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宋府几乎要闹翻天了,宋乐安气的摔了茶壶茶碗,对着夏兰娘破口大骂,虽无污言秽语,却字字诛心。
夏兰娘伏在桌上嗷嗷大哭,丫鬟下人不敢靠得太近,可听着里面的动静一个个都摇头冷笑,自打这新夫人带着她在外面生的儿子进门,府里的日子就没消停过几日。
再想到新夫人进门那日险些被落枫山上的匪人劫走,以及近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交头接耳地议论,夫人莫不是和山匪真有什么勾缠?
早在过来之前,宋萝就听了不少这些话,说实话,她心里很不舒服,她是想要雇落枫山上的人种地,可那也是以凌云的身份,而她也发觉苏少瑾并不像真正的山匪,但她绝不允许别人把他们和山匪联系在一起,毕竟宋扬将来是要考功名的,真有门做山匪的‘亲戚’,也就相当于绝了做官的前途,甚至小命都要危险了。
但此时,她坐在一旁悠然地喝着茶,看宋乐安劈头盖脸地骂夏兰娘,心情却还算好的。
宋扬则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在宋乐安目光转向一旁时,对夏兰娘做着鬼脸。
宋乐安被夏兰娘哭得心烦意乱,“哭哭哭,就知道嚎丧,这个家早晚要被你们母子给坑惨了。”
夏兰娘呜咽道:“这也不能怪我,谁知傲儿他……竟会一怒之下绑了杰儿,那可是他弟弟啊,他怎么下得了手?”
“弟弟?你还是他娘呢,他不也想你去死?为今之计是想办法把杰儿救回来才是。”
宋乐安虽然也气夏兰娘为他惹来这些事儿,可儿子到底是亲生的,也不能等着对方拿不到赎金撕票。
可说起赎金,宋乐安看也不敢看宋萝,喊来外面的总管,吩咐道:“你去府里的账房支两万两银子,即刻派人送到落枫山,务必要保证二公子平安回府。”
总管闻言却看向宋萝,宋乐安心里便不喜了,“让你去支银子,没听到吗?”
宋萝道:“爹,银子一事不急,我们要好好商议一下,前日他刚砸了铺子,今日又劫了宋杰,我们把赎金给他送去,后日他又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府里的银子也是祖上一点点攒下的,这么败下去,用不了几日怕是就要败光了,到时一家老小难道要喝西北风吗?何况,宋杰还是他弟弟,他也未必真会把宋杰如何。”
宋乐安闻言也有些犹豫,虽然如今宋府的银子不归他管,但只要宋萝嫁出去,宋扬又年幼,早晚他都能哄过来,若真是这样都败没了,将来真就什么都没有。
用凌家的银子他不心疼,可这银子若有一天会成为他的,两万两那绝对会让他心都跟着滴血。
至于对夏兰娘和宋杰母子,他其实心里也是有怨气,若不是他们哪惹得来这许多事情?听下人回报,可是宋杰非要跟着别人走的。
夏兰娘见宋乐安犹豫,心里暗叫不好,忙止住哭声道:“大小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杰儿也是你弟弟,难道你能为了些银两就眼睁睁地看他去死?”
宋萝轻笑道:“我娘在世时只生了我和子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还真不敢乱认。再者,这事儿也说不好,谁知是不是夫人母子三人背地里商量了什么,不然为何夫人才认了儿子,就出了这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