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醒来。
喊女儿起床,女儿也很配合。
在厨房里,我拥抱了一下刚扔完垃圾的媳妇,贴了一下脸说:“皮肤咋这么嫩呢?”
女儿吃饭的时候。
“我送你上学去啊?”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好啊。”我原以为她会回答“随便”,可她偏偏回答了一个“好啊”,整的我心里还很温暖。
我站在门外,女儿在门口穿鞋。
“你送她还能吃上饭吗?”媳妇问。
“吃不上就吃不上呗。”我说。
“吃不上,对身体不好啊。”
“你们守着我不这么秀恩爱行吗?”女儿边系鞋带边笑着说。
“我这天天在学校吃狗粮,回到家还看你们。我跟你说,学校我的闺蜜和萱萱天天撒狗粮,同学们都叫萱萱是我闺蜜的媳妇。”
“吃狗粮的是啥啊?”我瞅着她不怀好意的微笑着问道。
“你——”。
走了一路,女儿跟我聊了一路。
有同学的事,有写作文写魔道老师给优秀的事,利用成语编恐怖故事的事。
“这么冷呢,冻耳朵了。”女儿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羽绒服的帽子罩在头上,颈部却没拉上拉链,帽子也没有拽紧。
我转过身,把拉链拉到底,然后拽了拽帽子上绳子,使帽子紧紧贴在脸上。
“你呀,唉。”
她跟我说画画。
我说:“你画画的时候先构图没啊?”
“没啊,我直接画,构图太麻烦。”
“其实不是,构图就好比是写文章打提纲,磨刀不误砍柴工,简单几笔构图成功,你下面画就好画了。国画的王老师不是也要求你先构图嘛。”
“我不打提纲,作文直接写。我跟你说,昨天用寸草不生、xxxx等词语编故事,我们说这不是编恐怖故事嘛,我就这么编的.......”她兴奋的挎着我的胳膊,连要挤过小道也不放过。
“小说有三要素,一个是人物.......”
“对,人物,时间,不是,是事件,还有——”
“是人物、情节、环境,人在什么环境了做了什么事。”
“写作文还是要自己的情节。为什么写作文啊?其实呢,一是要抒发情感,二呢就是要写给别人看。别人看不明白,拿着文章也没啥用嘛。”我试图将她作文的东西从魔道里拉出来,当然我说的也是实实在在的写文章的用处。
“我闺蜜能看懂,老师能看懂就行呗。”
“今天你来了,买咸菜的钱就你掏钱了,哈哈。”她拉着我上便利店走去。
她买了两袋东西,两块钱。
陪着她到了门口,她往学校校门走去,我跟她说:“加油”。她没回应我。
等她走进去,我又沿着通透的校园围墙,看着她低着头,眼睛看着地,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步一步往教学楼走。
我看着她,直到她拐过墙角,消失不见。
看着她地头走路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有负罪感,难道她不快乐吗?
突然想起上周五的放学,她见到我,脸上阴云密布,看着好委屈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
我挎着她的胳膊往车边走的时候,经不住我问,她说:“数学没考好。”
“考了多少啊?”我笑着说。
“不告诉你。”她沉着脸说。
我一看这表情,指定是非常不好,如果好的话,她的笑会憋不住的。
“八十多?
“不是。”
“七十多?”我笑着问。
虽然我内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快,哈哈。
“嗯。”
接着沉默,女儿是用沉默来等待者我对她控制不住情绪的“批评”与“谩骂”。
“没事,关键是弄明白问题在哪儿。都啥题啊,把我女儿给难住了?”
“我跟你说,不知道当时我咋想的,发下来,我一看都会啊。”女儿见我没有生气,立马解释道。
“那是为什么啊?关键你是要把问题找出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你认真思考的话,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
(对了,今天早上,我问女儿数学有什么困难,女儿还说:“就那个破圆,求周长,我心里想着2πr,却写出来πr2,唉。”当时,我没想明白应该怎么说,是什么问题,现在好像突然明白了,是她对周长和面积问题存在混淆,基本概念理解不到位的问题,而不是因为阅读电子产品产生的碎片化问题。)
到了楼下,她拿出卷纸给我看。我和她逐题分析问题。她还说让我再那两套题来给她做。
她主动学习的姿态很明显,很积极。
她还说:“今天有几件好事,一个就是我考得不好,你没有说我.......”
