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申屠贺箐心里是不安的,她没想过自己的弟弟会这样做。
“没关系,这样的事我还不放在眼里,管事没死,让他死了就是。”宣代瑜倒不甚在意,他扶着自己的玉。
“我……”申屠贺箐要说什么。
“我来,阿箐,你不用插手。”宣代瑜却打断了她,“不论我做什么,阿箐,你要干干净净的。”
“我……早就不干净了,不是吗?”她声音有些颤抖。
宣代瑜抱着她,“那就从现在开始,干干净净的。”
“你要做什么?”申屠贺箐太了解他了,他从来不会将自己排除在外,除非,这件事他也没有把握。
“你安心,我不会有事。有些事,早就该了结了。”宣代瑜抚着申屠贺箐的头发,眼里是温柔,他知道,这个丫头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
申屠序彦派人看着管事,避免了一些自杀的可能,可是一连几日,管事那里毫无动静。花重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欣喜,心里反而更加沉重了。山雨欲来风满楼,越是平静,背后就蕴含着更大的阴谋。
“在想什么?”无衣看着坐在窗边的花重,穿着一件单衣,他皱着眉,将一件斗篷披在了女子身上。
花重看着他,不由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一只小猫一样。“没什么。”
无衣顺着她坐下来,把她圈在怀里。花重伸手替他抚平了眉,“先生,我可以的。”
“手怎么这么冰。”无衣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运行着自己的内力,替她暖着手。花重也没有拒绝,勾了勾唇,将头埋在无衣的脖颈处。
转眼到了午时,无衣不由分说地将花重带去用膳。
“我们去哪儿?”看着这不像是出府,花重疑惑地问着。
“大厅,申屠洪云设宴。”无衣秉持着言简意赅的本质,刚说完,无衣却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花重,问道:“不想去?”
花重因为无衣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就撞上了无衣的胸膛。此时听见无衣的问题,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不去?先生今日怎么想起来问我?”
“咳,身份不一样了。”无衣的耳垂泛上一抹不自然的红色,急忙转身掩饰。
花重呢喃着:“身份?什么身份?”想到了什么,轰的一下,花重的脸爆红。身份不就是,之前是自己的先生,不用太过顾虑,现在……不一样,总得考虑自己的感受。这是两个人确定心意以来第一次谈到这个话题,花重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自己要的吗?
她急急忙忙跟上无衣,牵着无衣的手,“先生~什么身份啊?”
无衣不理会,他太了解花重的性子了,这一理会,就没完了。花重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无衣的手掌心,“先生~怎么不说话?”
“先生~你可真会撩人,一下子就把我的心勾走了……”
“先生~现在是不是喜欢花重呢?”
“先生~”
无衣按住自己跳动的眉心,准备说什么,萧少锦却突然跳出来:“啧啧啧,先生~真是勾人呢!”
花重红着脸,没想过会有人听见,死死瞪着他。萧少锦摇着扇子笑:“你这样子真是叫人害怕,要毁尸灭迹吗?”
无衣看着花重的确是窘迫,瞥了萧少锦一眼,面色不善:“你很闲?”
“……我很忙。”萧少锦一噎,心里唾骂,见色忘友,嘴里却服了软,开玩笑,他可不想被无衣支配!
花重在旁边咯咯的笑着,冲萧少锦吐舌,萧少锦心里想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二弟。”正想着,听见这个声音,萧少锦脸色就不太好。花重也能理解,毕竟一只苍蝇老是围绕着自己,心里肯定不好受。
花重捂嘴,压低声音:“叫你笑我,报应来了吧,看这只苍蝇不烦死你。”
萧少锦嘴角抽了抽,心里也没那么膈应,就像这个丫头说的,不过是苍蝇罢了。
几人本来就在去宴会的路上,不曾掩饰行踪,这个时候正好被萧少学撞了个正着,也是意料之中。
无衣准备走,萧少学却已经挪动自己的身子,走到几人面前:“先生。”
花重的嘴角也抽了抽,无衣倒是淡定,微微点头。萧少锦的心情一下子就晴空万里了。
萧少学瞥着花重与萧少锦之间不算融洽的气氛,笑着:“我二弟不懂礼数,要是有什么得罪先生的地方,我替他道歉了。”
嘴里说着道歉,脸上却是对萧少锦的菲薄和不屑,花重皱了皱眉,却突然有了一个好点子。
她的眼神在萧少锦和萧少学之间流转:“粗鄙之人自然是不懂礼数的。”
“是。”萧少学心里更是得意,更以为萧少锦做了什么让这个女子不高兴。听闻公子无衣对这个丫头甚是不一般,这不就意味着,萧少锦得罪了公子无衣吗?
可是知道的人,比如萧少锦,却明白,花重这是在讽刺萧少学之前对她的无礼。他笑了,心里暖暖的,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帮自己。说起来,萧少学也真是,蠢!
无衣笑着摸了摸花重的头,这丫头,还挺护短。
萧少学看着萧少锦的笑,心里恼火:“你笑什么,还不赶紧给公子道歉!”萧少锦永远是这样,老是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傲慢,让自己觉得自己低他一头。
萧少锦看了他一眼,尽是嘲讽。萧少学还要说什么,无衣却打断了他,“不必。”
无衣带着花重转身就离开了,萧少学没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只以为是萧少锦惹恼了无衣,转头就准备嘲讽萧少锦,可萧少锦根本没给他机会,几乎是同步,他就跟在了无衣身后。
萧少学看着萧少锦这样的动作,也急忙跟上,生怕,萧少锦搭上了无衣这条线。可是他不知道……他早就在他们眼里成了笑柄。
无衣与花重来到大厅时,全场寂静,所有人看着无衣,不自觉的就屏气敛息。
宣代瑜勾起了笑,眼底却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