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娘哭道:“老爷这是怀疑我与贼人勾结吗?我怕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宋乐安一拂袖子,虽然知道自己说的可能有些过分,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主意,见宋萝在旁也皱着眉,一副很纠结的样子,宋乐安怕她以自己经营不善为由收回铺子,对还杵在一旁的下人道:“老爷说要报官,你没听到吗?还是要等老爷自己去报官?”
下人知道这是老爷心里气着把火气发到他的身上,哪敢多言?应了声便朝外跑。
却不想还未跑到大门,又有人从外面跑进来,见了他就问老爷在何处,二人一说,却是另一处卖酒的酒庄也被砸了,酒水洒了半条街,似乎在宋府都能闻到空气中一股子酒味。
除了被砸的酒,还有不少百姓趁机抢了酒坛就跑,整个酒铺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被抢了一空。
待下人去官府报了案,给到宋乐安名下的十间铺子,除了一间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其余九间无一幸免。
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了不愁人,这回宋乐安都已经没感觉了,只听着夏兰娘哭哭啼啼的觉得甚是好笑,若换了平常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一准是主张报官,还会把错都推到宋萝身上,今日却破天荒地希望自己息事宁人,若说她心里没鬼,宋乐安都是不信的。
反观宋萝虽没有气急败坏,可一直紧锁的眉都说明对此事她心里是不乐意的,宋乐安也相信不会是她派人砸店,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铺子给了他,可到底也是凌家数代的心血,或许她会插手让铺子不赚钱,却不会直接给砸了,这损失可是大了。
“萝儿,此事你看该如何是好?”
“报官!必须报官,若官府不管,女儿就带进京去告御状,还不信没有王法了。”
宋萝心里也很气愤,前世还听人说落枫山的山贼不坏,可这辈子真打了交道才发现,他们不是一般的坏,拿了银子不办事儿也就罢了。和夏兰娘有仇,你砸我们家铺子做什么?
至于说报官,她还真没觉得官府会管,就看那日少年从容地进入县衙,还能安稳地出来,他与县令多半是熟识的,没准落枫山就是县令的产业呢。
但宋萝话音刚落,夏兰娘已经吓得不哭了,“不能报官啊,老爷,那些山贼都是无法无天的,若是报官惹恼了他们,我们府里怕就没有安稳日子了。”
宋萝笑道:“夫人从一开始就阻止我们报官,莫不是与落枫山上的贼人相识?他们为何要砸家中的铺子?莫非夫人也知道细情?”
宋乐安厉目而视,夏兰娘吓得朝会躲,可躲无可躲,被宋乐安冷目凝视,小声道:“砸铺子的人是傲儿派来的……”
“傲儿?胡什么傲?”宋乐安瞳孔微缩。
夏兰娘纠正道:“是天傲。”
“他不是去战场上寻他亲父了?都说他死在外面,怎么又回来了?难怪你不肯报官,却是他做了山贼。”宋乐安越说越气,“我就说他和他那个没出息的爹一样,除了做大头兵,就只会做山贼,等哪天真成了祸害,我们怕都要跟着他受牵连,落草为寇?被朝廷知道了可是要诛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