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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围攻战(4)

许多民族都曾使用过“弩炮”,包括罗马人、阿拉伯人、法兰克人和撒克逊人。通常武器发射的是弓箭,但有时这些弹弓一样的武器也用来投掷石块,就像一个普通小男孩用弹弓的皮兜发射一样。阿拉贡国王征服者占姆一世使用弹弓发射燃烧物。有时,还将逮捕的几名防御者的头颅抛回到城镇或城堡中去。在奥博罗切(Auberoche),英国守军曾派出一名信使,法国人将其逮捕后将信件绑在他脖子上用机器把他抛了回去,英国人“见到他被抛回来后大惊失色”。

最常用的一种机器是射石机。同样地,这个词语也可以用来指代不同的方式,但通常是指有一个匙状力臂的投射机器。力臂用扭绳后拉然后放开,产生的扭力使其向前探出并集中一条拦截杆,发射出放在匙勺中的物体(通常是一块巨石)。一位中世纪阿拉伯作家称,他不能详细描述射石机的工作原理,因为其“秘密掩藏得很好”,但他说充满弹力的樱桃木最适合充当力臂。射石机这个词很可能是起源于希腊词mangano,意思是“粉碎”,在阿拉伯语中就是almajanech。因此,我们也可将mangonet翻译为“粉碎者”。用于此类机器的另一个类似词语是petrary,意思类似于“投石机”。有时这些机器被放置在轮式平台上以移动到投射位置。土耳其人的一种射石机的匙臂上的匙勺可以移动,从而可以改变石头的抛射线路,这种机器的射程达110米(360英尺)。通常的抛射物是石头,但我们了解到铁弹早在10世纪就出现了。杰弗里五世于12世纪在蒙特耶伯勒抛射“希腊火”,爱德华一世于13世纪向爱丁堡抛射“铁雨”(铅弹),15世纪卡尔斯泰受到了粪便袭击,马拉加于1490年受到了抛射的死尸攻击。

这里我们只能用单独的一章来描述这些主要机器,但中世纪用于描述这些机器的词语的确非常多。比如,抛石机可以写作paterells,fonevols,fundae,tormenti,springalds,brigolles,algarradas,calibres和cbaabla,也可写作mangonels和petraries。

围楼,或称围塔,在中世纪中期几乎所有大型围城战中都会出现,它们早就用于靠近城墙之用。围楼的基本理念是制造一个可以平视或俯瞰城墙的塔式建筑,以便部署人员从上面袭击或攀上城墙。通常这些围塔在距城墙一定距离处修建并安装上轮子,然后被拉到攻击位置,有时是专门准备好的一条坡道。围楼可以只用绳索拉动,但也有更为复杂的方法,比如使用滑轮等。我们还听说还有提前制造好的围楼,可以运送到围城地点再进行装配。围楼有时用于掩护下面进行的挖掘行动,还可以携带诸如攻城槌、弹弓和投石机等装备,但其主要功能还是使人员登上城墙。围楼上通常搭载弓箭手。

围楼通常由几层构成,可以通过内梯爬上去。它们通常是木质结构,外面一般会覆上牛皮防火,有时会有人准备好水站在顶部以扑灭敌人引起的火情。早在885年,巴黎的北欧海盗就制造了有顶棚的围楼,每个都装有16只轮子。阿拉贡国王占姆一世在马洛卡使用的一座围楼有两个平台,一个在围楼中部,一个在顶部,并由围篱覆盖。里斯本的一座围楼高29米(95英尺),阿克里的一座围楼有5层平台。围楼顶部通常准备有云梯或过桥用于攀登城墙。

围楼并不是不怕攻击。有些在行进过程中会陷入泥坑甚至翻掉,而且经常会有偷袭者摧毁或破坏这些围楼。它们并不都那么结实坚固,有时会被击碎或散架并造成里面的人死亡———有时会死数百人。长剑兄弟在巴尔干十字军东征过程中使用的一座围楼就被一阵大风吹垮了。

欺骗性围城战术在围城战中,欺骗战术的重要性可以与武器相提并论。有时,进攻者为欺骗防御者允许其通过城门进入城堡,比如通过打扮成平民或妇女的方式,有时可以与城堡内部的叛徒里应外合占领一座城堡。成功可以通过背信弃义和阴谋诡计来达到。在13世纪晚期,比热伊的杰弗里偷偷进入摩卡的阿拉科隆城堡,他将堡主灌醉后将城门钥匙偷走并放进了他的士兵。在罗歇尔,愚昧无知的菲利普·曼塞尔伯爵就被一个阴谋诡计给骗倒了。市镇的法国市长了解这个人,他邀请曼塞尔参加午宴并写了一封欺骗信。这封信假装是由爱德华三世写的,并由市长宣读。信函命令曼塞尔在第二天将其部队带出城堡,并在市广场进行阅兵。曼塞尔完全相信,他于第二天遵循了国王的“命令”,然后就在包围中和这座空城一起被迫投降。另一个经常奏效的方式就是通过炫耀强大的实力并进行威胁,诱导敌人投降,但通常还是需要武力才能进入城内的。

同心城堡进攻者和防御者之间争夺城池的战斗随着中世纪中叶昂贵复杂的城堡设计的发展而进一步激化。我们已经了解到圆塔的出现,而城堡设计的另一个主要进步就是外层防御的改进。

