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让我为你研墨。”不由我分说,祈华轩甘之如饴地拾起墨棒。
第二份奏折里的字,笔画瘦硬,一个个剑拔弩张。单看这些字,就有点令人触目惊心。表述之中用词恳切犀利,一望可知写奏折的大臣是个峻刻之人。奏折所奏的内容是:一个骄横跋扈的家奴犯了法,他的主子,启圣国主管祭祀的灵公不予查处,还任其逍遥。
写奏折弹劾灵公的是一个名叫于青牛的京官,看他署名的品阶,也只是个从五品。这个人胆子还真够大的!我在心里不由暗暗称赞。再回头再看了一遍那个家奴所犯的罪行,我不由拍案而起。
“强抢民女数名!用幼童为灵公的亡妻血祭!强占了京畿郊外最丰饶的土地,致使几百户农民流离失所……”
我饱蘸浓墨,写下了力透纸背的三个字——“斩立决”!
“冬至,这个灵公可是咱们启圣国的五朝元老。他的儿子还是皇兄当太子之时的陪读。他的事,皇兄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祈华轩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好意,但是我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
“我看你的皇兄每天之所以这么累,恐怕都是这些个自命不凡的大臣在从中作梗吧?一个做臣子的人,一旦自视过高,他的死期就不远了。你看这个家奴做的坏事,哪一件不是他的主子授意?这种人早晚都要以死谢罪。早除一天,对启圣国的祸患就会少很多。晚除一天,可就后果难料了……”我意有所指的说道。
“冬至,你的意思是杀了灵公?”祈华轩惊异地问道。
“对!还有那个家奴。”我索性挑明了立场。
“这样做,是否有些过激?”祈华轩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我。
“清王爷,我看是时候了。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难道一定要等到他外联援手,起来谋反吗?再说,这个时候剪除他,他的防范必定少,很容易做成。并且具有轰动效应!圣皇将良田归还那些田家,他的形象会在他的子民心目中无限放大。还有,我看这位灵公的做派,如果再接着抄掉他的府邸,皇上岂不是要大发横财了?”我自信满满地又拿起了另一份奏折。
祈华轩赞叹中轻摇着头,旋即对我很认真的点头称许。
墨香荡幽情,笔下生妙语。
不过一个时辰,我就批完了所有的公文和奏折。再按轻重缓急将它们分类整理好。
“有劳了。”我搁下笔,浅笑地望向一直在一旁默默为我磨墨的祈华轩。
祈华轩悠然抬头,正好对上我春风般的笑靥。他的眸子倏忽间深沉如潭,像要把我吸进去一般。宠溺中含着激赏与钦佩的神色,悄然浮在他英俊的脸上。
我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侧身避开这样的注视,旋即将话题再次拉入正题:“清王爷,我走之后,你可以向皇上请示。让这些官员们写奏折的时候有事说事,不要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另外,不必事事都要请示朝廷。应急的事情完全可以先做。记住一条宗旨,只要利民就好。若是事无大小都要等皇上下批示,一来一去把时间耗掉,会误事的。”
“这样做岂不是目无朝廷?”祈华轩对我的新式观点显然还有些疑虑,毕竟启圣国从来都是圣皇的集权统治。
“其实不会。朝廷可以分一部分权力下去,只要向地方长官问话,让他们负责就是了。我看启圣国的这些奏折,就知道他们的‘君权’过于集中,还处于一种落后的状态。若不是有一个精力旺盛的‘工作狂皇帝’,谁也难以胜任。像我刚才批阅的那些奏折和公文,祈戾天怕是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去做!这样的苦差事,真不知天下男人为什么都对此趋之若鹜?”我摇头叹息道。
祈华轩微微颔首,“冬至,你早点出现,我们启圣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也信那个谶语吗?”我揉着有些僵硬手指问道。这毛笔我写起来虽然不难,到底还是不必现代的钢笔来的方便。
“冬至,你英明如斯,我不相信,可以吗?”祈华轩捉住我的手,轻柔地帮我揉抚着。
微凉的小手被祈华轩的大手握着,令我一阵心悸,我急忙抽出。
“冬至,你‘清绝派’的内功修行得怎样了?不如让华轩来试探一番可好?”祈华轩也不强人所难,直视微笑着注视着我。
“这些日子一直不敢有所懈怠,我想应该有所小成吧!多谢清王殿下挂怀。”我实在不习惯这样近距离地和一个男人说话。可是无论我如何巧妙地回避,祈华轩青翠如竹的身子,总是很自然地就‘亮’在我的眼前!
“屏气凝神,想象腹内一片红亮……”祈华轩也不再与我商量,拉着我与他打坐入定,以手对掌,试探着我的功力。
半晌后,祈华轩才开口问道:“冬至,你的任穴是不是有些胀痒?”
我试着运气到了那里,才发觉却是如他所言。只得微微点了下头。
“你再运气到督穴,试试是否有些刺痛?”祈华轩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照着祈华轩的话做,果然如此。
“这个是怎么……”我刚想问个明白,丰润的唇,即刻被一丝甘洌的酒香封堵住。
脑子一片空白!可是也只有一秒的暂停,我的手就向‘玄天剑’摸去。
“冬至,别动!”祈华轩大手撑住我的腰肢,快速点了我的穴道,一脸正色的低吼道。
我哪里还动得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祈华轩有棱有角的唇再次向我逼来。他的舌尖轻轻一抹,就与我的红唇‘严丝合缝’!
该死!没想到我一时大意,竟栽在祈华轩这个古代色狼手上了。接吻对于我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可恶的是他竟点了我的穴道为所欲为。哼!等我有机会逃脱,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