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越秀城
皇甫阿中来到了王宫,一路上的宫殿和一年前以上,还是呈现出破败的样子,但是来来往往的宫人脸上,不再都是迷茫的样子,每个人像是都有了新的目标,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冲着阿中施礼,他们都知道,现在皇甫宰相是南越王的贵人,在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是超越南越王权力的所在。
宫墙外边,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也多了起来,这些都是阿中重新挑选训练的武士,再往外,整个越秀城里,在同样破败的屋檐下,好像有一种精神力量正在影响着每一个人,卖早点的小贩、打铁的铁匠、茶楼的老板,都又从身上散发这一种希望。
王宫里,南越王苟勋正在等待这皇甫宰相,在皇甫任宰相的这一年里,他废除了很多税收,对外来的商户减少了盘查,只要愿意来南越的人,农户分配闲置的土地,商户也给一定的补贴和免费,一年以来,从周边的国家已经吸引来了五万多人。
同时,阿中安排农闲时,让村里的里长带领大家翻修水渠,疏通河道,在城市里的里长要负责清理城市的污水和垃圾。
现在的整个南越,如果从空中俯瞰,你看到的会是一个生气勃勃的田野,到处充满了在农田里劳动的农民、在城市里繁忙的商人。
苟勋明白,靠自己的能力是无法完成强国复仇的梦想,所以他赋予了阿中无上的权力,这一年里,他明显的感觉到,朝中的官员们眼睛都开始发亮,像是重新看到了太阳,一年里,户正报上来的岁入,人口增加的数量都超过了过去的两倍,苟勋也看到了希望。
阿中走了进来,苟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苟勋说:“皇甫宰相,最近又有什么消息了吗?”
阿中说:“荷心在宫里让人递出来消息,准备让我们配合她,把佗国王后一族彻底拉下马,王后的家族里在朝中势力很大,如果把他们拉下马,整个佗国的实力很减弱很多。”
苟勋说:“那我们要怎么配合她?”
阿中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两天人马就会出发。”
十五天后,胡安正收到了边境送过来的情报,他打开一看,情报里说:边境抓获了一名南越的奸细,从他身上搜到了一封王后的叔叔张侍郎送给苟勋的一封信,信里详细的说明了朝中最近的人事变动。信已经很脏,那名奸细在被抓住之后,生生的把信吞了下去,这是边疆剖开他的腹部找出来的。
胡安正收到了信,只是悄悄的收了起来,并没有作声,既没叫张侍郎过来对质,也没告诉王后。
一个月后,李锦澜的娘家哥哥突然上书佗王,列出了王后一族张家的十条罪状,包括强抢民女、抢占百姓房屋修建园林、收受边疆官员的贿赂等。
佗王在朝上病没有直接发难,只是安排了大理寺一直与张家不对付的赵常卿去查案,并认真交待他,一定要细心办案,牵涉到皇亲国戚,绝对不能徇私枉法,让百姓看不到活路,也不能就随意的冤枉张氏一族,一定要有证据。
赵常卿用心的查了三个月,三个月里,张氏一族惶惶不可终日,王后在宫里也每日焦虑,再也顾不上为难丽心了,这日,王后吃过晚饭后,来到了大王的寝宫外。
王公公拦住了她:“娘娘,大王今天忙了一天了,这才刚刚休息了一会儿,特意吩咐不准人打扰他。”
王后道:“我也不行吗?”
王公公说:“小人也是听大王的吩咐。”
王后后退了两步,就开始哭喊:“大王,你让我进去吧,你要是不让臣妾进去,臣妾就一直跪在门口。”
里边没有声音,王后就开始跪在门口。
终于,门开了,佗王胡安正站在门口,对王后说:“你进来吧。”
王后战战兢兢的走进大殿,以前她曾无数次的来过这个寝殿,刚成亲时,佗王还是很爱恋她的,只要她想要的,她想吃的,佗王都会想尽办法给她弄来,可是,随着后宫的美人越来越多,佗王见她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可是仗着自己家族的势力,她想着佗王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可是现在,眼看着她的家族就要灭亡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佗王看着王后说:“坐吧。”
王后跪下了:“臣妾有罪。”
佗王说:“你何罪之有?”
王后说:“臣妾没有约束好自己的族人,让他们犯下了灭门的祸事。可是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臣,不会背叛大王的,还请大王饶他们一命吧。”
佗王冷冷的说:“不会背叛我,恐怕你都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吧?”
王后说:“臣妾敢以命相保,臣妾的家族不会背叛大王”
佗王不会所动,仍然冷冷的说:“命,你还以为你的命值钱吗?”
这一话向晴天霹雳劈在了王后的头上,她来求情,想着的还是佗王还念着她们的夫妻之情,可是佗王的这句话明明就是已经不把她的命放在眼里了,那她再求情也是没用了。
佗王没有理会王后的失态,只是扔给了王后一封信,王后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他叔叔写给南越王苟勋的信件,详细的通报了佗国最近的人事安排,并详细注明了每个官员的家族背景。
王后凄惨的叫道:“大王,这是陷害啊。”
佗王说:“陷害,你仔细瞧瞧,那是不是你叔叔的字。”
王后知道再说也无用了,只能苦苦的哀求:“大王,还请大王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佗王只是冷冷的一挥手,王公公带着两个人上来,把王后拖走送回来了她的寝殿。
第二天,佗王下了诏书,张氏一族男的全部发配边疆充军,女的全部充为官奴,至于王后,则被废为选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冷宫。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王佗城的官员们都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境地,他们每个人都仗着家族的势力庞大,平时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情,本来以为佗王多少忌惮他们家族的势力,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可是现在看到张家的家族在三个月内被收拾干净,他们多少都有点兔死狐悲的味道,每个人都不敢再说什么,家里有女儿在宫里的人家,也都让人捎话到宫里,在宫里都老实待着,千万不要去惹恼佗王,给家族招来祸端。
整个王佗城一时间冷了下来,官场的冷清很快传染到了民间,民间的人们干活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打扰到哪个权贵,权贵们会把满身的怒火转移到他们身上。
也有一些人开始悄悄的溜走,一家、两家...到了半年后,王佗城里居然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的人口,商户的交易也少了很多,户正很早就发现了税收的下降,可是看看佗王的脸色,他只能偷偷在数据上加两笔,期望着王佗城能早日恢复往日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