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祎大笑着点头:“没错,你说的很对,所以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祎看向秦钰:“秦钰知道吗?”
“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需要我再补充一句,那个黑衣人除了掉下一块玉佩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掉,他的脸上也还蒙着布。恐怕除非我们有能力穿透那块布,不然应该很难看到人脸。”
“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是熟悉的人,或许只凭着一双露出来的眼睛就能认出那个人是谁。”萧祎微微一笑,“就像你……如果你把脸蒙住,我照样能根据你的身形、头发,甚至是你身上的香味儿来判断。”
萧祎一边说着一边凑近许瑶,还做出一个闻气味儿的表情。
许瑶看萧祎这样只觉得恶心。
她毫不掩饰地往后躲了躲。
“殿下还是不要随便吓人了。”
萧祎皱眉:“你说什么?”
“我觉得殿下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让人十分反胃。最近因为我家夫君受了伤,我一直没什么胃口,早晨出发的时候不得不勉强自己吃些东西,现在还没完全消化。殿下你方才的表情让我不禁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所以殿下还是躲远点比较好。我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吐了殿下一身,到时候出糗的可就是您自己了。”
萧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浑身都散发着愤怒。
“所以殿下还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秦钰有没有认出那个黑衣人。”
许瑶看着萧祎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殿下,我需要再向你解释一下吗?我家相公身受重伤,到现在都还没清醒过来。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太医也不知道,如果殿下您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那请您告诉我。”
“我不在乎他什么时候醒,我只想知道他对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了解多少。”
“那你也应该问他。”
他们现在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
萧祎坚持要从许瑶这问个清楚,然而许瑶确实不知道,自然无法回答,可萧祎还是不死心,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打转。
“殿下莫不是来故意为难我的?”许瑶挑眉,“你是奉了陛下的命来调查此事,如果我真的因为嫌你烦而不配合,或者让你觉得我不配合,那我就等于间接不配合陛下,也好让你去陛下那里告我一状?”
“怎么会呢?”萧祎眼带笑意,“本宫只是单纯为了调查这个案子。本宫也诚心实意地希望你能配合,毕竟受伤的是你的相公,你要是能好好配合,让本宫早点查到凶手,也是给你和你的相公一个交代,你觉得呢?”
“殿下的想法是不错,但我觉得如果殿下一直纠结于秦钰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真是大可不必。”
“哦?此话怎讲?”
“陛下不就是让你调查那个人是谁吗?如果你能调查出来,那就说明你有本事,陛下也会对你刮目相看。如果我家相公真的知道,把这个答案告知于你,那和你的能力又有什么相干?这不就等同于作弊?你以为陛下会认同这样的结果?然后因此重新把太子的身份给你?”
萧祎一愣。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了。”
萧祎马上收回了要去抓许瑶的手,表情也看上去沉重了不少。
“不该有人知道的。”
“如果殿下你的表现能不那么明显,或许我也不会发现。只可惜,你怕是在得到这个机会之后就开心不已,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我还听说殿下你经常拿着一个玉佩闲逛,才短短的时间,大家就全都知道了,这应该也是殿下你的本事。”
“够了!你别说了。”
“你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本宫会查到的,就算你们不配合,本宫也照样能查到背后的凶手。”
“我希望你能查到。你要找的人是我的仇人,如果你能把这个人找出来,我一定对你感激不尽。”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该配合我。”
“我还不够配合?”许瑶觉得秦钰实在可笑,“我记得除了一些实在莫名其妙的问题,其他问题我全都回答了。还是说,殿下你非要让我替我相公回答他认识不认识那个黑衣人?”
“除了那个问题之外,我还有要问你的。”
然后就是短暂的沉默。
萧祎大概自己也没想好要问什么问题。
“我不会武功,看不清楚那人的招式。我家相公虽然会一些防身之术,但还是抵挡不住。我不知道他的武功路数,更不知道他的武功是否高强。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知道那人身高和殿下你差不多,体形也和殿下你很类似。虽然我知道这些算不上多有意义的线索,但这也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还没等萧祎问,许瑶就全都自己说完了。
“你,你怎么知道本宫要问这些?”
其实萧祎根本都没想到这些。
“这些问题都是陛下当时第一时间问过的,我也都一一回答了。现在殿下要重新问我,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就只能把这些回答过的问题重新说一遍了。”
萧祎的嘴角微微抽搐。
“你这是在讽刺本宫?”
“讽刺说不上,就算是给殿下你提个醒吧。看你这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总有点于心不忍。”
“你这是在心疼本宫?”
许瑶摇头:“只是瞧不起而已。”
“许瑶!”萧祎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本宫……”
外面传来了要出发的声音,萧祎人还在马车里。
许瑶可不想萧祎一直呆在这,她当时也没想太多,总之……她就下意识地伸了脚,然后把毫无防备的萧祎踹了下去。
月儿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
“小姐,你……”
“怎么样?”许瑶笑着问,“你家小姐我也是有两下子的吧?”
“可是……可是那是殿下啊,你把他踹下去了,万一被报复了怎么办?”
许瑶满不在乎地耸肩。
“无所谓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得罪他,我想这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秦钰倒在旁边拍起了手。
“我家娘子做的真好。”
许瑶无奈地说:“刚才萧祎突然闯进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要被发现了。幸亏你反应及时……不过我刚才说的话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娘子你可真是把萧祎气得不轻,你说的那些话简直要把萧祎气疯了。真是难得见到娘子你这么伶牙俐齿,为夫佩服不已。”
“我没说错话就好。”许瑶松了一口气。
“我更没想到的是,娘子你不仅伶牙俐齿,连功夫都如此好。”
“功夫?”
许瑶想了想才意识到秦钰说的是刚才她把萧祎踹下去的事。
“我的功夫怕是要出神入化了。说不定我的根骨还不错,好好学习,也能成为一个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还是算了,不过精神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