同心城堡的主要理念是其拥有一层以上的外墙。如果有两层防卫墙,里层的就要比外层的高,以更方便地进行防御。我们已在加亚尔城堡中发现了这一进步,虽然其不是同心城堡,但的确增强了两层外墙对外的防御力。使塔楼突出在城墙之外的办法是另一项发展,可以从塔楼侧面防御城墙。角楼、塔楼和要塞采用的圆形结构也对这一新理念作出了贡献,从而远离了陈旧的矩形设计。

新式城堡强调的重心从要塞转向了外墙,这种倾向可以通过13世纪法国的多边城堡看出来,比如在昂杰和布洛涅修建的城堡。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确保对入口处进行严加防御,我们可以看看改良的入口通道,通常建在一座塔楼内部或两座塔楼之间,可能有两个入口、一个弧形或角形的入口,甚至有一个以上的吊闸。

城堡改良中的最重要的一类是英格兰爱德华一世在征服威尔士时修建的城堡。这些城堡具备了所有最新发展的特色,并将同心城堡的理念提高到了一个新高度(完全围绕城堡的城墙超过一层)。这类主要的同心城堡有罗德兰、哈列克和波马里斯,这三座城堡都是由爱德华一世的伟大建筑师圣乔治的詹姆斯大师修建的。位于里尔以南弗林特郡的罗德兰如同哈列克一样,建造在一块事先加固过的基址上。詹姆斯大师从1277年起就开始按照同心城堡的设计对其进行重建。这座城堡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内墙有6个面,东边有两层矮墙,西边有双塔,北墙和南墙各有一座塔。外墙要矮一些,外围还有一座防御土墙。梅里奥尼思的哈列克于1283年修建,建造在德温莱特河上,耗资约现在的9500美元。城堡两侧由一条宽阔的护城河保护,外墙稍低。哈列克堡取代了老式的护城河与城墙相连的城堡样式,一条护城河将城堡与市镇分离开来。波马里斯可能是三座城堡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座,于1295年修建在安格塞岛上,其内墙为矩形,配有巨大的鼓楼和两个双塔楼城门,类似八边形的外墙从未完工过,但也从未被袭击过。

我们不能忘记的还有康威堡和卡那封堡,这两座也是由詹姆斯大师为爱德华一世在北威尔士修建的。卡那封堡修建于1283年,与哈列克一样也由一条护城河将其与市镇分开。城堡的结构是不寻常的“8”字形,但没有完工。城堡不是同心设计,但据说是受君士坦丁堡防御系统的影响。康威堡也不是同心型的,并有并排的两个主要的堡内空地。城堡在东端和西端都建有双层围墙,其他地方不需要额外的外墙(由水流或护城河保护)。

中世纪晚期的新攻城武器中世纪中叶宏大坚固城堡的发展使攻城者损失惨重,旧式的攻城方式仍然使用也能奏效,但是需要更强大的武器来支持进攻者的需要也日益增强。

中世纪第一种主要的新式攻城武器是投石器,这种武器与其他武器的主要区别是通过平衡物产生作用。现在仍不清楚其出现的最初日期,第一个明显的证据出现在13世纪,但通过平衡物进行的试验很可能至少出现在前一个世纪。其最早出现可能包括1147年里斯本的“巴利阿里式投掷器”,1174年苏格兰之狮威廉在华克使用的投掷装备(有一个投索),“狮心王”理查一世在12世纪末也曾使用的“巴利阿里式投掷器”,以及阿拉贡詹姆斯一世使用的巨型投石机。所有这些都可能是投石器,但却没有切实的证据来核实这一切。

投石器依靠一条具有良好延展力的长木臂来发挥作用,就像投石器上使用的一样,但这条力臂是由一个枢轴固定在一个框架上。力臂的短厚端有一个类似板箱的物体,可以在里面放置非常沉重的重物,可以是石头或可以充当平衡物的东西。力臂的细长端绑有吊索,当这一端被绞低时,另一段的平衡物就升到空中,这时就可以在吊索里放入发射物,比如说一块巨石。当力臂由杠杆放开时就会在另一端重物的作用下弹入空中,力臂的细长端升起,将吊索甩向前方并释放出巨石。

12世纪很可能就已经有了投石器的试验,但到13世纪时,这种武器便已真正投入应用,并被认为是所有攻城装备中最厉害的一种。重物的作用以及吊索产生的附加力,都意味着它可以用巨大的力量投射出比以往都要大的石块。现在围城者充满了可以击垮坚硬城墙的希望。

为法兰西国王菲利普四世(1285~1314年)工作的埃基迪奥·科隆纳可以描述出四种不同型号的投石器。拿破仑三世此后进行的一次试验中,投石器可以将一块重约11千克(25磅)的石头投射出182米(200码)。现代实验证明,需要一块27吨的重物才能发射一块1吨(2200磅)重的石头,而且非常精准。投石器对围城战的影响是巨大的。阿拉贡王詹姆斯一世的一架投石器仅向伊比沙城堡投放了10块石头就使防御者投降了。14世纪在卡斯特尔诺达里曾投射了3块巨石,第一块击碎了一座城楼,第二块摧毁了一所会堂,第三块在撞击力下粉碎后杀死了许多防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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