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前这个人似乎并不想辅佐太子，但皇帝还是非常喜欢秦钰。
这也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皇帝就觉得自己和秦钰像是早就应该认识，但他们之前也确实不曾相识。
几盘棋下过，皇帝愉快地说道：“你爹还真是有福气，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才貌双全啊。”
“多谢陛下夸奖。”
“你爹也真是想不通，他若是能早一点让你入仕为官，朕也不至于一直苦于没有能让朕欣赏起来的年轻人。要是论这一点，你爹还真是欺君呢。”陛下一边说着一边笑道，“好在最后你还是入仕了，朕也很欣慰，不然若是错过了你这样有才能的人，那朕真是要懊恼了。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如今还没成亲，确实有些可惜。你说说看，你喜欢哪家的姑娘，朕成全了你们。”
“陛下此话当真？”
“当然。朕说要给你指婚，自然是当真的。”
“是不是不管是哪一家的姑娘，陛下您都能指给我？”
陛下想了想说道：“还是先看你喜欢的是哪家姑娘再说。虽然朕觉得你应该不会做这种事，但万一你喜欢上的是一个有夫之妇，那朕就不能给你们指婚了。”
秦钰起身，跪下。
陛下一愣。
“你这是作甚？”
“我想请求陛下为我赐婚。”
“来来来，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朕不是答应你了吗？你先说，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许家小姐，许瑶。”
皇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你，你说谁？谁家的小姐？”
“是许家小姐。”为了给陛下解惑，秦钰还补充了一句，“就是与太子殿下有婚约的许家小姐，许瑶。”
“朕觉得这件事不妥，你不然还是换一个人吧。有那么多世家小姐，你可以去选别人，但许家小姐是不行了。”
“为何？”
“为何？”皇帝皱眉，“你刚才自己也说了，许家小姐现在是太子的未婚妻，是未来的太子妃。而且这一桩婚事还是朕当初亲自指婚的，朕不可能出尔反尔，做悔婚这种事。”
皇帝本来对秦钰很有好感，所以想给秦钰一点奖赏，没想到秦钰要的竟是这个。
“那陛下您有没有想过，也许许姑娘不想做什么太子妃呢？您指婚固然是一片好心，但您有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心情？如果许姑娘不愿意嫁给太子，您是否也要继续逼着许姑娘和太子成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许姑娘不愿意？”陛下想了想之后恍然，“所以其实你和许家姑娘私定终身了？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
“我同许姑娘年幼时就相识，到如今也认识了许多年。我和许姑娘青梅竹马，一直两情相悦。只是碍于许姑娘和太子有婚约，所以我也无法向许姑娘提亲。如今既然陛下想给我奖励，我便只想讨这一个奖赏，还望陛下成全。”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荒唐，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即便相识已久，那也不是说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
陛下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口放了许瑶。
其实太子妃是谁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皇帝还是觉得许瑶最好。
之前在他和许瑶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许瑶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姑娘，不会随便听从别人的安排。
萧祎也很有主见，他觉得如果萧祎将来娶了一个凡事什么都不敢说的太子妃，将来萧祎的后宫必定会乱成一团。
如果后宫乱了，那就更不要说其他……
皇帝觉得如果有许瑶，应该可以多看着萧祎，算不上辅佐，但至少也能起到督促的作用。
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许瑶的感受。
只是他身为一国之君，眼光自然要放得更长远一些。
现在听秦钰这么说，再想想之前他问许瑶可愿意嫁给萧祎，许瑶也犹豫了。
许瑶到最后也没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是模棱两可，似乎不想得罪人而已。
大概许瑶和秦钰真是两情相悦。
皇帝的心里很纠结也有些愧疚，但为了他那个不成才的儿子，他也只能暂且牺牲掉这个两个人的幸福。
“总之，这件事朕不会准的。太子说到底也是朕的儿子，更是将来的一国之君，朕需要给他选一个适合留在他身边的姑娘做太子妃。你的眼光很好，许瑶很不错，但那是朕留给太子的，你没资格选。”
秦钰只是低着头没说话。
“不过你也别气馁，还有那么多世家姑娘，你可能都还没见过。朕答应你，那些适龄姑娘中，你看上哪个，朕都可以为你们指婚。但是唯独许瑶，她的婚事已定，没有任何反悔的权利！”
陛下态度坚决，说什么都不肯给这个机会。
秦钰还是没说话，双方好像陷入了僵局。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皇帝一听到是皇后来了，马上走到门口去迎着皇后，然后扶着皇后走了进来。
“你怎么到这来了？”
“之前臣妾不是说很好奇一个人么，您还说要带我见上一面。臣妾听说他他在和陛下下棋，所以臣妾就过来看看。”
皇后的眼睛扫到了秦钰的身影。
“这就是陛下您说的那孩子吧？”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慢慢靠近。
“你就是陛下很欣赏的那个孩子？”
秦钰没回答，但还是很礼貌地给皇后请安。
“好了，快起来吧。”
皇后扶着秦钰站起来，这会儿也终于看清楚了秦钰的相貌。
皇后看着秦钰这张脸不禁一愣。
“这孩子……”皇后有些犹豫地说，“为何臣妾总觉得这孩子很熟悉，好像似曾相识？”
皇帝认同地点头。
“没错，朕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皇后一把抓住秦钰的手说：“你之前进过宫吗？”
秦钰摇头：“没有。”
“唉，朕可以确定，这孩子之前从来没进过宫。他是秦大人的孩子，秦大人也从来没想让他当官，他在秦家被保护得很好。想来之所以会看他眼熟，可能是因为秦家姑娘吧。秦大人还有一个女儿，年幼的时候好像带进宫里参加过宫宴，也是他的妹妹，他们兄妹俩是双胞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