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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英雄救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几个“红袖标”涌进来揪老“癞皮狗”去批斗。高洪知道他的胳膊还没好,这一去,那条胳膊就有可能废了。杜银花满脸是泪,双手紧攒着床头横栏,攒得手背上一点血色都没了,却没一点招儿。高洪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急智,突然喊了一嗓子:“别动!别动!肝炎!肝炎!”

“红袖标”们一愣,回头看时,见高洪蹙着眉严肃地摇手:“别动他!肝炎!快洗手去!”

高洪是“造反派”阵营中人,革命性绝不比“红袖标们”差,自然不会姑息“当权派”,何况“癞皮狗”,他说不能动,“红袖标”们自无不信之理,忙放了赖守义,不由自主地瞅瞅自己的手,互相交换一下眼色,一个头儿模样的便冲赖守义一指:“你等着,以后有你的好呢!”

都退了出去,有的找水洗手,有的还怕医院的水也不干净,奔回去自己单位洗去了。

赖、杜二人傻了一般愣着,好半晌,才想起向高洪说“谢谢”,高洪忙说“没关系”。还往杜银花脸上瞅,看她感动了没有。他心里好得意,这一出该叫什么呢?不能叫“英雄救美”,也不能叫“英雄救‘癞皮狗’”,该叫什么呢?他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词了。

杜银花的脸微微有些红,无话可说,提起高洪的暖瓶去打开水,回来发现姑夫和高洪已经谈得很投机了,便站着听,见插不进话去,出去看批斗会去了。

一会回来,她的脸已变了色:“马……马书记的胳膊拧……拧……碎了!”她做出一个拧毛巾的样子,“那个‘架土飞机’的人就这么一圈儿一圈儿地拧了好几个圈儿……”赖守义忽一下坐起来,下意识地一捂自己的伤胳膊,问:“马书记咋样了?”杜银花脸上的汗毛还直立着,说:“我不敢看,跑回来了。”

“我看去,这么热闹的事还不看!”高洪一条腿跳下床找拐,却感觉有点异样,一转脸,发现赖守义和杜银花那样的看着他,似乎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些,又改变了主意,嗫嚅道,“哎,不去■了。”

没有人应他,屋子里长久地沉默。

批斗会在南门广场,高音喇叭的声浪能传到医院,几个人便都侧了耳朵听,却辨不清喊的什么。

高洪的心思又转回到他救赖守义了。他心里颇喜,这一次,他立了一大功,要不,赖……(他忽然觉得称呼上有了困难)的胳膊也就成“毛巾”了!他不由自主又往杜银花脸上看一眼,觉得和她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赖守义

赖守义是陕北人。大字报上都称他“癞皮狗”,主要是沾了姓的光,他本人并不癞,不但不癞,还有些儿相反,是那种近于“革命教徒”式的人物。一张近似于山顶洞人的面孔,略略有点扁,看上去宽大于高,很少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衣服无论新旧,都是深藏蓝的中山装,风纪扣都不丢一个,而且肘部、膝部基本上都打着补丁。他的生活内容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这样的外表,一般人以为他思想一定很保守,实际上比人们估计的要好。虽然他自己老是站在被称做“顽固派”的阵营一边,有时却能突然冒出一些小小的灵活性。

别看他现在愁眉苦脸,装得像孙子,对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他心里都清清楚楚。晚上,他闭眼躺床上琢磨该怎么办,思想斗争很激烈。他不喜欢高洪这样的人,对他有一种本能的反感,可要是他现在就表明态度,只怕到不了第二天他的胳膊也就被拧成麻花毛巾了!批斗会后,他偷偷去看过马书记,就只剩了一口气,人都走了形,真要到了那种地步,还顾得上考虑什么!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听那小子好像也还没睡着,便忍不住问了一句:“马书记和供销社的张科亮他们……以前对你不是……很好?”

