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后面有一位姑娘要见您,看起来像是京城里哪家的小姐。”
左建皱着自己眉头,坐在马上看着手上的地图,跟自己旁边的几个副将商量着应该怎么走,怎么进攻。看到侍卫急急忙忙的从后面赶过来竟然是为了一个姑娘?
“这都什么时候了,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让她滚回去,别把体力和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的事情上!”
侍卫看着左建有些严肃的眼神,身体不由的往后缩了缩,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犹豫道:“可是……那位姑娘不像是来谈儿女情长的,她说自己这里有应对敌人的妙计,有事成的把握能够赢下这次的战役,问您是否有兴趣。”
左建撇过眼去,眉眼里面倒是少了刚才的厌烦,多了几分的兴趣。在现在这个局势下面,大家都恨不得离自己这只军队远远地,生怕自己战败他们受了牵连,现在竟然还有人主动地往上面撞,而且还是个京城里面的小姐?
“将军,这……”
左建看着自己的副将,微微的摇了摇头,心里确实冷笑了几声,他倒想要看看,这一次来的是什么牛鬼蛇神,要是在皇宫里,自己还得敬张贵妃几分,但是到了这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今晚在这里安营扎寨,原地休息,你,去把那个姑娘请过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有十成的把握赢下这场战斗!”
那侍卫接了命令,连忙退着往身后跑去。
左建以为,能说这样大话的一定是一个和自己妹妹一样的姑娘,或者是和张贵妃一样,精于算计和谋略的不怀好意之徒,却从来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一个穿着一身素竹色衣服的面色娴静如皎月的女子。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只见那女子一步步向自己这边走过来,步子不像京中小姐那样的拘谨,也没有山野村夫的宕怠,反而步步生莲,别有一番风味。
“拜见左将军。”
那女子上前一步,微微的福了福身子,眼睛里面好像皓月一般的明亮,望着左建笑着说道。
左建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继而问道:“就是你说有十全十美的办法赢下这场战役?”
容俏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将军可是听错了,我只说有十成的把握能够赢下这场战役,可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让你们不战而胜,这场仗是一定要打的,而打仗,就是要死人的。”
那女子的声音柔软而又清亮,似羽毛一样的晃过人的心房,留下点自己的意见又轻轻的飘走了似的。
这倒是左建觉得,自己像是个不懂事的将军了,“是我的表达有误,那还请姑娘赐教了。”
之前,左键还觉得来人很可能是虚张声势,但是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真的有几把刷子。
容俏当即也推脱,直接接过左建手里面的地图,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打开来,放在两个人之间就说道:“将军请看,现在的突厥大军在朔州前面停留,而契丹和回鹘等国也在靖州周围逡巡,想要伺机而动,但是他们如果真的想要夺得胜利的话,肯定要从荆州下手,毕竟靖州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况且……”
容俏在这个地方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左建直接过上来说:“况且攻靖州出力不讨好,倒不如等着突厥那边先发兵,自己再去讨一杯羹。”
容俏会意的点了点头,左思思的哥哥啊……倒是比她还要稳重些。
“我们与其直达荆州倒不如先在这里集合。”
这么说着,容俏把手指向靖州。
左建听着容俏的话,不同意的摇了摇头,“刚才不是还说不会攻打靖州吗?先在荆州如此危及,不管这七万人马能够起到多少作用,但是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城里面的百姓就少受一天的危险。”
容俏看着左建那张认真的脸,倒是自顾自的笑了笑,“将军的人马到了荆州的地界又有什么用呢?能拖延几天,一天,五天,十天?百姓到最后还不是沦落到突厥的手里,到时候还不是一个死字?”
容俏这么说着,低下了头,引导着左建波澜起伏的思绪往地图上凝聚。
“这里,荆州,这里靖州,再加上这里……兖州,这是一个三点包围的局势,现在突厥正驻扎在这三个点之间,这里是他们的大营。”
容俏点了点中间那个在较为平坦的地方,又接着说道:“如果我们给突厥一个荆州即将战败的假象,那么契丹和回鹘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跟突厥联合来攻城,这个时候,如果我们三方夹击,截断他们所有的退路,进行偷袭的话,那么突厥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但是前提是所有的行程都要秘密进行,显然左建这里一定被其他人严格监视着,所以只能先去靖州。
这一点左建也能够看得明白,而且他也清楚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但是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那兖州呢?谁能够不知不觉得潜入过去,荆州现在已经没有能够派过去的军队了,这个方案行不通。”
这么说着,左建摆着手,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容俏那双笑意盈盈而志在必得的眼睛,“除了需要人驻守在兖州的问题,其他左将军都觉得没问题?”
左建这个时候把手从地图上收了回来,抬起头来重新审视自己面前的姑娘,不由得问道:“姑娘还没有说呢,自己到底姓甚名谁,你背后的那只军队又是隶属于哪里的,我不可能跟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合作的。”
面前的这个女子,左建几乎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的,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达官贵族家里的小姐虽然是他不在意,但几乎也见了个遍。况且那些个小姐成天只讲求什么礼数,要不就是互相攀比和尔虞我诈,无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