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俏没法,看着黑黝黝的药汁里面映出自己的倒影,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转头看了赵沧一眼,见他正挑着眉头看着自己,面上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闭了闭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端起碗来就全部把药灌了进去。
对着药汁咕嘟咕嘟的落入自己的口中,容俏只感觉一股刺鼻的药味在自己的脑神经里面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可是在赵沧那殷切的注视下,她还是咬着牙喝了下去,直到最后碗底的那一口,实在是苦涩的难以入口,这才放下碗来,咽了好几口唾沫,这才对赵沧道:“这样行了吧。”
却见赵沧看了看容俏碗里面还剩的那点药汁,眼神一动不动,显然是对这个结果不怎么满意。
容俏却是把碗往前面一推,一脸没有商量的道:“这碗底太苦了,我实在是喝不下。”
说着,还捂着自己的嘴巴对着赵沧直摇头。
赵沧看着她这幅样子,倒是有些后悔,之前怎么没能好好的在家里看着她喝药,之前自己给她抓的那些药,不用看自己也知道,一定跟这些差不了多少,闻着味道就有些难闻,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肯定也是自己敷衍着过来的,喝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么想着,赵沧上前去,一把把容俏手里面的碗,接了过来,在容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仰头一口喝进了嘴里。
容俏看着赵沧的样子,有一时间的微楞,他这个意思……是要给自己做一个好榜样?
看着容俏看着自己的那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赵沧的心情不由的上扬,一手放下手里面的碗,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撑在床上,下一秒就起身而上,把容俏逼到床板与自己之间,直接吻了上去。
“唔~”
容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赵沧从自己的嘴里面渡出来的药汁缓缓的流入了自己的口中,还伴随着赵沧舌尖的纠缠,攻城略地,丝毫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一时间百种心绪涌上心头。
直到停下来之后,容俏才有时间把嘴里面的药液咽下去,呼呼的喘着粗气。
“你……”至少也应该给人个准备吧……
看着容俏瞧着自己那副娇羞又有些羞恼的样子,赵沧的嘴角丝毫不顾及的上扬,直言,“爷自己喂你,这就不苦了?”
这人真是……容俏心里面哼唧一声,也不管什么,直接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自己的嘴巴,下一秒就气呼呼的钻进了被窝里面,顺便一把把被子往上面抬了抬,翻过身去不理那人。
还真生气了,一点也不经逗!
赵沧看着容俏的一系列动作,心里这么想着,但心里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上前去用手戳了戳容俏的后背。
见容俏把身子又往里面挪了挪,鼻尖都要靠在墙上了,“还跟爷来劲了?”
赵沧一把把容俏的身子用胳膊揽了过来,都是没有要把她翻过来的意思,只是把她往外面拖了拖,让她离最里面的墙边远一点。
“行了,爷还有正事要干,你先睡吧,离墙远点,冷。”
赵沧又把容俏的被子往上面盖了盖,这才满意的起身,披上自己的衣服之后,迈出了门,正当他准备轻轻关上门的时候,却听见容俏瓮声瓮气道:“多穿点,早点回来。”
赵沧听着,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眉角往外面舒展开了,缓缓的合上了门。
容俏听着关上门的声音,心里面不知不觉的终于放了下来,知道这一件事情可算是告一段落可,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是真的可是好好的睡一觉了。
这边容俏正在美美的进入梦乡,那边赵沧却是已经踏进了甄家的书房,现在书房里面的几个人都已经集齐了,在继续谈着之前的事情,这一次甄奎也比之前看起来伤心多了,听着几个人的想法,还不断地提着自己的建议,看着样子,应该是几个人聊得不错。
“俏儿怎么样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见赵沧回来了,甄奎放下自己手上的笔,朝着门口的问关切的问道。
“俏儿?她怎么了?”
容衡一听见自己的女儿,立马也转过身来,有些紧张的问道。
赵沧从门口进来,坐到最近的位子上,面色无恙的看着两个人,“只不过是之前受了点寒,没事么大碍,已经睡了。”
听到容俏没事,这两个人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就在几个人准备继续讨论有关于借兵的部署问题的时候,只见门外一个黑影闪过,在门前落下一个身形,又仿佛被烫到一般的匆匆而过,几个人立马警惕起来,赵沧因为离着大门最近,翻身就出门,下一秒已经把自己的剑横在了门外那人的脖子上,眼见着那剑已经被那人的脖子给卡出了红印子,赵沧冷声道:“什么人,为谁做事。”
那人身着一身青色的衣衫,背对着几个人还没有说话,赵沧的刀就要往他的脖子上在紧几分。这人来的的确是蹊跷,一般夜晚来刺探消息的都是穿着夜行衣,这人却是连着装都没有,赵沧的眼睛里面有些疑惑,同样不解的还有摇着扇子的赵玉瑾,他看着那人的背影定定的出神。
甄奎看到赵沧的动作却是直接到了起来,到了那人的面前,首先把赵沧的刀从他的脖子上弹开,继而皱着眉头道:“这么长时间,你都去哪了?”
要说一点都不分心是假的,甄奎一回书房,看到书架上的砚台没有挪动的痕迹,就知道吕行是还没有回来,心里面不由得就有些着急,害怕他一个人出去出了什么事情,害怕他被张贵妃的人发现……毕竟他之前说的话的确是难听了些。
看到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就稍微放下点心来,不过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眼睛里面微微的有几分痛处,给他理了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