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的声音给人的触感就像是一只诡异的虫子,在人的身体里面不停地蠕动着,而且还不知道它要干什么,时刻担心害怕着。
有人受不了了,转身就往方家商队这边跑,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下意识的就跟了过来,不一会儿,就留着商队的掌柜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和他们一起跑,还是应该留在原地做点什么。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浓雾里面的声音已经停歇了,诡异的白雾又从地上升腾而起,眨眼间就扑向了掌柜。
一个人胆敢带队行商,必定有几分过人的本事。
掌柜的早年间跟随一位游历的高人身后修炼过,得传一些本领,虽然不能纵横天下,但也当做立身之本。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在白雾扑过来的瞬间,护体罡气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
紧接着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烈的撞击过来,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
他没有要和这巨大的势做逆向的抵抗,顺势后退,双脚在地面上不停地助力,稳住身体的平衡,不至于倒地,等他完全的站稳身子的时候,已经到了方家商队的边缘了,而后毫不犹豫的往后跑了几步,进入了方家玄旗的保护范围之内。
在这种特殊的时候,陈中豪没有驱赶这些人,而是默不吭声的收留了他们。
外面那团诡异的浓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又不甘心自己的猎物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便在旁边徘徊不定,不肯离去。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的缘故,浓雾看起来比刚刚多了几分颜色,白色当中多了几丝粉红,如同沾水的桃花一般。
它在众人面前不停地变换着形状,似恼怒,似挑衅,似谩骂,又好像包容了所以的意思。
“他奶奶的,这脏东西它是盯上了我们,不死不休啊!”
陈后尘站在方益旁边扯着嗓子,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杀气。
说着便抢过旁边一人守中的弓箭,随手一拉,三石的弓变成了满月,嗖的一声,利箭飞了出去,弓弦不断地震动,发出嗡嗡的响声。
像方益这样不懂行的人看见了这样行如流水的操作都忍不住赞叹起来,好一个英武儿郎!
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永远超出了人的想象力!
那看似威猛无比,势如破竹的利箭直接从浓雾中一穿而过,消失在黑暗之中,没有起到一点想象中的作用。
陈后尘张了张嘴,想要咒骂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紧抿着嘴唇。
方益已经没有开始的慌张,已经适应了现实的改变。
“用火烧它!”
在方益的眼中,大火能够烧灭一切,如果有,那只能是火力不够。
旁边的十几名高手闻言纷纷动了起来,脚一动,手一挥,火堆里面燃烧的木头纷纷飞了起来。
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彼此之间已经养成了十足的默契,扔出去的火把从不同的角度射向了浓雾,防止它利用火把之间的空隙躲过去。
一阵似棉帛撕裂的声音在众人的耳中响起,然后就看见浓雾向空中升起,它好像受伤了。
“它怕火!”
方益见自己的方法有效果,顿时露出了笑容。
“不能放它走了,要一绝后患!”
这个时候陈中豪迈步向前,右手向空中抓去,口中爆喝一声:“大擒拿手!”
在浓雾的上方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散发着莹莹的光芒,一股摄人心魄的威势从上而下压了过来,一道劲风以强横霸道的姿态扑了下来,下方的地面上掀起一阵灰尘。
浓雾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大手擒了回来,在紧握的手掌里不停地翻滚。
大手像似玻璃,但却异常的坚固,不论浓雾如何的挣扎,它依然稳固如山,直到把浓雾拉近了玄旗笼罩的范围。
旁边的人看着陈中豪这么诡异的东西抓了过来,纷纷后退,拉开距离,以保证安全。
三角形的旗帜漂浮不定,旗面上玄妙的纹路亮了起来,一道金色的光芒沿着纹路游走起来,一股玄妙的气息毫无征兆的散发开来。
浓雾挣扎的更加的厉害,那种棉帛撕裂的声音愈发的明显,鼻子还能闻到一股烧焦的糊味,很臭。
“火!”
陈中豪一声喝道,立刻有人控制着火把落到浓雾的下方,燃烧着浓雾。
在玄旗和陈中豪的控制下,浓雾无法逃脱,只能被固定在原地,被大火烧烤,被光芒刺穿,越来越薄,最后如同水蒸发一样,消失了。
在这一刻,众人都没有发现,在浓雾消失的那一刻,有一道气息没入了方益的眉心,方益浑身一震,双眼睁的大大的。
在别人为消灭这团诡异的浓雾而开心的时候,方益的脑海里掀起了滔天的波浪。
方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泥丸宫里什么时候有一颗珍珠!
当那道气息没入珍珠之后,整颗大放光芒,像是活了,有了一种奇异的生命力。
方益已经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恐怖,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说没就没有了,他不知道泥丸宫里的这颗珠子是好还是坏,甚至有一种恐惧,害怕自己的生命就此消失。
过了一会儿,珠子终于安静了,同时有一段信息充斥了他的脑海,让他明白自己脑海这颗珍珠到底是什么。
名字:造化珠。
作用:推演、占卜。
然而一切都需要一种叫做造化之气来推动,至于造化之气是什么,没有说明。
方益终于回过神来,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若不是还能感受到泥丸宫中的那颗珠子还在莹莹散发着光芒,他真的把它当做一场梦。
方益看到面前熟悉的场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边的商队过来道谢,向陈中豪讨一个过夜的地方,陈中豪稍微了考虑了一下,便在方氏玄旗笼罩范围的一个外围给了他们画了一小块地方。
等确定安全之后,有人过去收拾同伴的尸体,凑近一看,发现那人身上的血和肉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干干净净的骨头架子,仿佛被什么东西仔仔细细的舔过,什么都没有剩下。
先前逃过来的那两道身影都是一个样子,只剩下了白的耀眼的骨头,看他们留下的衣服判断,应该是之前离开的假公子那一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