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坐。”康安华热情地招呼着宋虚舟。他早几天就听说宋虚舟一家都搬回来住了。他老妈还在他面前提过,说宋虚舟有出息了,估摸着是找了大钱,把老房子也装得那么漂亮。还给他妈请了个省城来的保姆,帖身照顾。让他妈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当时他听了也没说话,毕竟自己文化低。高中还没毕业就去参军了。退伍回来,能进习市最大的商业集团刘氏名下的腾达地产当保安,每月领着小几千的工资,已经感觉万幸。在习市,很多本科毕业的年青人,工资两三千的也多的很。何况,他也没什么大志,安于现在的生活。只是,当然给不了他妈更优沃的生活,也就只有无言以对了。
说起来宋虚舟和他虽然是小学同学,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玩。两人的关系,说亲厚也对,说不亲厚也不对。算得上自小的玩伴了。不过他们两家的条件可不相同,他自小就是放养的,父亲是习市水泥厂的工人,母亲就是一个普通妇人。两人都没什么学识文化,每月重心都在挣钱、养家、糊口上面,哪有闲心再管两个孩子的学习生活什么的,能有得吃、有得穿就不错了。而宋虚舟家父母都是当教师出身的,对两个娃娃管得比较严。特别是上了初中之后,宋虚舟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多了,和他们这一帮“街娃子”自然就渐行渐远。再加上后来宋家还搬走了,就更没什么来往了。但此刻相见,却又甚感亲切。尤其是,宋虚舟给他递过来一支烟后。
康安华接过烟一看,是一个中档牌子的烟,一包二十元上下。他一般抽十元的烟,上了二十的很少抽,不过偶尔也会买。而且,这香烟是习市本地的牌子。香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毕竟是,儿时一起玩过泥巴的小伙伴。
他自然不知道,这烟还是刚刚宋虚舟去巷口的小卖部买酒水时,刻意买的。免使旧日的小伙伴察觉到两人身份的鸿沟。宋虚舟本身不是一个爱嗜烟的人,一天当中偶尔也就一根、两根。他又对口感极为挑剔,抽的烟都是数百一包档次较高的烟。
宋虚舟跟着康安华进了屋,家里也没沙发茶几什么的。屋子中间只有一张大圆桌,也是康家的饭桌。宋虚舟自然地坐到饭桌边上,目光似无意的在屋里逡巡,当看到坐在窗前长桌前上网的秦绿枝时,佯作惊讶地道,“绿枝也在这里呀?”
秦绿枝放下鼠标,“绿枝”,这还是宋虚舟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吧。以往,他总是“你,你,你”的称呼她,何时叫过她名字?以前他是看不起她吧,才会从来不叫她的大名。可是今天,……她转过身来,淡淡地一笑,“是呀,宋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绿枝过来上网的,给罗阿姨买点东西。”康安华从自家厨房里拿了一个瓷碗,放桌上当烟灰缸,一边抖着烟灰,一边帮秦绿枝回复。顿了顿,又问宋虚舟,“是了,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
两人都问了同样的问题,宋虚舟闲闲地道,“这不搬回才几天呢。总要适应一下。其实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了,你也忙呀,平时也没见你出来。”
”要上班嘛。“康安华笑笑。宋虚舟把袋子里的啤酒和花生拿出来摆在桌上,递了一罐啤酒到康安华手上,“来,喝一罐。”又问秦绿枝,“绿枝要不要喝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