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赛的成功出线,让ACG率先进入了killings国赛的前八名,与之几乎同时胜出并且进入八强的还有ACG一直以来的老对手IMI。
IMI和ACG一样,是killings的老选手,里头和陆期言一届出来的老选手大有人在,可谓大神如云,曾经在大赛中连着赢了ACG三场比赛,所以一直不太将ACG放在眼中。
是以此次虽然成功出线,俱乐部明明放了他们三天的小长假,也楞是被陆期言缩减到了一天。进入八强就意味着很快又会和IMI碰到,即便是国赛前二都可以进入世界赛,陆期言和ACG的所有队员也不再想当万年第二。
蔚蓝不知道为什么又喝醉了,两瓶大乌苏下肚,就面红耳赤地手舞足蹈起来,爬在桌子上举着空瓶磕磕绊绊说起话来:“今天我ACG被这么多人知道,被这么多人喜爱,有了今日的荣誉和成就,这一切都要感谢我们的老大,陆期言。”
声情并茂,嗓门扯得很大,要不是今天这家餐馆被他们都给包下来,卢西还真替他觉得有些丢人。
整张桌子上除了大原和陆期言,只剩下了未成年的哇哇没有喝酒,陆期言不动声色,手里握着杯菊花茶,指尖不停地敲打在杯延上。
哇哇举着手机录起了蔚蓝此刻的模样,笑的合不拢嘴,十分积极地鼓励他为陆期言献一首歌。
只有大原掐着他的脚踝,生怕他不小心倒下来,要么一屁股栽到羊肉汤锅里,要么摔到地上。
卢西的目光到小易,他面色红润,只顾得上傻乐,一看就知道他也喝了酒。还盼着他能将自己送回去,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卢西刚掏出手机准备找个代驾,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抬头看到陆期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他手臂上搭着件浅蓝色外套,拿着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走。”
:“去哪儿?”
陆期言倾着身子往她耳朵边凑了凑:“回家。”
回家?他要送我回家?
卢西的耳朵根瞬间红了起来,好像是喝了酒一般,连着脸颊都红了起来。
好在陆期言并没有再保持这个姿势,很快就直起了身体,大步跨向门外。
卢西赶紧将他叫住:“陆期言,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怎么办。”
陆期言头也不回,很快就出了餐厅,看着他的背影卢西越发觉得这个人也太过冷漠了些,自己的队友在郊区喝成了这个样子,他说走就走了,怎么总是这样。
卢西本来并没有打算跟着他离开,她继续点开手机的软件准备给他们都找一个代驾,却听到大原幽幽开口道:“卢西小姐,你快点跟老大回去吧,待会儿我把他们送回家,我没喝酒,你放心。”
:“让你一个人怎么行,我不走,我找个代驾将小易送回去就是了。”
老实的大原似乎要说什么,挠了挠头,脖子被憋得通红,一脸苦涩地道:“卢西小姐,蔚蓝喝醉了场面会一发不可收拾,我劝你赶快和老大走。”
:“阿?”
卢西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向正在桌子上舞蹈着的蔚蓝,直到他突然向卢西抛了一顿媚眼,然后开始脱下了外套,又脱起了鞋子,手又伸向了自己的皮带…
卢西“噔”一下站起来:“那个…大原!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说完,一溜烟儿地钻出门口,没了人影。
卢西一出门就看到,陆期言正倚在餐厅门口的墙边,右手拿着根细烟往嘴里送,然后吐出一阵烟圈,看到卢西出来的时候就立刻掐了烟头,脸上带着个嘲讽地浅笑:“哟,出来了。”
卢西瞪了他一眼:“我出来是因为我想起来,我还要跟你算账的。”
:“什么账?”
:“你还问我什么账!今天你评论了我的微博,阿欠!”突然来的夜风让卢西说着说着打了个喷嚏,随即裹紧了外套,继续不输气势地看着他,“你就是在整我,陆期言,你说,为什么要整我?”
突然两眼又是一黑,卢西地头被陆期言扔过来的外套遮了个严严实实,又来这一套!
赶紧将眼前的外套撩开,看见陆期言充满调笑的脸:“对,是我故意整你的,因为你拿走我的外套还不想着还给我,我以为你忘了我这个人呢,所以在微博上提醒提醒你。”
外套?对!外套!
上次遇到他的时候多亏了他给自己的外套才让自己没有被雨淋,后来回家随意地放在了洗衣篮里,怎么就给忘了呢!
