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粟妃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竟是有备而来，除了外罩的罗衣，居然连抹胸和肚兜都没有着身！胸前艳丽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风情。
“柳姑娘，请！”祈戾天再次对我展手相邀。
看来我这个所谓的未婚夫，已然是三宫六院，享尽齐人之福了，自是不会把所谓的指腹为婚放在心上。还好我也不稀罕这样的烂人。现在只要搞清爹降敌的始末，让娘过上平静的生活就够了。
“红参，你陪南夫人在此处随意浏览，看看朕的御花园可否中意。”祈戾天意有所指的说道，显然是在拒绝娘与我同行。
“圣皇请。”娘忧虑地望了我一眼，却不好多说什么。
我倒是想看看祈戾天支走所有的人，究竟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雅园’的装饰书香味极浓。墙上挂满了历代名家的字画。祈戾天坐在靠近屏风的一侧。一米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肩上，像一条金色的绶带。祈华轩与他相对而坐，没入淡淡地阴影里。
“皇上，可以给冬至说说，我爹降敌的始末吗？一个一生在刀尖上舔血的大将军，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降敌？这里面没有什么蹊跷吗？”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祈戾天不曾想我会这样直接，望着我，面色犹豫。祈华轩兴许是对我的作风有了“免疫能力”，神色还是淡定。
“朕说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柳姑娘又何必再问？”祈戾天冷冷地说道。言下之意似乎是‘我都没有责难于你，你倒是敢来揭这块伤疤。“我想知道得详细点。这样对我爹和我娘比较公平。”我很认真地看着祈戾天。
祈戾天回头望了望祈华轩。祈华轩踱出半步，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台词，口若悬河的说道：“天利五年的九月，南将军与钟鼓国在长岭交战。当时南将军麾下有十万大军。可是不曾想钟鼓国倾国出动，把南将军重重包围。最后全军覆没，南将军被俘。柳姑娘，事情就是这样。”
我审视着祈华轩的表情，脑子里急速地分析着祈华轩的话，锐利地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包括他声线的抖动频率变化的异常。祈华轩说话的腔调倒是没有多大可疑，只是这个故事讲得太笼统，并且不太可信，要想让我相信，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
兵书上讲“十则围之”。冷兵器时代，作战讲究的是一个将领的素质和他的军威，我爹为什么会甘心情愿地被俘。被俘之后，还会带兵来攻打自己的故国？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会赢得我娘这样女人的敬爱的。听我娘的叙述，想把爹这样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带出来的军队包了饺子，没有将近一百万军队是绝对办不到的。这里面的蹊跷很多。他们越是含糊其辞，就说明问题越是严重。
“陛下，请问启圣国兵士伤亡是多少？是怎么都全军覆没的？我想找几个幸存的人问问战斗的具体情况。”我一开口，就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对兄弟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我知道事情开始有点眉目了。
“倒是没有听说有太大的伤亡。只是……”祈华轩咬了咬唇继续说道：“只是有许多兵士离奇失踪了。”
“失踪？大约多少人？”有了线索，我顿时振作了精神。离奇失踪？鬼才相信！
“南将军带去约十万将士，旦战场上只有三四千具死尸。还朝的也不足千人。其余的人，也没有听闻被俘的有多少，就是不见了踪影。”祈华轩还是一脸平静，语气明显降低了八度。
“那就是说失踪了八九万士兵？”我不禁讶然惊呼。
祈华轩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扫过，眼中薄雾氤氲。他嘴角一牵，不置可否。
“这么说启圣国现在还有我爹带去的将士？”我的眼中放出夺目的光彩。
这一回他们兄弟很有默契地没有表态。祈华轩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桌子上的陶瓷瓶。祈戾天正襟危坐，不动如山。我们三人之间的气压，再次降到了最低点。
“马玉度。”
我正想采取迂回战术，诱使他们说出时，祈戾天却清晰地告诉了我答案。
“哦？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事不宜迟。有了线索就要死死抓住。当务之急就是先弄清楚这件事的原委，还娘一个清白。
“现在？恐怕不行。”祈戾天讪讪地说道。
“为什么？”明知道他们不会轻易与我方便，我还是故作疑惑的问道。
“马玉度还在江堤守卫。柳姑娘想见到他，就是骑上最快的马，也要等到后天了。”祈戾天的脸没入屏风下的阴影里，只有挺直的鼻梁在暗影中聚集着光亮。整个人立时深沉如铁！
“那些士兵呢？”我接着穷追猛打。
“柳姑娘，你好像问得太多了。”祈戾天雕塑一样的侧面探出阴影，语音里明显带着一丝怒气。
“是吗？看来就凭我一个人，想替我爹平怨昭雪是不大可能了。不过，我会让你看见事情的真相。”我一拍桌子，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个举动自然引起了祈戾天很长时间的注目礼。祈华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默默地饮了一口酒。
“柳姑娘反客为主，就不想知道朕要与你相商何事？”祈戾天冷哼着问道。
“皇上请讲。”我也感觉自己似乎太剑拔弩张了点，耐下性子敛眉问道。
“其实我们与钟鼓国多年的战事未了，都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神秘的地下粮仓。而守卫这个粮仓的是钟鼓国世袭的米家人。”祈戾天走出屏风的阴影说道。
“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淡淡地问道。
“方才见识了柳姑娘的胆识，朕是想请柳姑娘去打探这个神秘粮仓的具体方位。只要捣毁了这个粮仓，他们就没有本钱与地大物博的启圣国抗衡太久。”祁戾天盯着墙上一幅《寒鸦扑食图》侃侃而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