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副官正为霍沉离摆脱了顾婠婠而高兴，闻言满脸的错愕，所以……少督军到底是不忍心的。
虽然表情一言难尽，但他还是领命离开。
霍沉离回了警署，郭副官重新去了方才的银楼。
到了银楼，一看地上干干净净的，郭副官赶紧问店掌柜。
“地上的碎玉已经被顾三小姐丢掉了。”掌柜恭恭敬敬地回答，许是郭副官看起来一副憨厚老实的样貌，店掌柜倒是没有太过紧张。
“丢了？”郭副官挠挠头，皱眉问：“丢哪儿了？”
店掌柜指向垃圾篓，“喏，那个垃圾篓里。”
郭副官想都没想，走到垃圾篓旁，朝里面望去。
好在时间过得不久，里面的垃圾不多，最显眼的就是几截断玉。
想到霍沉离让他回来的目的，郭副官也不管脏不脏，蹲下身来，把碎玉都捡出来用手帕包好。
郭副官是霍沉离的人，见他的举动，店掌柜眉心一跳，忙道：“郭副官，我来搭把手。”
“不用。”说完话，郭副官已经把玉都捡了出来。
他凑近垃圾篓，确认里面的碎玉都拾干净了，接过店掌柜递来的纸巾擦擦手，把包裹好的碎玉揣好。他朝店掌柜颔首后，急匆匆的离开。
警署，霍沉离神色如常的工作，紧握的钢笔却迟迟没滑下一笔。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霍沉离淡淡地开口，“进来。”
郭副官推开门，把包裹好的碎玉拿出来，小心地放在霍沉离的办公桌上，“少督军，都在这儿了。”
“嗯。”
郭副官退出去，霍沉离拿过碎玉，一点一点的拼凑着。
宝石太过细碎，很多都缺失了，拼不回来。
而玉镯……
男人皱眉，凉薄的唇抿起。
玉镯很明显缺了一截。
霍沉离把东西收好，朝外唤了一声，“郭副官。”
郭副官赶紧进来，“少督军，有什么吩咐？”
男人节骨分明的指节轻敲桌面，冷冷淡淡地问：“东西，你都带回来了？”
“是，我能找到的都带回来了。”郭副官不明所以。
霍沉离没吭声，只是面色更冷了。
郭副官见状，咽了口唾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还有件事，我回到银楼时，掌柜的说这些东西被顾三小姐丢到垃圾篓了，我也是在垃圾篓中找回来的。”
霍沉离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静默片刻，朝郭副官摆手。
郭副官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再次退了出去。
同一时间，总督军的办公室内同样有人在汇报消息。
从顾婠婠走出家门，到银楼，再到她和霍夫人的争吵，霍沉离维护乔夕的举动，汇报的无不详尽。
总督军听完，眸色晦暗，带着看不透的凉，高大的身躯朝后一靠，浑不在意的问：“楚副官，你怎么看？”
楚副官看不出他的神色，斟酌着说：“之前的事，少督军恐怕已经寒了心，想借此机会给顾三小姐难堪。”
总督军没说话，端起桌上的热茶，揭开茶盖，垂眸喝了一口。
蒸腾的水雾弥漫，模糊了他眸底的冷厉。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王队长，此时一脸谄媚地笑，“总督军，少督军必定是认清了顾三小姐的粗野，意识到了乔小姐的温婉端庄，这才有所改变吧？说来，也只有乔小姐那样的名门闺秀，才能勉强配得上英明神武的少督军。”
“你崇拜他？”总督军放下茶杯，觑了他一眼。
“少督军是襄城的英雄，这城里但凡有几分血性的男儿，没人不拥戴他。”王队长满是讨好，“不过，要说下属这一生最崇拜谁，那当然非您莫属。总督军就是襄城的神话，是我一生都想追随的王者！”
总督军不置可否，上位者的威压使这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严肃。
楚副官垂首，睨了王队长一眼，有些不屑。
马屁精。
“下属说的都是真的！总督军一来，之前逃脱的蛮军都被您逮着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说到这个蛮军，下属之前也接触过他，在调查的过程中，对他有几分了解，或许可以协助少督军问出襄城内蛮军的联络人。”
说到这，他双目泛光地看向总督军，“不知道总督军觉得可不可行？”
他一直怀疑霍沉离是蛮军，但霍沉离行事谨慎，身份又高，压根就抓不到他的把柄，而现在逃离的张程再次被抓，如果霍沉离是蛮军，那他必定会包庇张程，甚至想办法救张程，他不想放弃机会。
可现在，他根本没机会接近张程，也不可能从张程嘴里问出什么消息，又怎么抓霍沉离的把柄？
王队长说完，总督军的面色冷厉几分，看向王队长的眸光带着锐利。
王队长顿时一个激灵，快速低下了头。
“协助少督军，你这是怀疑他的能力？”
王队长双腿一软，直直的跪下，颤巍巍地说：“不，不是，下属不是这个意思，少督军自然是能力超群，有我和没我，对他都没有一丝影响，以少督军的能力，必然会问出蛮军的联络人。”
“是……是我逾越了。”
“知道就好。”总督军冷厉的眸子俯视他，“该你做的事，你就做，不该你做的……倒还真有件事要你去做。”
王队长冷汗直流，磕磕绊绊的道：“总督军请吩咐，能为总督军做事，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
总督军的眸子微眯，眸中锐利沉冷，寒声道：“你去，全面调查顾婠婠，事无巨细，关于她的，我都要知道。尤其，你要调查她和蛮军有什么关联，她到底是不是蛮军。”
顾婠婠，她的行事作风和蛮军有些地方太像，够狠，够硬，够有骨气。
一个女人而已，怎么这么铮铮铁骨？不应该是绕指柔？
再加上之前她陷害沉离用的液体，他难以相信那只是巧合，虽然觉得顾婠婠的身份和经历不太可能是蛮军，但总归让人放心不下。
听到是调查顾婠婠，王队长眸色微闪，坚定的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
总督军摆手，王队长躬身退出去。
王队长很快有了动作，安排人开始调查顾婠婠。
这边，郭副官收到消息，不敢耽搁，立即汇报给霍沉离。
“少督军，王队长现在在调查少夫……顾三小姐。”
霍沉离下意识的皱眉，抬头看他。
“安排在总督军那里的人说，王队长是从总督军办公室出来后，才大张旗鼓的着手调查顾三小姐的事。”
郭副官严肃的道：“这件事，怕是总督军授意的。而且，他调查的方向好像还和蛮军有关。难道总督军怀疑顾三小姐是蛮军？”
“关于蛮军，父亲从来谨慎，”霍沉离的眸色晦暗，复又低头，一边动笔，一边说：“监视王队长。”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