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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张翼德大战祖郎

丹阳泾县赤炎军大营中军大帐

所谓山越,乃是生活在扬州、交州等地百越,战国时的越国便是由百越建立的国家之一。

而山越属于百越族四个分支之一,即东瓯、山越、南粤和闽越中的一支,他们民风彪悍,不服朝廷的统治。

战国时期,越国被楚国消灭,大量的越国贵族四散而逃,主要的沿海逃散,还有的逃到东南沿海地区的山地。那些逃到山地的人就是山越。

由於文化融合交流,山越人懂得利用居住山地出产的铜铁,加以铸造、制作成武器与农具,并耕植於谷地,不仅自给自足,兼且勇猛善战。

大营外无数旌旗猎猎招展,上面大书着“平越将军陆”,赤色黑边,分外威武。

鼓声大作,诸将齐聚中军大帐之中,一派儒将风度的平越将军陆逊端坐于帅案之前,显示出不同于此年龄的成熟与沉着冷静。

“诸位将军,据秣陵信使来报,吴郡朱氏通贼,暗中泄露我军军情,导致我大军迟迟无法建功,而今主上明察秋毫,识破朱贼阴谋,今朱氏满门伏诛,我大军再无后顾之忧,今夜枭来报祖郎大军动向,正乃我辈男儿建功立业良机,待大军凯旋之时,本将再与诸位在昭阳殿痛饮三杯。”

半年来,讨贼大军似乎一直被山越大军牵着鼻子走,山越人总是料敌先机,与赤炎军打起了游击战,刚得到情报,大军突袭总是扑了个空,以至于山越大军神出鬼没,使人猝不及防。

最郁闷的要数关张二人,二人本乃当世虎将,讨伐山越在二人看来,简直是属于杀鸡用牛刀,结果却被山越人耍得团团转,犹如重拳打在棉花上。

而今朱异伏诛,其余身体部位皆喂狗,惟有首级斩下自秣陵而送来,传阅三军,最后悬挂于辕门之上,警示三军,但凡谋逆者便是此下场。

众将听到内鬼已然伏诛,皆无不摩拳擦掌,等待着建功立业,纷纷请命出战。

张飞仗着嗓门大,嚷嚷道:“战机转瞬即逝,将军为何还不下令攻伐山越,某听闻那山越渠帅祖郎有万夫不当之勇,却如妇人般龟缩不出,而今既探明其行踪,末将请为先锋,斩其首级,献于将军帐下。”

陆逊见麾下大将士气大涨,心下欣慰,不过他还是面露谦逊之色,看着关羽垂问道:“不知关将军有何赐教?”

盖因关羽成名已久,如今跻身于天下名将之列,昔日百万军中直取颜良首级,近来雀洲一战更是以数千大军镇守钱溪,扭转战局,一战降服数万大军,定鼎东南,在赤炎军享有威望,可谓军中宿将。

关羽丹凤眼一眯,勉强抱拳道:“出征之前,将军登坛拜将,主上亲赐假节钺,节制三军,我赤炎军一向军纪森严,军令如山,皆以服从军令为上,将军但有所命,末将无所不从。”

陆逊心中苦笑,自己在军中未立寸功,军中诸将难以心服,惟有此战平定山越,方可树立威望,似关羽此等性情倨傲之人,惟有主上能够降服他,若无主上临战前面授机宜,恐怕关羽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眼下关羽既然首肯服从军令,心中再无顾忌,陆逊轻手扶案,厉声喝道:“关羽张飞何在?”

“末将在。”二人出班抱拳道,

“今据夜枭得知,贼军祖郎主力驻扎在黟县,以关羽为先锋主将,张飞为副将,率军一万前往黟县破敌。”

“末将得令!”二人禀然领命,一掀袍甲,龙骧虎步地反身退出大帐,点兵出征去也。

“贺齐何在?”

“末将在。”

“令你率两千大军据守牙山口,未得本将军将令,不得出战。”

“末将得令。”

······

先锋军关羽与张飞率领一万兵马,先行沿路探哨,一路往南而去,大军方过陵阳,斥候探得祖郎引五万山越兵来战关羽所部兵马,眼下在四十里外安营扎寨。

关羽麾下左右闻山越大军人多势众,深心惧之,对关羽道:“山越皆乃蛮夷之辈,残忍嗜杀,且有五万之众,我军不过万余兵马,如何破敌?关将军可先下寨,使人报之伯言将军,约定之期破敌,前后夹击,贼军首尾不能相顾,足可一战而定也。”

张飞铜须怒张,厉声喝道:“我等受命讨贼,荡平山越,兵临陵阳但求一战,不见一兵一卒,深以为恨事,幸其自来送死,奈何避之?正是你等贪生怕死之辈乱我军心,再多言者斩,大丈夫匹马纵横天下,只知向前,区区化外蛮夷,何惧之有?”