不过,就因为没有还给他外套就整自己,也太小气了吧。
:“你的外套我早就洗好了,你们在打比赛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还你,我本来就想着什么时候还你的,你怎么这么小气!”卢西一把将头上他的外套拿下来,递给他,“这件还给你,不要落在我这儿了,改天又在网上整我。”
:“披着,不用找机会了,就今天吧?”
:“阿?今天什么?”
:“还我外套,你不是说你洗好了?”
:“那也不用这么急吧,要不明天?你给我一个地址,明天我一定给你送去。”
陆期言歪了歪身子将手里的烟头往前面一扔,十分有准头地正好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装作小气吧啦地对卢西说了句不行,就跨着大步朝自己的停车位置走去。
卢西看着夜色中那个修长的背影,嘴里念叨了好几遍“小气鬼”才无可奈何地跟上去。
一窗之隔,外头的冷空气完全被隔绝开来,车内暖气充足,让玻璃窗上起了一层浅雾。
一个小时的车程,和陆期言被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个魔鬼在身边,连睡觉也不会睡得踏实。
卢西用手指在玻璃窗上依着陆期言的眉眼画了一只卡通猪,然后在旁边再加注了LuyQ的名字。
:“幼稚。”
安静的车厢突然蹦出两个字,卢西回转过头,看见陆期言依旧在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这个人用余光就看见她画画写写了什么,对着电脑屏幕打了这么多年的游戏,眼神还能这么好,简直太不是人了吧。
:“要是无聊,你可以放歌。”
陆期言声音清冷,却在此刻显得无比的温柔,外头深夜浓重,四周多是草丛树林,月儿被枝叶遮挡,只散落下散碎的星光。
卢西依他所言,自己连上了蓝牙,放起了一首叫做《呓语》的歌,音乐缓缓流淌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男歌手饱经沧桑的声音,如此一来,不知为何卢西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温馨,觉得此刻旁边的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这样的场景还有一种别样的浪漫。
陆期言全程没有打开导航,从郊区回到城中,又笔直开回了卢西所住的小区。
卢西本来说让他停在小区门口就好,却十分意外,陆期言十分熟练地将车开进了车库,停在了她家楼下的电梯。
这…真的是要让她今天就还他外套的节奏?那个外套到底是有多么贵,让他都追到自己家楼下。
:“到了,下车。”
陆期言熄火下车一气呵成,将副驾驶地门打开时,卢西还楞楞地杵在车上。
:“想什么呢,下车。”
:“陆期言,不会吧,你今天真的要跟我上去拿外套阿?”
陆期言一脸正经地点点头。
:“陆…陆期言,其实吧,我明天很闲的,可以给你送过去,就不麻烦你跟我上楼一趟了吧。”
:“我今天更闲。”
说着陆期言一把抓住卢西地手腕,将她一下子从车上拽了下来,然后锁好了车门,直直朝着电梯走去。
这么熟悉这里的位置,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阿。
卢西正当心虚,没敢多想,和陆期言一同钻进了电梯里,赶紧回忆起来那天带着陆期言的外套回来后扔进的洗衣桶里,到底有没有和其他的脏衣服放在一起。
如果没有,那被雨淋过的外套也算是过了一躺水,洗过了吧…
十六层很快就到了。
卢西正疑惑着他怎么连自己的楼层都知道,就连人被推了出去。
走到16—1的门前,手伸进包里磨磨蹭蹭地掏了又掏,手里抓着钥匙,却想着要不要上演一出“哎呀自己忘带钥匙的”戏码。
眼神心虚地看了一眼陆期言,他正靠在墙上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卢西心一横,气势汹汹地转过去:“陆期言,你的外套我忘记洗了,不好意思,我发誓明天一定洗了给你送过去。”
陆期言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的魂都要看出来一样。
卢西一下子没了气势,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哎呀陆期言,我知道那件外套一定很贵,要不我明天送去给你干洗得了,还是外套里面有什么东西你一定要的?我拿给你就是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也不要再网上评论我微博了,最好装作根本和我不认识好不好。”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陆期言摇了摇头,一副看她一点都不争气地模样,转身走向1602,利索解开了锁门的数字锁。
1602的门就这么被他打开又关上,卢西看得呆呆的,楞在原地,手里撰着的钥匙紧了又紧,对着1602已经关上的门咆哮着:“陆期言!我的邻居居然是你!你果然还是在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