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只见杀鬼和长盛的目光都亮了亮,完全跳过赵沧形容赵玉铭的尖酸,眉毛一挑,“圣旨果然在赵玉瑾手里!”
杀鬼虽然也有些开心,但面色还是暗沉的讽刺道:“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话里话外不怎么好听,但是目光却是向着周围的人频频示意,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争夺大戏,毕竟他们现在的人数占了优势,赵沧这一次是跑不了了。
长盛明显看出了身边人的目的,眼睛里面闪过一瞬间的鄙夷,同样冷哼一声的还有赵沧。
“想要圣旨,把爷的媳妇给还回来,否则杀了我也没用。”
圣旨这种东西,在赵沧被动的时候,绝对不会藏在身上,杀鬼听了眼神一暗,心里面波涛汹涌。
“令夫人现在的确我们手里,但是你那圣旨的真假,我们可需要看个明白。”
这么说着,长盛从胸前掏出一张帕子,正是容俏平时的贴身用品,赵沧见了紧紧的握了握拳头,自己家那个的东西竟然落在一个太监的手里,还被他贴身保存着,这种不爽赵沧之前还从来没有尝过,有一瞬间,他甚至是想要直接冲上去,把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解决掉,但终究是顾及容俏的安慰,赵沧的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明日午时三刻,我的人要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要是有一点受伤,圣旨你们就别想见到。”
见长盛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双方紧盯着着往后撤开来。
“爷,可是要属下暗里跟着?”
暗一一边离开,一边贴着赵沧的身边吗,问道。
即使对方也是专业的暗卫,但他们身为先皇直属,能力自然是比他人的能力高了不少,这就是他们这一次能脱险,并且以多胜少的原因。
长盛和杀鬼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这一次才选择跟自己谈判而不是轻举妄动,自然自己早就被包了饺子了。
“先把尾巴解决了再去。”
赵沧听着身旁树叶的沙沙声,眼神晦暗不明,自己这边能想到的东西,对方自然也能想的到,不过结果怎么样……这可就说不准了。
暗一诺了一声,就此消失在树林里。
赵沧在脑海里不知道想了多少种办法,直到暗一回来汇报说对方把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并且怀疑这个人就是容俏。
赵沧知道容俏根本就不会武功,逃离的机会很少,这很可能是对方的一个陷阱,但还是派着暗卫跟自己一起,去树林里抓个人看看,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说,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正当身边的暗一手里面提着一个人的身子,狠声询问的时候,一旁的赵沧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这个声音……容俏?
飞快的在暗一的脸上瞟了一眼,见暗一的神色不动,赵沧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以下一秒好像又听见了那若有若无的声音,无比的真实和确切。
赵沧两步上前出刀解决了那人,就头也不回的往声源处而去,这就看到了容俏差一点被撕碎的那一幕。
赵沧在云平镇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就算现在每天都游走在刀锋上,也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人未至而刀先至,一瞬间那豹子就被赵沧的大刀开膛破肚,溅了赵沧满脸的鲜血,他却油然不觉,只顾着看自己面前那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小人儿,她的脸上分明已经有了几道浅浅的血痕,不知道是被豹子抓伤的,还是奔跑时被草木刮伤的,本来那娇柔温婉的粉白小脸,现在正面如死灰的苦笑着,仿佛在等待自己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
如果自己再晚一步,晚一步的话……
见面前的容俏过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赵沧也没有动,就这样目光幽幽的盯着她,心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倾泻而下的月光和容俏那如玉般的脸。
过了好一会,容俏才颤动着自己的睫毛,在赵沧的注视下缓缓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到赵沧的一瞬间发出了一个“咦”的音,看向自己的眼睛里也似梦似幻,仿佛自己已经置身梦里一般,赵沧的心就这样被揪了起来,久久不能放下……
容俏从来都是一个恬静而倔强的人,看似好欺负,实则里面固执的很,遇到什么事情也十分的独立,这还是她第一次哭,在赵沧的怀里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似乎是在埋怨着赵沧的晚至,实际上只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系列事情之后的委屈。
这些,赵沧都明白的。
“乖,爷在,赵沧在。”
想起容俏在刚才喊了自己的名字,赵沧知道她刚才一定是害怕极了,于是抚摸着她附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一边抚摸着,一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希望能够给容俏更多的心安。
等到暗一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在河边上环抱在一起,赵沧强健的躯干和容俏的身子紧紧的贴合着,仿佛什么也不能把两个人给分开。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赵沧用这样的语气跟其他人说话,仿佛是倾尽了这人一生的温柔,在容俏眼睛里看不到的地方,赵沧的眼里尽是懊悔和怜惜。
暗一不好打扰两个人,只是跟暗二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在周边小心翼翼的巡视起来。
容俏嚎啕大哭的时候只想着发泄自己近几天的感受,等到哭完了,听着赵沧少见的温柔的声音,一时间又有些窘迫,哽咽着不肯从赵沧的怀里出来,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见赵沧。
赵沧自然是看到了容俏红到脖子的小脸,多少能猜到她心里正在想什么,轻轻地把她从自己的怀里面揪出来,端详着她哭得有些微红的小鼻子还有莹莹的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下一秒,俯身下去,在她的鼻子和眼睑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她的眼泪,又苦又咸……
“在我面前,不准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