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白虹回到澡堂后,看到老者已经开始拖地了,是将扫帚放下后便准备回房了,可在澡堂门口却遇到了刚换好衣物的耶奇,便是一把拉住耶奇的衣领迫使他弯身,接着白虹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后便是在耶奇耳边低语起来。
“怎的不害羞了?莫不是想亲我一口?”白虹那在储物间看到照片的事还未开口,耶奇见到白虹此时的动作却是嘴角上扬,又冒出了不正经的话语。
白虹内心虽气这洋人就是对爱意毫不遮掩,该正经时也要耍耍**,是毫不客气的踩了耶奇一脚,但内心的话语是憋不住的,在气头上白虹的语调也高了起来,还是将储物间看到照片的事告诉了耶奇。
“老板与青鳞说过不要管闲事的……”耶奇闻言后是摸着下巴,表情倒也不似白虹那般严肃,似乎是觉得这事是与自己无关的,不过其实这事本也就与白虹与耶奇无关。
白虹闻言也只好叹了口气,唯一与自己相跟上,一同经历过这事的人跟自己表明他要撒手不管了,白虹也便对这事失去了兴趣,心理暗示自己或许这闲事真不该自己管。
“尔等是见过池露婷了吧……”就在这时打扫澡堂的老者从澡堂内出来了,是将扫帚往边上一放,从口中发出了苍老的声音。
白虹与耶奇虽不知那池露婷是何许人也,但刚才两人的对话可能是被老者听了去了,是心虚的不知该如何接话。
“方才是你说看到储物间的照片了吧,还说见过的女子与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吧……”老者见二人不搭话,倒也不急,只是摸着自己的裤兜,从中掏出一包烟来,便是将其点燃,之后是盘腿就靠在了澡堂大门旁的墙上。
“过来……”见白虹默默点头后,老者朝白虹招了招手,接着往其旁边的地板上拍了拍,似乎是让白虹坐下。
虽然耶奇有些犹豫的拉住了白虹,可两人都不知如何拒绝,见老者也没有恶意,便是有些扭捏的坐到了老者身旁。
白虹这才对老者细看起来,这老者的头发已全部花白,脑袋中间光溜溜的,两旁的头发像两边倒的草儿般耷拉着,脸上也被皱纹布满了,整个人瘦得看似有些干扁,一身的工服也穿得邋遢,给人以一种他随时会倒下的感觉,此刻看上去也比那照片之中老了许多。
老者道那池露婷便是照片中的女子,而他的名字为池中须,那照片中的孩子是池声莲,听这介绍白虹是将他们认为是一家子了。
可池中须接下来的讲述是否定了白虹的想法,池中须本是一条河川中的鲶鱼,年少时也有过一段气血方刚的时光,是喜好于四处游玩,可他不似其他妖怪,在意自己的容颜,倒是觉得人本该生老病死,作为一个小妖也是一样的,固他随着年龄的增长,便是会让自己的容颜也跟着老去。
活了几千年之久,倒是对这尘世间的种种都看淡了许多,是有一次无意间到了一户人家的池塘中,是喜爱上了这个庭院中的小池,他便是变回了鲶鱼的形态,决定在这里渡过余生,可就在他入住着池中没多久后,是下了一场暴雨,雷电交加,狂风暴雨,是鲜有的恶劣天气,暴雨过后,一只受了伤的蜻蜓妖是落入了池塘中,被他救下了,那蜻蜓妖便是那池露婷了。
池露婷之后是在这庭院中养伤了,这一鲶鱼与一蜻蜓倒是成了这院内的一景了,院内的人时不时会丢些食饵给池中须,对这池中突然出现的大鲶鱼与那来了便不走的蜻蜓倒是挺喜爱。
夏季的夜晚,池中的荷花开了,伴着碧绿且朝气蓬勃的莲叶,池中传来荷花的淡淡清香,池中须与池露婷是在这雅景中坐在院内的长椅上长谈着,他与她道出游的那些事,她与他说在修炼上的一些心得,池露婷是个好胜心极强的女子,对于修为提升的执着是不亚于普通男子的,固那个夜晚她才会因想在雷电中磨练而受了伤。
那段时日的气候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异于常态,一日晚霞降临后竟是久久不愿褪去,在天边停留了许久,直至隔日天明了才渐渐消散。
这异样过去后,池中的一片莲叶上竟是多出了一个婴孩,伴随着婴孩的阵阵哭声,那段时日总是阵雨不断,婴孩若是笑了,定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池中须与池声莲是发现这庭院的主人是看不见婴孩的存在的,便是得知这孩子也是个妖了,可就连池中须这活了一把年纪的老妖也不知这婴孩是怎样的存在。
直至有一日,池中须是略略抱怨道今日院内的主人小气,给得食饵少了,那婴孩是喃喃学语的喊着食,接着便是凭空出现了与池中须一直所吃的一模一样的食饵,池中须才凭多年的经验分辨出这婴孩是一言灵了。
所言之语一旦出口,无论好坏,是可实现,是谓言灵,言出必灵。
有传言说古时人们为了防止邪恶的言灵的诅咒,是会取两个名字的,一真名,一假名,真名只有亲信之人知道,平日里都是使用假名的。
这池中须也有些许忌讳,是在这池中住了一段时日了,便给自个取了个池中须的伪名讳,给常在荷叶间停留的蜻蜓妖取了个池露婷的名,而婴孩是莲中所现,便称池声莲了。
随着池声莲的年岁增长,其能力也渐渐增加。一日池中须对池露婷说道,忽然想起听闻若是将言灵捕获,将其炼化为丹药为己所服,便可获得言灵的能力,且这种能力是修为越高,使用的范围越广,甚至能唤来天雷为己所用。
自那日以后,池露婷看池声莲的目光是变得奇怪起来……
兴许那日雷雨交加的夜晚,池露婷真从中悟到了真知,是在伤势好之后修为大幅度提升了,池声莲也长成了八九岁左右的孩童模样。
池露婷是在不久之后突破了瓶颈,将迎来一次天雷劫,兴许是那次内心深处产生了对雷电的恐惧,渡劫是失败了,还是池中须替她挡下了大部分伤害,她才捡回了一条小命,逃过了魂飞魄散的结局。
可那次的伤害过于大了,蜻蜓的本体是保不住了,池中须是寻了一个稍微合适池露婷的黄狗肉身让她的灵魂暂居了,也是这次劫难之后,池露婷变得安分了许多,不再追求所谓的强大能力了。
池声莲虽为池露婷的遭遇所难过,可他这个年纪是正值对万物好奇的时候,是不愿再在这小池中待下去了,池中须是因这次劫难让其觉得在池中渡过余生太过于浪费光阴,而池露婷也想调整自己的心情,这一老一少以及一条狗是踏上了旅途。
这大江南北几人是游了个遍,最后是在这温泉小镇上稍作了歇息,停了一段时光没再出游过,可有一日池声莲与池露婷是突然消失了,池中须是如何也寻不到二人,池中须便是猜测这池露婷或许是有了些不该有的行动了。
池中须直至今日也没再见过那两人,是一日恰好在这温泉镇上偶遇了这家旅店的老板,就是那位老太,池中须当时也是无余力再折腾这条老命了,便是决定在这里定居下来。
“是有什么隐情吧,明明离得如此近,却是不曾见面了。”白虹听完池中须的故事后,是望着其远去的背影对身旁的耶奇说道,他两都知晓,池中须猜测的情况是没有出现的,池声莲还存在着,池露婷并没有做出那拿大活人炼丹药这般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