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锦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凌澈,“就这么简单吗?虽然我和你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的确发现你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本县主不是傻子,我不信你这么简单就要放我回北疆。“宋亦锦小声补充了一句,“本县主根本不想回北疆,反正回去也要和亲。”
“和亲?”“凌澈轻轻发问。
“你还不知道?我在北疆其实过得不很快乐,因为我已经十八岁还不嫁出去,已经成了笑话了。还有,西域和我国战事吃紧,西域为了快点儿结束战争,就向皇上提出两国联姻,皇上年岁并不大,公主没有适龄的,一点点儿盘算下来,皇室中合适的也就只有我一人了。我本是自由自在的女人,哪能受得惯王宫的勾心斗角,我自然是不愿意嫁给那西域王子。为了逃婚,我便跑来这江南躲一躲了。“宋亦锦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蚊子叫一般。
凌澈的面容靠近了一点儿宋亦锦,邪魅的笑了笑,“县主不喜欢和亲吗?那么,县主来江南,是要给你爹娘逃婚来看嘛?县主还真是烈女啊,实在是让本侯太开眼界。”
宋亦锦撇了撇嘴,面容上笼上了一丝郁闷,“哼,谁爱和亲啊,侯爷你又不是女儿啊,当然不知道和亲是什么感觉啊!侯爷,我....我求你件事儿呗,要是我爹娘来寻我,你能不能藏一藏我?我实在是不想和亲。“宋亦锦越说越委屈,几乎是要带了哭腔,泪水盈盈挂在眼眶中,欲落不落,楚楚可怜。
“宋亦锦,本侯不喜欢看见女人哭啊,你不许给本侯哭啊!你如果哭,我就把你丢出去。“凌澈邪魅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不悦,看着宋亦锦欲落不落的泪水,很是无奈的扶额。
“呜呜...呜呜....你是侯爷,你居然连我一个小小姑娘你不肯帮一下嘛?我这样可怜,我就要和亲,我这么不容易,你就不肯帮一帮我,我好惨啊!我好不容易,我好惨啊!”宋亦锦哭的愈发可怜,让凌澈很是无奈。
“你闭嘴。本侯同意便是了,但是我让你保证,再也不许在本侯面前哭哭啼啼,我藏你一阵子就是了。本侯向你保证,不让你去和亲。“凌澈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宋亦锦的泪水立马消失,她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凌澈。
“你说真的?我不用去和亲嘛?谢谢你,凌澈。“宋亦锦缓缓说,“可是,如果你为了我违抗圣旨的话,不会毁了你的前程嘛?”
凌澈似乎觉得好笑,“前程?你觉得这会毁了本侯的前程?绝不会,如果你不想和亲,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抗旨不遵,另一个嫁给北侯。县主,你选一个吧。“凌澈笑得邪魅,缓缓说。
“你你你,你趁机占便宜,本县主虽然不悦,但是我是有骨气的人,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的!哼,本县主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嫁给你,你这个淫贼,你这个贱人。”宋亦锦几乎算是咬牙切齿了,很是气愤的说,一张粉脸儿憋的通红,烦闷到极致的看着凌澈。
“有骨气?县主此时是要骨气还是要终身幸福?县主阅人无数,名门望族的公子也有不少追求者,难道本侯配不上你?我堂堂平西侯,为救你屈尊降贵的向你求亲,原来你竟如此看不上我。“凌澈眼眸中略含暗淡,语气中微微含怒,一只素手勾起宋亦锦的下巴,另-只手抓住她的胳膊。
宋亦锦一吃痛,轻轻低吟了一声,使劲挣脱凌澈的束缚,却无奈这位侯爷手劲太大,怎样都无法挣脱。宋亦锦红着一张脸,柳眉倒竖,漂亮的眼睛眼含怒意,“你怎么这样呢!我说了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没有说你不好,只是我们相识不会两天,你就说让我嫁给你,谁会同意啊!怎么说,要不然你先藏我几日,久生情的也不一定。”
空气微微跳转,整个世界跃入皇宫,清扬的风儿吹动人的面颊,碧影朱红间樯橹灰飞烟灭。龙椅上的男子微微蹙了蹙眉,揉了揉眉心,看着缓步走进来的女子,面上的愁意缓缓放下来,微笑慢慢爬上脸颊,“芙儿,你怎么来了,朕不是说过,你身子不好,无需到处走动。”
顾罗芙微微笑笑,捡起南宫珏丢在地上的奏折,“皇上是因为朝堂里的事烦心?芙儿一介后宫女子,不能为皇上分忧,看着皇上日益消瘦,芙儿实在是看不过去。皇上,国事重要,但是身子更重要,皇上还是要好好休息。”
南宫珏抓住顾罗芙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芙儿,你的心意朕知道了,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走动,朕会注意休息的。”
沈宛死后,南宫珏意志消沉了数日,直到顾罗芙的出现,后宫里曾经认识沈宛的人,都会觉得顾罗芙跟沈宛有三四分相似之处。当日南宫珏路过浣衣局,顾罗芙因为洗坏了丽妃的衣服,被罚杖毙,南宫珏或许也是因为这三四分的相似,该罚杖责二十以儆效尤,从杖下救了顾罗芙一命。
顾罗芙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浣衣局贱婢出身却能做皇上身边的妃子。顾罗芙的身份并不高,宫女出身只封了更衣,却椒房独宠甚是显眼。
顾罗芙不仅跟沈宛有几分相似,性子也是温和无确,是男人最喜欢的温婉女子。顾罗芙跟南宫钰告辞后,走在宫道上,缓缓说,“还真是这张脸救了我一命,若不是我跟那故去的沈婕妤有几分相似,皇上怎会垂青我一个浣衣局贱婢。杖毙,若不是皇上改罚我杖责二十,我现在早没命了。多亏了我这张脸,如今我还只是个小小更衣,我要一步步的爬上去,直到我能站到顶峰为止。”
顾罗芙一边走,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浑然不觉前方有人想自己走来。咚!顾罗芙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抬头一看,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