关羽丹凤眼一瞥,冷哼道:“翼德将军所言甚是,我乃先锋军主将,将略之事,本将自有定夺,你等自管奉命行事,无需多言。”

左右诸将不敢违逆,禀然而退。

关羽遂下令沿着水险高处扎营,深插鹿角与拒马,多备弩箭手坚守营寨,寨中擂鼓不绝,多插五色旗帜,关羽坐镇中军,命张飞引兵马三千,往敌军营寨骂阵。

及至张飞对麾下将士道:“你等皆新募之兵,未经战阵,不必忌言,可以心腹之言相告,今日之事,你等诚不畏乎?”

一众将士据实以告道:“贼势汹汹,我等实畏也,然自我等从军以来,典军书记时常教导我等,赤炎军自主上建义以来未尝一败,乃百战之师,常胜之军,我等甚为赤炎军将士,岂能有辱赤炎之名?愿随张将军死战。”

张飞大喜道:“你等休惧?只顾与某安排绳索伺候,本将军定当生擒祖郎老儿,昔日当阳桥上杀退曹军虎豹骑,尚且不惧,何惧此等蛮夷?待某取了敌酋首级,你等趁乱掩杀敌军,定叫山越闻风丧胆,不敢相敌。”

言讫张飞命人上前骂阵,良久,山越蛮兵结阵而出,皆乃坦胸露乳,彪悍精壮之辈,身着兽皮,当先越众而出的正乃山越渠帅祖郎。

此人身长八尺,铜皮铁骨,生的相貌丑陋,豹头熊腰,自幼习得一身硬功夫,使得一对虎眼大锤,在吴中一带有万人敌之称,惟有早年惜败于小霸王孙策之手,心悦诚服,而今闻听旧主孙氏覆灭,为了旧主之义,愤而反叛。

祖郎拍马上前来看时,心里大吃一惊,只见来将头戴赤眼飞羽盔,身披乌钢柳叶甲,腰佩虎头英雄带,全身披挂,掌中一杆八丈蛇矛,座下一匹嘶鸣风起黑龙驹,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声若奔雷,势如烈马,好不威风,立马阵前,马后一个掌旗兵,旗上绣着“破虏将军张”。

祖郎朗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老夫锤下不杀无名小卒。”

张飞大怒,一扯马缰,黑龙驹四蹄腾空长鸣,响鼻连连,八丈蛇矛遥指敌酋,厉声喝道:“某乃楚侯麾下破虏将军张翼德是也,你等鼠辈速速下马束手就擒,方可免你等一死。”

声若奔雷,四下隆隆作响,惊得山越蛮兵皆肝胆俱裂,祖郎勒住惊退的坐骑,感叹此人气势非凡,真乃虎狼之将,如此英雄气势足以与昔日旧主孙策相匹敌。

“你这黑厮休得在此大言不惭,本帅未曾听过你等无名之辈,只须我帐下部将出马,便可取你首级。”祖郎闻言大怒道,

祖郎话音刚落,从阵中策马奔出一人乃祖郎帐下部将乌吉,力大无穷,使得一对双斧,端的上凶神恶煞。

乌吉大喝一声,策马而出,使出大斧便往张飞头上招呼,张飞迎面而上,矛尖叫劲儿,喝声开,荡开双斧,飞起一脚,正中乌吉双腕上,双斧骤然落地,双马错开,荡起一片烟尘。

那乌吉正疼得直咧嘴,只听得一阵喝骂,张飞又举矛而来,乌吉无奈催马上前,交锋不过三个回合,张飞横过蛇矛,单臂擒过马来,掷于马下,喝令手下绑了。

张飞跃马阵前,以蛇矛遥指祖郎,不屑道:“祖郎老儿,直教放马过来,休得使此等莽夫之辈前来送死。”

此言着实惹怒了敌将祖郎,祖郎身后两位部将各自手持刀枪,抢出阵来,夹攻张飞。

张飞大喜道:“来得好!”言讫打马上前,左右格挡,与两个蛮将缠斗在一起,十多个回合,蛇矛如鬼魅般来回闪进,两军阵前雷鸣般喝彩,再战数个回合,张飞打马穿过蛮将正中,一个回马枪,蛇矛洞穿敌将的心窝。

“起!”张飞怒喝一声,蛇矛刺入尸身之中,一个侧摔,将另外一蛮将撞翻马下,跌落五六里方止,那蛮将挣扎了两下,口吐鲜血而死,两军阵前皆惊。

张飞勒马悬空,拔出蛇矛,仰头大喝,势若奔雷,道:“祖郎老儿,你这鼠辈,可敢与某决一雌雄?”

