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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9月20日 忐忑彷徨

我的记忆很飘忽,就像现在,当沉静到黑夜里,回忆这一天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记忆里竟是一片空洞:晨起的时候我做了什么?白天我又做了什么?当逐渐沉入到这黑夜的时候,我又做了什么?我见到了很多的人,我与很多人之间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呢?忽然一切空白!

我努力追寻自己记忆的痕迹,搜肠刮肚的希望能够找到这一天里,对我来说某些重要的时刻!

女儿这一天又做了什么呢?我与女儿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原来庆幸的,自己脑海当中可以忘掉很多事情,但现在就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蠢,蠢得无以复加。

我想起来早晨起来送女儿上学的时候,她手里是拿着一本儿墨香铜臭的《魔道祖师》的。

昨天放学去接她的时候,她面对着我露出经不住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其实就是同学借了一本魔道祖师,而魔道祖师这本书,据说最近已经下架了,它的作者据说被请去了喝茶,因为涉及到扫黄打非。

其实作品只是涉及到了耽美问题,嗯,也就是啊,模模糊糊的同性恋问题,但作品又以男人性之间的兄弟情为基础,所以表现出来的东西又带有国风的味道,导致拥有了一大批的年轻的拥趸。可能是涉及到价值观的问题,所以被请去了喝茶,作品呢已全部下架。

女儿迷上这本书是毫无征兆的。作为我来讲,我很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但是思来想去,好像办法不是很多。对于一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深入迷恋的人,你所有的道理,也许仅仅只是天空飘动的云,但一旦你有所强制的话,也可能你想得到的并非是你应该得到的,你得到了一个结果,也许正好是相反的结果,也许以静制动,是一个相对来说不错的办法。

作为一个大人,非常害怕她涉及到一个同性恋的问题,涉及到一个价值观建造的问题,但是在她反复的跟我叙述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感觉到:

第 1 个,她所感兴趣的是带有古风意味的语言,是对小说当中家规遭到反抗的一种欣喜。

第 2 个呢,就是对一种同伴之情的兴趣,这种兴趣也许对于忠诚,对于专一具有更多的解读,而并非是我们大人眼里所紧紧认同的同性恋问题。

第三,她说到了里边“天天”的问题,天天是同性恋之间的亲密动作,换句话说,在她12 岁的年纪,她也许已经到了性启蒙的阶段。我要做的是把他的性启蒙引到一个正确的道路上来。

我还是需要把她引到《名侦探柯南》的节奏上来,嗯,明天就试一试。

上个月她一直跟我嘀咕说要买一套马克笔用具套餐,我给她买了,花了我将近 300 块钱大洋。

我们说好了,今天把这个用具拿上楼。她兴奋的像个孩子。其实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嘴里说着爱死我的语言,我内心里还是听着非常的舒服。

早上我在班上食堂吃完饭准备下楼的时候,在楼梯里看见了我们局的局长。他大声喊住了我,并告诉我,对于今天上午9 点的会,与杨主任商量一下,出一个发言稿。发言稿的内容主要涉及到近期对于保险断缴工作的贯彻落实,近期推进该项工作比较好的乡镇街道,还有呢就是对推进过程当中发现的问题,凝练出几个来。

我回到大厅,对正在大厅里徘徊的杨主任,告诉了这件事,并以最快的速度按照他的要求,用电脑打出了大概 500 字左右。

今天要召开的会议,是庆祝建国 70 周年,给老兵发放光荣纪念章的仪式。

会后当我看到那些老兵颤颤巍巍的照片的时候,内心里发出了一阵感慨,是啊,这些老兵,其实真的很不容易!

一天的工作不算很复杂,按部就班的走了下。

下班之后接孩子的时候,与上周约定的吹笛子的老师联系了一下,吹笛子的老师说今天有课,但是孩子可以过来听一下,便于他测试一下。

今天女儿从班主任在微信群里发回来的,每天对班级工作的评价中,被表扬了两次。一次是说字帖写得非常漂亮,第 2 次是说数学课表现很优秀。女儿自从被数学老师表扬以后,对数学的学习明显的体现出来一种主动的热情。

我忽然想起近来看过的一本心理书,心理书上明确说,对于一个人进行学习和创造的时候,在心情愉悦的情况下,她进行的学习和创造效果要明显的优于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的效果。这也许就是一个现实的例证吧。而这个例证完全的打碎了,我们传统以来一直坚持的一个想法,棍棒之下出孝子,对学生严厉,对孩子严厉,孩子才能够成才,只有指出孩子的缺点,她才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改正错误。其实现实生活里面,我们每个人并不愿意听到被批评的话,更不愿意听到被指责的话,往往在指责或批评的时候,我们会反击会不由自主的反击,甚至于激烈的反击。

但这种反击在批评者,或者是教育者看来,一种极为不谦虚的表现,这就好像陷入了一个循环论证:我为了你取得更大的进步,所以我要指出你的缺点毛病,就要对你进行批评指责,你不接受,就是不谦虚,你不谦虚,就不会取得更大的进步,你取不得更大的进步,就证明了我对你的批评是千真万确的……但此时此刻,这样的一个结果却是失去了初心,偏离本来的目标。而对于被批评者来说,我的事情我做主,你批评我,指责我,我不爱听,所以我就不接受,不接受我就反击,我反击,导致你对我加大了批评和指责的力度,我的情绪更加的不好,我就更不愿意改正自己的缺点,面对你的指责和批评,我就更要做出证明你错误的行为,即使鱼死网破,玉碎,也在所不惜。

