时辰后,大殿议事。”
“是!”
零领命离开,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
身后合上的房门挡住了满屋的春色,却挡不住黄叙那癫狂的笑声和女子的尖叫讨饶声。
......
琅琊城,登天长街,泰华酒楼。
这名字的来历可不小。
据说此处原本是一小小酒肆,后来天子从泰山祭祀归来时,天降暴雨,不得已来到此处歇息。
却忽有所感,亲自为这小酒肆改了名字,曰为泰华。
自此往后,商旅权贵络绎不绝。
主人家日进斗金,生意越做越旺,这小小的酒肆也是翻了又翻,变成了如今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时值正午,本该正是酒楼最为热闹的时候,却偏偏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掌柜的不住的向着长街尽头张望。
“驾!嘿呀!”
远处由远及近的阵阵马蹄让他有些犯愁的的脸重现笑容,赶紧走出柜台,恭恭敬敬的候在门口。
只见当先三骑,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军士,正缓缓开来。
“大哥,不是当弟弟的说你,为了…”
“三弟!”
张飞的大嗓门传开老远,但话未说完,便被关羽喝止了。
刘备的脸色平静,甚至还带着微笑,没有开口。
掌柜上前几步于侧边站定,哈腰谄笑:“大人,一切都按吩咐布置妥当,里面请。”
刘备翻身下马,看着掌柜道:“我临时起意想要尝尝三味鲜,倒是给掌柜的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大将军能光临小店,那是小的求也求不来的,快请。”
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领着自家那两个兄弟便进了楼中。
三人各自落座,张飞见桌案上只有酒,没有肉,更显烦躁:“嗨!店家,肉呢?”
掌柜听到他的呼喝,赶忙来到近前赔罪:“将军恕罪,马上来,马上来。”
“哼!”
张飞铜铃大的眼狠狠瞪了他一眼,鼻孔出了一口气,举起酒壶便直往嘴里灌。
刘备冲掌柜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准备饭菜吧。”
“是是是,小的告退。”
见掌柜的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目光转向自己那莽夫弟弟:“三弟,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手中的酒壶重重落下发出一声巨响,张飞粗声粗气道。
“大哥,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连夜赶了几百里路,不说那娘们没见着,还白白受人一顿气,真是越想越憋屈!”
关羽听了他的话语,微微皱眉训斥一句:“三弟,怎么和大哥说话呢。”
刘备冲关羽摆了摆手而后对着张飞说道。
“三弟,我知道今日让你受委屈了,可形势没人强,咱们不得不低头啊。”
“以前单单只是三仙岛,我们便不是对手,何况现在孙氏都投靠到他们麾下,我们就更不是对手了。”
张飞立马接过话语:“哥哥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替哥哥委屈,可这些事和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的,不管是三仙岛还是龙城,都是外患。”
“更可虑者,是在我大汉内部。”
“因为连战失利,又丢了东莱郡,陛下对我的信任已经大不如前了。”
“我之所以去寻那所谓的神女,便是想将她献给陛下,以此来恢复陛下对我的信任。”
这一次,张飞却是被自家二哥截了话:“大哥,区区一女子,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就是!再美的的娘们那也就是个娘们,被子一盖还不都一样。”
刘备还没说话,身后的雅间之中却是传来一声轻笑。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