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棵杂草,她也要攀上王志刚这朵富贵花。也是她眼皮子浅了,其实王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顶多算中产。两个小小的乡镇公职人员,一年到头不过二、三十万收入。然而,在方晴眼里,这样的家底,已经是她不能想象的富贵了。如果没有王大刚,她自然还是秦绿枝的“铁哥们”,可惜,感情这座桥太窄,容不下太多人同路。
“是呀。太黑了,我妈辛苦赚的钱,可不能就这么被她讹去了。”
“那,等下去她家要回来?”方晴一听到钱,就两眼发光。
“今天呀,今天我们学校通知七点就要回校,还要开个什么破会议,强调校纪校规校风的。都是些陈年老调了,学校也不嫌烦。”他看了一眼方晴,“今天就去不了。等下我们去吃点什么,我就先回校了。明天吧,”又想到明天他约了隔壁班的班花逛滨江路,晚上的滨江路灯火迷离,江边小径通幽,正是约会泡妞的好地方。便改口道,“后天吧。后天上午我先回家。晚上,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秦绿枝家,找她把钱要回来......。”
“好。”后天是周六,她是晚班,下班下得有点迟。不过也没有关系,她可以和别人换班的。早班上得早,很多人早上起不来,巴不得有人调班。
想到这两次去秦绿枝家,都没有见到她妈罗秀芳,难不成真生病了,他便多嘴问了一问,“她妈真的生病了,在哪呢?医院里头?”
“是真的。”方晴家隔秦绿枝家,也就两三条街。走路也就是二十几分钟的事。这周围菜市场也就一个,就在秦绿枝家不远。很多人买了菜,还爱去秦绿枝家买点卤菜,这一阵没见着她妈卖卤菜,隔邻隔壁打听一下,多少知道她妈生病的消息。方晴偶尔也会听人摆道几句,自然知道是真的。说起来秦绿枝和她妈罗秀芳在他们那几道街,还是有一家知名度的。妈妈么,有文化有学识,人又长得好看,偏生命不好,一个人离婚后独居大半生,也不找个伴。天天就守着一个不听话的女儿,和一个小本生意的卤菜摊子,很多人还是感觉有点可惜。毕竟,罗秀芳的样貌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是再嫁,找个条件好的,怕也不成问题,何必过得如此清苦呢?
女儿就更不提了,周围谁不知道这女娃子一路野到大的。以为大了会改了性子,结果,去年居然闹出一桩丑事,年纪青青还在学校头,就生了个娃,真是丢人现眼。很多人碍于她妈的脸面,当面不会说什么,私底下却是指指戳戳的。
秦绿枝的风言风语,方晴也听得很多了。以往两人还是姐妹情时,自然有时也会帮她说上几句,现在却懒得理会了。其实她的风评也不好,不过跟秦绿枝比,简直是清流了。别人最多说她小小年纪,就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成天混日子,没有上进心进取心,早熟、世侩什么的。而提到秦绿枝,是能说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什么贱皮子、破鞋、小贱人、不知廉耻等等。有时她听到这些婆婆大娘嘴里吐出的诋毁之词,难听到她都受不了的地步。就不知道秦绿枝的了。不过她向少出来走动,怕也多半是不知道别人是如此看她的吧。方晴心下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