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拿着棋子的手一抖。
“你的意思是说……”
秦钰反问：“陛下当真没想过此种可能？”
“朕……”
陛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许久，陛下终于无奈地说道：“朕曾想过。”
“那您有没有去找过？”
陛下摇头。
“朕没有去找，不过朕确实是调查过的。”
“那您可有调查出什么？”
“朕确实调查到一些可疑之处，但也仅仅限于可疑而已，朕并不能找到什么实际的证据。更何况……如果真的是被人掉包，那朕至少也要找到那个孩子再说……可朕什么都没找到。”
秦钰沉默片刻说：“那还真是遗憾。”
陛下挑眉：“为何朕听你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屑？”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如果陛下真的心里有疑，如果真心想找，断然不会是今天这种场面。”
“秦钰啊秦钰，你要知道换做其他人，可都不敢和朕这么说话。”
“可臣不是其他人。”
“你说的对。还是朕当初想的太简单了……那段时间皇后身体虚弱，除了朝政之外，朕把所有能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皇后身上。朕虽然心里也有怀疑，但朕也只是派人去调查了一下，便没再继续追究了。”
“陛下会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虽然外面的传闻有很多，但那些传闻……”陛下顿了顿，“你觉得那些传闻是真的吗？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真的……还活着？”
陛下说这话的时候看得出来心情很是急切。
秦钰看了看陛下，微微摇头道：“臣不知道。当年的事，对臣来说很是遥远，臣也只是听闻罢了。至于其他的……臣也不大清楚。”
陛下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也对。以你的年纪……当时你也才刚出生罢了，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陈年往事？只不过如果现在重新要查，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出什么？”
秦钰没说话。
……
萧祎回到太子府之后就先砸了一通东西。
秦淑湘就在旁边远远地看着，也不敢靠近，生怕误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等到东西都被萧祎砸得差不多了，秦淑湘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萧祎，担心地问道：“殿下，您这是这么了？是不是陛下责罚您了？”
“呵，责罚？岂止是责罚啊！父皇都把我给废了！”
“什么？殿下，您是说……”
“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再喊我什么殿下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个废太子！我就是一个废人！”
秦淑湘倒抽了一口冷气。
“殿下您是在开玩笑吗？”
萧祎狠狠地瞪着秦淑湘。
“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吗？”
秦淑湘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好在她身边有明玉搀扶，这才让她还能问问地站在原地。
“怎么可能呢？陛下废了你有什么好处？分明就只有殿下你一个人能做太子……陛下是不是只是气极了，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惩罚殿下？”秦淑湘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我看殿下还是不要慌乱。陛下的本意应该就只是让殿下反省而已，殿下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毕竟到现在为止，也确实找不到谁能取代殿下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也未必。”萧祎冷冷地说，“这一切可都是你那个亲哥哥做出来的好事。”
“我哥？”秦淑湘皱眉，“您是说秦钰？”
“不然呢？你还有几个哥哥？嗯？”
秦淑湘张了张嘴。
“我……”
“我知道这件事从本质上和你没关系，但是秦钰和我做对也是真的。当初就是因为他向父皇举报，不然我也不会被父皇禁足。后来他又抢了我的女人，许瑶本来是我的未婚妻！结果现在呢？现在竟然成了秦钰的！竟然还是父皇赐的婚！你不觉得荒唐可笑吗？”
“殿下……”
“你这个哥哥和你是双胞胎，没想到你们两个人长得完全不一样，性格也一点都不像！哦，对了，到底是你们两个人的性格真的全然不同呢？还是说……其实你和你那个哥哥也没什么区别？你只是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欺骗我？”
“我待殿下是真心的，我以为殿下是知道的……”
萧祎摇头：“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秦淑湘还想说点什么，只可惜萧祎连听都不想听，一把推开了秦淑湘。
秦淑湘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去，去把蓉儿给我找来。”萧祎瞥了秦淑湘一眼，“你还是回去吧。我在短时间之内不想见到你，因为一见到你，我就会想到你那个倒霉的哥哥！反正你也怀孕了，我和你在一起也什么都做不了，你还是自己在你的院子里安心养胎吧。”
萧祎就这么甩开秦淑湘自己离开了。
秦淑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的。
她满脑子都是秦钰……顺便还有那个许瑶！
“这两个人……我都已经成太子妃了，为何还是躲不过他们？他们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娘娘，您可千万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
“这是我不生气就能不生气的吗？你没看到萧祎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吗？他本来是太子，就因为秦钰，现在他太子的身份也没了！我才刚嫁过来，他就被废……他们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啊？他们就是在成心和我作对！”
“应该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又不是不知道秦钰讨厌我。再加上现在他和许瑶在一起……他们两个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
秦淑湘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娘娘，不管怎么样，您千万要冷静。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千万不要因此伤到您肚子里的孩子啊。”
“孩子？”秦淑湘苦笑，“你以为我现在要这个孩子还有什么用呢？现在太子都不是太子了，这个孩子……”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不管怎么样，将来太子的身份迟早还是会还给太子殿下的。当今陛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皇后的身体又不好，陛下和贵妃娘娘的关系也不和，将来也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了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