其实这都偏离了本来的初衷。但我们往往对初衷好像并不在乎,我们只是一争短长,鼠目寸光,就是为了证明此时此刻我比你强。

所以对一个孩子的欣赏,并不简简单单的是要指出她的问题。关键你要考虑的,是你提出问题的方式必须要赢得对方的接受,你的目标是要改善对方对某个问题的看法,或者实践,达到一个更好的结果,任何偏离这样一个目标的行为和方式,其实都是一种变相的耍流氓。

当我们开展素质教育,有人提出了赞赏教育欣赏教育,其实都并没有把握住问题的实质。问题的实质是你首先要尊重对方,是一个具有完整独立人格的人,更不允许我们以爱的噱头去干扰和决定对方的生活,让她自己做选择才对。但我们很多时候,所提出的各种素质教育的方法,实际上是,披着素质教育的外衣而实行全面干预,最后导致出现了啃老族,出现了妈宝,等等等等。

但很多时候我们无能为力,因为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里,我们脱离不了社会的环境而独立存在,只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善这种生存的条件。

女儿因为受到了表扬,而变得更加积极主动,这与我多次的教诲结果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所以我应该少说多做,应该对他进行最最最最真诚的赞美,而不是批评指责教育。

我对女儿说,你受到了两次表扬,女儿,赶紧把我的手机要过去,然后对老师的评语进行了认真的阅读。晚上做作业的时候对数学的画图做的格外用心。

我带女儿去了学习吹笛子的教室,老师是一个姓马的先生,大概 40 岁左右,皮肤白白,文文雅雅。他让女儿在里边听了一会儿,然后送出来,给女儿一个笛子。告诉她下周周五 5 点再过来,给她补大概 2~3 堂课,就可以参与到大班的学习。女儿一直在说,她喜欢一个陈情令的笛子。马老师说所有的笛子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外边的漆不一样,如果女儿喜欢黑色的话,他家里有一个可以找来给她。

女儿出来絮絮叨叨的说,她的同学拿着陈情令图案的笛子来到了学校,代替巴乌上音乐。她非常想这么做。但我告诉她,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用巴乌的音乐课,绝对不允许用笛子来代替,就好比是上战场,你应该拿枪,而不是应该拿棍子,如果拿了棍子就会出现问题。她对我进行反驳,说这不是同一个问题,我说不接受狡辩。

原来我们想回到家吃饭,就想上百货大楼买一些东西带回去。在路上,她忽然发现了川小昧麻辣烫,就挽着我的胳膊,撒着娇,说她想吃。我的印象里边这个饭店的东西好像很辣,但找不出她的请求,还是进去了。

女儿要了一个麻辣拌,加了方便面,我要了一个麻辣盆,外加两个花式烤肠,两个鸡排,两个小饼。

我们是 84 号,很快就喊了我们的序号。我把东西放到桌上,女儿对我说,他想喝点啥,我说不行,她问我为什么,我直接告诉她no money。她看了看我,说今天我喝花生露,我仍然对她说 no money。她说那我自己买。

其实我只是想让她知道钱不是花不完的。每次说 no money 的时候,她总是会说,你有手机呀,你的手机里有钱呢,拿手机一划就 OK 啦。

没办法啊。每次吃喝东西,买东西就像不要钱似的。我是不是应该恨马云呢??哈哈。

不一会儿她自己带了一瓶花生露回来。然后神神秘秘的看着我,跟我说:你现在欠多少钱了?

我说:“有 1 万块了吧”。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啊,上个月旅游的时候,不是花了将近 9000 嘛”

“喔”

我估计她内心里的想法,是要用她的压岁钱帮我还一些的,但是听到这么大的数字,她消了气儿。

但我内心里还是感到了非常的温暖!!!深深的感到女儿长大了,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回到小区,把购买的马克笔套装拿上了楼,拿iPad 平板帮她拍了一个拆快递的抖音视频。

7:00,上篮球课,今天的学生不多,我数了一下,大概有 10 个人。

下课之后回到家,她妈情绪非常好,一打开门就亲她,说“这是谁家的宝贝啊?这么好!”我知道,这是因为他看到了微信群里班主任对孩子的表扬,她的妈妈总是把学习看得很重,遇到学习上受表扬的事情,总是格外的兴奋,而对于画画篮球等等这些锻炼身体甚至是增长很多技能的项目,却是格外的冷漠甚至反感,我们在这方面没有共同语言,而且也无法平等交流。她没有教育系统的背景,很多的时候总是盲目的随大流,看见别人家干什么了,就想让我对女儿干什么。比如最近开始说别人的孩子开始提前补课,我们的孩子也应该提前补课,要不然输在起跑线上,马上要上初中了,必须要各方面加紧,尤其英语要每天陪着,监督她完成任务。这样的教育理念与我的理念是格格不入的。

没办法,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女儿要用马克笔画画。我告诉他,他应该先完成作业。我提醒她先完成作业可以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就是剩余的两天空余时间,都是由自己支配的。

写作业到 10 点 30 分,我告诉她,应该洗漱睡觉了。

她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今天的作业是怎么样的多,语文要写两个作文,还要写一个爱国征文,字数要求 600 字以上,不断抱怨。

我说很好写呀,我们伟大的祖国,从以前的贫穷落后,很多的人吃不上饭,念不上书,到现在,你能够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有幽默风趣,慈祥,有文化的老师给你们授课,平时的时候,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穿什么,都会有,任由自己选择,这不都是我们伟大的祖国,由站起来,到富起来,最后得要到强起来吗?

她说我懂了,要用对比的手法来突出我们伟大祖国的强盛。

我心里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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