祖郎见接连折损数将,敌将如此猖狂,喝骂道:“黑厮,休得欺人太甚,且让本帅来战你。”言讫挥着一双虎眼大锤,飞马来去张飞性命。

张飞更不多言,信手一抖马缰,催马向前与祖郎战成一团。

二人盘旋大战百余回合,祖郎虽乃勇冠三军,然年岁渐长,越战越感觉到心惊胆颤,张飞之勇武犹在旧主孙伯符之上,他两只握锤之手虎口震得发麻,力气衰竭,反观张飞愈战愈勇,好不容易遇到个棋逢对手的敌将,岂能不喜?

待摸清敌将招数,见祖郎战势愈弱,张飞趁势卖了个破绽,正回魂间,好一个张翼德,抖开蛇矛,矛尖寒光顿闪,那矛尖在祖郎上下左右翻飞,但见胸甲,皮甲,环扣,其披挂之物皆散落一地,只看得身后的一众蛮兵眼花缭乱。

祖郎见不敌,甩出大锤击退张飞,趁势拔马回到阵中。

赤炎军副将见胜负已定,即令大军趁势挥军掩杀。

祖郎见赤炎军步骑挥军掩杀而来,取出长弓弯弓搭箭,向冲在最前面的赤炎铁骑射去,只见箭矢去如流星,射翻一骑。

冲在最前的张飞,蛇矛一抖,将箭矢磕飞,战马速度不减,继续率领铁骑冲向敌阵。

祖郎见状,舍了长弓取来大刀,下令放箭。

早已拉开弓弦的蛮兵只略一瞄,齐齐向赤炎铁骑射出箭雨。

此时双方距离已经很近,然而这轮箭雨过后,只有数名骑兵因战马中箭吃疼而摔落马背,大部分骑兵却没什么损伤。

赤炎骑盔甲精良防御性很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队形的关系,使得正面受箭的面积很小,故此伤亡甚微。

“嘶!”没等山越蛮兵弓箭手再次放箭,赤炎步骑已在张飞的率领下冲入阵中。

那些简易的拒马并没有延缓骑兵的速度,有的甚至很快便被挤散了架。

张飞一马当先,蛇矛如蛟龙出海,起落翻飞之间,不时带起一蓬血花,蛮军阵前的长矛兵抵挡不住,纷纷后退。

祖郎见势不妙无奈催动战马上前迎战,与张飞战成一团。

“当啷!”祖郎举起大刀架住长矛,战马前行,他侧身劈砍,张飞反手以矛抵住,两人交错而过。

此时赤炎军已大部跟进,凭借战马冲刺之力,将祖郎麾下蛮兵打得节节倒退。

张飞勒转马头,抬矛横扫,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攻向他的长矛顿时被他折断,手中长矛脱手而出。

就在两人生死相搏之时,赤炎军已冲乱了蛮兵阵势,长刀劈砍处,血肉横飞,有的蛮兵士卒避让不及,甚至被战马活活踩踏而死。

张飞与祖郎厮杀正酣,皆由副将指挥,眼下便可一观两军将士之优劣。

相比之下,赤炎军的协同作战能力明显更胜一筹,这与训练的多寡,对战术的执行能力密切相关。

而祖郎所部依仗蛮力,骤然发生乌吉等大将阵亡,虽人多势众,却各自为战。

架开张飞刺向腰间的长矛之后,祖郎眼看部众不支,当下拨转马头,向本阵退去,张飞岂能让他这么轻松就走?一夹马腹紧追不舍。

趁着这功夫祖郎已策马到了阵前,抢过一支长矛大声下令,指挥部下重新列阵。

然而阵前惨烈的厮杀终于没能挡住明光骑的冲击,随着长矛兵的败退,阵中的弓箭手纷纷逃命,祖郎杀了几个率先奔逃的蛮兵,却已于事无补……

“杀啊!”张飞见机不可失,催动战马指挥部众向前猛冲,祖郎见无力回天,只得带领残兵向大营退却。

张飞率部追杀一阵,因战马体力不足,只得暂时收兵回营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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