她说的别的内容我都忘记了,就这句话却还留存在我的脑海里。
这是给我反思用的。
往车站走的时候,我看着送孩子的家长,还有孩子,我忽然意识到,这些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生活水平不高,见得不多,认识的也不广泛,他们每天都是为了基本的吃穿而忙碌,他们渴望改变命运,却又因为各方面受限,不得不接受这个世界的安排。
我呢?女儿呢?上一个“好学校?”会不会引发连锁反应?
还是只管努力,尊重她的选择吧!也许她对于自己的选择,会产生的不利情况就会少一些。
上午10点,修理厂瘦小伙电话,说:“车修好了,小水箱有点堵,可以找人清理,我这儿只能换。”
“你这儿换多少钱?”
“五百多,你要是找人洗的话,二百多就够了。”
“再过半个小时,你就可以来取车了。”
听着这个小伙儿说的话,感觉挺好的,我希望我可以相信他。
中午休息的时候到修车厂取了车,花了400元。而昨天的修理厂师傅要我1300元。
我开着车,心里想,明年,明年上半年高低把这车换了。
下班后,加了油,接到媳妇。她嘀嘀咕咕的说自己不小心从一个微信购物群里退了出来,再进去就不是原来那个群了,被分到了四群。
到了学校,媳妇问我是我去接女儿,还是她去接。
“两个人都去呗”
“那干嘛啊。”
“这孩子是两个人合作栽下的种子,当然接也得是两个人接了,哈哈。”我自己说着脸上也显出了笑容。
在门口等女儿放学的时候,我看见她脸上带着笑跟武若熙嘀嘀咕咕。
等她们列队跟老师和同学再见后,我听见媳妇高声喊了一声:“王靖涵!”
“老远就听见你妈喊你名字了。”当她们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将女儿的书包背在我身上。
回到家,她俩去菜市场买菜,我回到家,开始准备晚饭。
她俩回来后,我做饭,媳妇看电视,女儿写数学作业。
晚饭后去大馆打球,晚了近半个小时。
我脑袋疼的厉害,就使劲揉眼睛的上方疼的位置,然后摩擦脑皮,按摩头发,摁脑后,过了半个多小时后,竟然明显好转,差不多不疼了。
下课的时候,教练认为她们不尽力,罚她们来回折返跑将近二十分钟。
下课后,女儿说:“累死我了,我好难啊,都要给我累吐了。”
“我看你也没使劲啊。”
“你别站着说风凉话,要不你上。”女儿边穿衣服边说。
我给女儿拉上拉链,嘱咐她带好帽子。
车启动后,女儿在车上跟我说:“教练说了,以后六点半必须到。”
“行啊,没问题。”
“你能到嘛?我看够呛,就你——”
“为什么啊?”
“你看,五点放学吧,班主任墨迹一会儿,我再上天福文具店或者超市溜达一会儿,回到家得5:20吧,你得做饭,我妈得看电视,我的看会平板,得六点多吃饭吧,吃饭的时候得聊会天吧,穿鞋啥的,你车开到大馆得20多分钟吧,这算起来,怎么也不能到啊,是吧?”她坏笑着。
“我这边没问题。”
“爸,你咋写的这么好呢?”她一遍翻看着我写的东西,一边说。
“跟墨香铜臭有一比,现在在我这里,墨香就是一个标准了,哈哈。”
“没让你看呢,你咋看呢,你这是强盗啊。”我无意的随口开玩笑说道。
“爸,你也写个学霸小说呗,你能写出来不?”女儿突然问我,吓了我一跳。
“不能吧,没素材啊。”
心里想,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到家,她洗完手就拿起平板。
“王靖涵,你先把衣服换了,换下来的衣服挂到阳台,明天太阳晒一晒。把手和脸洗了。”
她有转瞬即逝的不情愿,但还是放下,换了衣服,去卫生间。
“为什么要洗脸?”她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正在洗手的我,问道。
“你打球出了那么多汗,这加上白天的灰、油,汽车尾气啥的,多脏啊。”
到了十点,我喊到:“王靖涵,该洗漱睡觉了。”
“我先喝点酸奶。”她不情愿的起来之后,又去找吃的喝的。
她洗漱之后,拿着平板躺在卧室里看。
十点十五分,我对媳妇说:“睡觉吧,正好困劲。”
我进了卧室对女儿说:“把平板给我吧。”
我将平板放在客厅,听见女儿跟媳妇说:“你题答完没?”
“秦明,秦明!”我听见女儿喊道。
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我在客厅又看了两集“重案档案”,困得不行了,看时间指向了十一点四十分。
我走进卧室,躺下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