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将车开过来接他们去吃饭。
因为刚刚遇到的苏南瑶母女俩,盛若瑜心情也好起来。
贺楠颂笑她:“你如今总算也有几分做明星的样子了,都有粉丝了!”
她有几分傲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之前也遇到过了!”
贺楠颂看着她,眉目如画的一张脸,彷佛又有了些往日的神采。他不禁感叹道:“你总算挺过来了!”
盛若瑜没听明白:“什么?”
他大笑:“我说我这么些年在你身上的投入,应该快有回报的时候了!”
心情好的时候,她懒得和他计较。
他彷佛很高兴,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待会吃过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问:“哪里?”
他故作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不信他:“你不说我不去,谁知道你这个人,会不会憋着使什么坏!”
老余在前排插嘴道:“小姐,反正贺总带你去的,一定是你想去的地方!”
老余是个厚道人,盛若瑜不禁有点好奇他究竟会带她去哪里。
等菜的时候,她无聊地玩着手机游戏。
贺楠颂在对面敲了敲桌子,她抬起头。
“我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未婚夫,难道他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盛若瑜白了他一眼:“等我这局打完!”
没留意他手长,手机就被夺了去:“盛若瑜,我们聊聊天!”
这个霸王!
她瞪着他:“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他难得有这份好心情:“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确实,这么些年,他们很少有心平气和聊天的时候。当初父母亲新丧,她安置好父母,遣散佣人,被债主上门逼得走投无路,在酒吧买醉,醉得人事不知。隔日一早,在个陌生人的卧房醒来。
她问他:“你是谁?”
他说:“捡尸的,看你漂亮,捡回来玩玩。谁知道你醉得像头猪,了无趣味!”
她大惊,偷偷拉开被子,自己全身上下,就裹了条浴巾。
“你干了什么?”
“你猜猜我干了什么?”他一脸坏笑。
她大惊,趁他不备,抡起旁边的花瓶就砸向他的头。
她都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样子,就慌不择路的冲下楼,佣人们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赤着脚,只裹着一条浴巾,跑出去。
她走了很远才打到车,司机不停地在后视镜里看她。那是她不堪回想的一段遭遇。
等几天,有人跑来跟她说,只要她肯,有人愿意借她一大笔钱,替她还债。她将信将疑地拿着那个地址,进了银光闪闪的办公大楼,翘着二郎腿等着她的人,就是他!
此刻他在她面前问:“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她很配合的说:“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他却认真起来,像是回忆从前:“我小的时候,家境尚可,父亲给一个大公司做财务,老板对他很好,每年都有不菲的分红。父亲拿那些钱,可以给我买好多好多的玩具,还有很漂亮的焰火,过年的时候,整条街的小孩都看着我们放......”
他像是陷入回忆里,眼睛里有若瑜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她不禁认真听起来,问道:“然后呢?”
“然后,突然有一天,母亲流着泪告诉我,父亲死了。他自杀了,从很高的楼顶跳下来,血肉模糊。”
“啊?”她不禁叫出声来,从来没有听过贺楠颂谈过他父亲,原来他父亲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我长大了才知道。是那老板说他贪污公款,要解雇他,父亲一世清清白白,不能忍受被人污蔑,就以死以证清白了。”他平静地看着她。
若瑜不禁感叹:“那老板怎么不查清楚就这样冤枉人,害你父亲一条性命!”
他摇了摇头:“我开始也是这样认为,发誓长大后要报仇。可是等我长大以后,我母亲才告诉我,那老板并没有误解我父亲,只是迫于情势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我父亲性情太过刚烈......那老板一直资助、照料我和我母亲,才使我们能生活下来、我能够完成学业。”
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难怪她老觉得贺楠颂性格过于阴暗,大概也是和少年丧父相关。只是,他父亲未免死得太过不值,想到自己,她有点理解他的感受。
她安慰他:“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好歹还有母亲,可是我连母亲都不在了!”想到这,她不禁又黯然神伤。
“哈哈哈......”贺楠颂突然大笑起来。
她回过神来,知道又是被他捉弄了,不禁恼羞成怒。
“啧啧!”他又回复到那副吊儿郎当的神色:“你这个蠢女人,编个故事你就信!我不过就想吸引下你的注意力而已,谁叫你老是在那里玩手机!”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什么人啊,自己死去的父亲都可以拿来开玩笑。她简直想把桌上那杯水直接淋他头上,反正他脑子里的水也不多这一点。
“停......停......”他突然制止她,说,“我接个电话!”
接完电话,他一改神色,叫服务员尽快上菜,对她说:“下午不能带你去那里了,吃过饭我叫老余送你回去,我有急事要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