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红玉给他把披风整理了一下,而后把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前,看了一会,这才问道。
张守义的思绪收了回来,转头看了看自己这件新披风,青竹连个字,经过这么多年,都已经绣的标致而好看,是正经的簪花小楷。
“这表字未免太小了些,你当年绣的多大呀!”
红玉最听不得他提当年自己的糗事,当年他倒是得意了,他可是不知道,自己被全国上下当成了笑柄,不知道在被窝里面哭了多久,还是留着眼泪给他把自己的第一份女工给做完的。
红玉见此在他的腰间一下,疼得张守义连连求饶。见此红玉才收了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当年是真的没有修过女工,也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将军的名字在战场上尤其是要避讳的,更何况是这么大刺刺的绣在背上。”
那么是给了别人一个活靶子,等着人家来打的吗?想一想,幸亏自己当年也有自知之明,没有强硬的要求张守义在出去打仗的时候,一定要穿上自己给他缝制的披风。
“其实我感觉,你当年绣的还挺好看的……”
少见的,红玉微微低下了头,面上有了一丝丝的愧疚之色,而张守义丝毫不在意这些,他一把把红玉的腰身拉了过来,下一秒就吻上了她饱满的额头。
“你要小心,不要强撑,别受伤,等我回来。”
红玉点了点头,“你也是,等你回来。要不然就夺了你武状元的名头。”
张守义笑了笑,松开红玉的腰身,转身把她的战马牵了过来,抚摸了两下,道:“武状元这个名头,我这辈子要定了!”
说罢,扶着红玉上了马,目送着她往后面而去,那边是回鹘的军队所在地,而她红玉,则是一个有一半回鹘血统又跟回鹘打了二十多年交道的人,张守义相信,红玉能够解决那边的问题……
“怎么,上一仗打输了,这一次又来?”
赵沧在城上着面前如黑云一般的突厥大军,脸上倒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大军压境的紧张感,面对着对面咬牙切齿的小可汗嘲笑着。
“不过是个王爷生的小野种,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赢了我,这一次我要用你的头颅当酒器!”
赵沧的眼睛眯了眯,之前没有出云平的时候,他还从来没听别人叫他什么野种,只有镇上的人害怕他的份,自从自己的身份被揭开了,他们都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他里虽然对这个称呼没怎么在意,但想着自己母亲,就感觉这口气有些难咽。
“爷倒是要看看,你们蛮夷小族的能耐,该不会也是只有围城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吧!”
小可汗显然是有些愤怒,眼眶都有些发红,眼看着就想要出阵去跟赵沧单挑,却被旁边的副将一把拦了下来。
“小可汗,大汗说了,一切事情不能够冲动,要按照计划进行,你且再忍耐一下,等着朔州城都是我们的了,还怕区区一个赵沧?到时候我一定把这个小子的头颅亲自提到您的面前!”
小可汗听了这话,心情这才慢慢的平复了少许,狠狠道:“我要你们留着这小子一条狗命,等着这城下了,我要让他尝尝厉害,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是,小可汗,那么我们还是按照计划,攻城为上!”
小可汗点了点头,只见旁边的那个副将连忙做了个手势,突厥那边的攻占车就加入了战场。
见到事情按照计划进行,一旁那个有些络腮胡子的副将这才放了心。大可汗就是因为害怕小可汗的性子暴躁,容易受到对方将领的古惑,不顾计划就冲上去,这才让自己过来跟着,以防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不得不说,大可汗对他,还真是了解的很啊……
赵沧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面暗道有些可惜。他能够看得出来,要不是今天旁边的那个副将拉着,这突厥的小可汗,就能上钩了,这场仗也能好打许多……可惜了。
“弓箭手准备,一旦他们距离城墙二十米远,到达射程范围内,就开始放箭!因为我们的武器数量有限,所以务必要求精准!”
城墙上面的士兵自然是知道现在形势的险要,不管怎么说,他们大门绝对不能放过一个突厥兵,他们的身后,就是自己的家人,就是城里面成千上万的老百姓。突厥可从来不会对汉人多一分一毫的怜悯,不管他们是否手无寸铁!
这一仗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简直都算是一个军事防御上的奇迹,朔州城的十万军队,对上突厥的二十万人,再加上后面契丹和回鹘,甚至还有其他效小国的将近十万军队,却生生的撑住了两个日夜!
“赵将军,您受伤了?”
一位负责医疗的士兵,在路过赵沧的时候,看到了他胳膊上的血迹,显然是被箭射中的痕迹,他却只是摇摇头,示意他赶快去帮着其他的士兵处理伤口,自己用绷带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自己近几天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因为剧烈的运动和厮杀,把之前胳膊上缠着的纱布给散开了,之前结痂的伤口也隐隐有些裂开,甚至要化脓的趋势,但是赵沧浑然不觉,他的心里只是着急的想着,“在坚持一下,就快要来了……援军。”
不仅仅是找沧这边情况危急,就连张守义和红玉那边也都不容乐观,甚至红玉的手臂也受了伤,现在还在战场上坚持。
直到第三天的夜幕降临,朔州城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但是守城的士兵却像是雕塑一样的顽固,也一点大大的出乎了突厥的意料。
“这些朔州士兵是疯了么?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左建已经不回来增援了,他已经放了朔州这座城市,一天以前就已经到达靖州休养生息去了,这么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接受我突厥的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