他有了五分的胆子,敢问了,但也只有五分的胆子,还不敢往透里问。

高洪一听便明白,这是考查他呢,他也正准备解释这些事,便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无非是马县长冤枉了他,胖局长嫌弃他,张科亮陷害他,等等。赖守义听着,先还在脑子里抵抗,但又一想,倒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杜银花不愿离开

第二天,赖守义让侄女陪他到院子里散步,找了个没人、说话方便的地方,说:“我的胳膊好点了,你收拾收拾,明天回去吧。”

杜银花没有思想准备,先是诧异,继而脸红了,说:“那咋能成呢!姑夫这么个样子,我咋能走。——我来的时候,姑姑给我安顿了又安顿,一定要等姑夫好了再回去,现在我咋能走呢!”赖守义沉了沉,说:“没关系,你姑姑那里,我给说。家里的活计也等着你回去做呢。”

杜银花低了头,左手攒住右手指头,使劲揪几下,犟犟地说:“家里也没有啥活计,就有,我大我妈也就做了,我回去也是个闲的。”赖守义用一只手取烟,取打火机,很不方便,杜银花看见了,故意装没看见,不帮他。赖守义弄了好半天才吸着了烟,喷一口,继续说:“你回去吧。我这里,也没有啥事儿了。”杜银花不讲任何理由了,只倔倔地说:“不。”

赖守义不说话了。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要打发她回去,只是试探她的态度。他已经注意到侄女频频向高洪那边注目了,怎么办?这件事确实使他十分为难。早先,她父母给他提过,说看能不能在城里给找一个吃公家饭的女婿,他虽然答应了,但没太往心里去,觉着这种事,有她姑姑操心,用不着他费事。可是,几年过去了,她姑姑心倒也操着,但一来工作忙,二来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便耽误到了现在。“文化大革命”一开始,什么都打乱了,他们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这些。这阵儿她姑姑病倒了,他这才觉得担子落到了自己肩上。这番谈话,他明白了,侄女心里已经有了高洪。

过了一会儿,赖守义说:“那么,你觉着高洪这个人怎么样?”杜银花眼中突然一亮,往她姑夫脸上扫一眼,忙又低下头去,红潮慢慢爬上了脸颊。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

赖守义不再说什么,只在心里叹了一声。

杜银花

杜银花是个老实姑娘,却算不上漂亮,到城里,又自矮三分,再加上年龄已是“大”姑娘,和她同龄的女子,屁股后面都有会跑会跳的了,她却还孤零零一个,同伴回娘家来问她“有了没有”,她心里总会刺痛一下,却还要装笑脸说“急啥呢”,但心里却急得冒火冒烟,回家去把自己关进房里大哭一场。碰上高洪,她的心就有些跳,她也在看,他的脸倒是有一点黑,但无大碍,腿有点情况,但那是外伤,最难得的,他还是个营业员!

“营业员”可是个人人羡慕的职业!

那时候,人羡慕的职业有四种: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营业员。那时,买粮要粮票,买布要布票,买肉要肉票,买豆腐要豆腐票,烟、酒、糖、茶都要票,针头线脑不要票,发个“购货证”,和煤油、食盐一起限量供应;自行车、手表、收音机等奢侈品,则要票、权、后门一起用。“营业员”的身价,低得了吗!

现在,有一位营业员向杜银花微笑,虽远在鸡肠子河,但鸡肠子河的营业员也是营业员呀!

赖守义明白了侄女的心思,也无可奈何,便不时地到院子里去散步,一来想自己再思考思考,二来也觉得他在妻侄女和高洪之间有点多余,有点碍眼,想躲开点。这倒给了杜银花和高洪以方便,所以,不几天,他们的关系便突飞猛进地向前发展了。高洪把他珍藏的一个足有巴掌大的毛主席像章送给杜银花,这在那时是上上等人情,杜银花接过来掂了掂,脸红扑扑地笑着说:“太大了,戴上把衣裳都坠破了!”

