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都是“呼呼啦啦”的罡风,容俏感觉自己的腰部被发疯一般前行的骏马隔得生疼,身后的黑衣人却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腕,浑身都紧绷着,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前几天走的时候,容俏就猜想到路途必定艰险无比,却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会遭遇除了她重生更令人惊奇的事情——被绑架。
树枝上的叶子吧嗒吧嗒的打在容俏的脸上,身边的景物在急速的倒退,容俏努力的向后看去,却只能看到茂密的树林和身后黑衣人阴鹜的眼神,此外没有一点赵沧的消息,他们两个人都算是失策,没想到赵玉铭会来这一手。
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容俏心里明白,自己这一次跟这赵沧一起,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给他拖后腿,可现在还是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痛的时候,身后的黑衣人才停了下来,毫无怜惜之意的把容俏像货物一样卸下来,扔到地上。
“嘶……”
容俏只感觉自己的胸和屁股火辣辣的疼,但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束缚着,连自己揉一揉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也只能自己默默把苦水咽到肚子里,面上虽有几分的恐慌之色,但心里终究已经在这一场飞驰之中渐渐的归于平淡。
“左相的小姐,左思思?”
见容俏一点也不像其他家里的小姐那样,吓得瑟瑟发抖,身旁的黑衣人倒是对这位小姐高看了一分,向来首领说的左家小姐,就是她无疑。
容俏听着他的话,面色有些愤怒,心里却微微的诧异,赵玉铭到现在还不知道,在这一路走着的到底是赵沧还是赵玉瑾,这才把自己当做和赵玉瑾一路的左思思了吧,这么说来,赵玉铭已经知道赵玉瑾还没有死的事实了。
左相的女儿左思思,有了这样的身份,容俏心里本来的那份担忧也消失殆尽了,二皇子是想要跟左思思成亲的,那么他们绑架自己就只有一个目的,把自己带回京城并且打乱赵玉瑾的阵脚。
“你是赵玉铭的走狗吧!知道我是左家的小姐,还不赶快把我放开!”
她容俏虽然不是表演系的学生,但是进行心理模拟的时候,可是也上过不少的表演课,当下就将计就计,学着左思思的语调的样子,出言不逊,想要打探一下这群黑衣人的虚实。
后面紧跟而来的黑衣人听了这句话对视一眼,那个把容俏手脚绑起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吩咐他们把容俏搬进前面的这间破庙里。
“说吧,你们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几个人刚想要碰到容俏,就被她躲开来,自己费力的站了起来,示意她要自己走进去,不用这些人碰,待自己走进屋去,容俏打起胆子来问道。
飞扬跋扈,这是赵沧当时评价左思思时说的话,左思思的过去自己也了解过一些,却是世家大族,她就越是不放在眼里,现在容俏自己表现的越是嚣张,自己的身份就越是会被确定,自己就越安全,赵玉瑾那边也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我们只不过是照陛下的命令办事,还请左小姐老实一些,不然我们就不得不客气了。”
那黑衣人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有些厌恶,说话警示着面前的这位“左思思”。相传这人小时候处在军营里面,少有的女子习武,身手也不错,可想起今天自己捉她时的场景,他只觉得世人所说的话大部分不能信,这左小姐也不过尔尔。
说完这话,那人就派其他人把守在寺庙的边边角角,自己则是站在了容俏的身边,一言不发的只盯着她看,让人觉得浑身发毛,这就是暗卫,只顾着执行命令,多余的事一点都不会做,比如说打扫一下蜘蛛网,比如说在阴暗的屋子里面生点火。
才在地上的草席坐了一会,容俏就感觉浑身发冷,身上忍不住的难受。自从她来到了古代,还从来没这么不舒坦过,在自己家的时候没有,到了赵沧的家里,更是被他摔打着宠,知道自己体寒,屋里常年都备着暖炉呢。
想起赵沧,容俏的心里就更担心了,自己还只是被绑走了,却不知道当时情况那样的凶险,赵沧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这群贼子的包围?
“爷,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可惜,那个带头的还是跑了。”
暗一上前去,气喘吁吁的抱着自己那已经占满鲜血的拳头,向前面的赵沧汇报。只见赵沧的脸上也有了两道刮痕,有一道差一点伤及眼睛,但是划痕较浅,显然没有被赵沧放在心上。
他现在正撑着自己面前的那把刀,靠在身后的大石上,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容俏从来没有见过的弑杀。
“属下办事不利,没能及时的收到周边警卫的消息,请爷责罚!”
暗一同样的脸色暗沉,眼睛里还有着猩红的血丝,他们本来都已经部署好了所有的暗卫,却没想到赵玉铭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会直接把他身边的亲信和暗卫都派过来。看着东南方向的暗五还没有什么消息,就有一支接着一支的利箭从那边破空而来,直达赵沧的后颈心,幸亏赵沧当时反应的即使,偏过头去闪了一下,箭擦着他的眉头而过,要不然……他还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应该如何跟老王爷交代,恐怕只能够一死了之。
赵沧只是闭了一下眼睛,微微的喘了口气就立马发令:“查查伤亡,所有人跟着我去找夫人。”
当时一见情况不好,赵沧就知道暗五已经被杀了,甚至更多,这一次来的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转而把马车里面早就换上和暗卫一样衣服的容俏一把拉了出来,让她翻身上马,不顾容俏的反对,猛拍了一下马的屁股,派人跟着她往西北方向突围过去,自己则是跟到来的大批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上演了一场围剿和反围剿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