高洪忙把自己戴的一个小点的取下来给她,还主动给她别到胸前。杜银花没拒绝,却有些紧张。当高洪的手触到她的敏感部位时,她的脸红了,身子也微微地发起抖来。但她很快活,一快活,心里的花儿便开到了脸上,使得她整个人都变得艳丽了。一双手,没地方搁,拿起放下,放下又拿起的好几回。

高洪看见了,轻轻抓过来捏一捏,她的心突突地跳起来,忙一回头,看看门外,嘴角上露出了一点诱人的微笑。高洪见了,轻说“没人”,嘴巴便往杜银花脸蛋上凑,两只手也同时做个搂抱的动作。

这一下,杜银花没有思想准备,本能地往后一退,挣出搂抱,逃似的到了门外。刚一到门外,她立即清醒了,这个样子跑出来,不是出卖了他!要叫姑夫看见,不定怎么猜呢。她心里一悔,忙掩饰,清清喉咙,向墙角吐口唾沫,又从从容容回到了屋里。

高洪先见她逃了,心里一紧,及见她又回来,脸上平平静静,并没有在外大喊捉贼,又庆幸又感激,仿佛偷东西叫人发现,却在最后一刻逃脱了,正不知该怎么办好,却听杜银花笑着说:“你傻站着干啥呢,坐下咱们好好说话。”高洪如同听到了大赦令,松一口气,忙坐下,却好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杜银花见他那样,一笑,问道:“你喝水吗,我给你倒水。”

高洪也闹不清自己是要喝还是不要喝,赖守义却咳嗽着从门外进来了。

关系改变“狗”变爹

赖守义虽抽烟,但平日只在早上咳嗽几声,自从高洪救了他,他出去散步回来,到门口总要条件反射式地咳几声。只从这嗽声便知道,这位外表古板的革命教徒是阅历过人世间各式各样风景的。

杜银花迎出去,将姑夫搀进来,扶上床,将大瓷杯里的凉茶倒了,沏上新茶,同时也给高洪的杯子里添上水。高洪本无心喝水,见杜银花给他添上了,便端起来,吸溜一口,偷瞟杜银花,见她脸上笑意灿烂,他心里也就开了花,想舒展开来慢慢品味,却心里痒痒地怎么也躺不住。一抬头看见对面墙上排笔刷的“打倒癞皮狗”的大字,他一下坐起来,声色俱厉地朝外喊:“护士!护士!”

杜银花和赖守义都一惊,看时,他脸色又严肃又气愤,心里便有些紧张,不知这位的哪儿又抽筋了。护士是个小个儿深眼窝姑娘,听到喊,跑来问,高洪一指对面墙上的字:“找些纸去,把那些字都糊掉!医院嘛,要讲卫生,墙弄得脏兮兮的像什么!”

护士没说什么,出去拿了几张旧报纸和胶水来。高洪见了,严厉地申斥,让拿白纸。护士说没有,高洪便取拐下床,咚咚地跳着出去。一会儿回来,腋下夹着卷写大字报的白纸。张罗要糊,赖守义却有点担心,吞吞吐吐地说:“……这糊了……那些人,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不要紧!”高洪很豪气地一挥手,“有我!他谁要来找麻烦,你们就说是我糊的!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看他们谁能把我怎么样!”

赖守义心里虽嗔他多事,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杜银花心里也似乎有点说不清的味道,但不说话,只默默地往纸上抹胶水。高洪一条腿跳着帮忙。赖守义见高洪热心,不插手不好,插手又怕将来惹麻烦,正犹豫,高洪笑说:“你到外面抽烟去吧?我两个就糊了。”

赖守义只得出去。这一来,高洪就有点疯了,手忙脚乱,不是捏一把杜银花的手,就是碰一下她的身子。杜银花忍着,不说话,只注意着外面。墙糊好了,高洪还裁纸,又糊窗上的玻璃和门缝。杜银花抿嘴一笑,故意问:“你糊玻璃干啥?”

高洪看她一眼,满眼坏笑,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杜银花只抿着嘴儿笑。刚糊好,高洪就扑过来,老鹰捉鸡娃似的抱住了杜银花,不容分说,饿狼抢食似的咬住了她的嘴,直把杜银花勒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次她没跑,还微微地有些迎合。但她心里不踏实,高洪嘴里的烟味也重得她难受,乘喘气的机会,轻撤慢推,一边轻轻说:“姑夫来了!”高洪忙撒了手,及至发现上当,要找补,赖守义却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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