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大门大开着,门口站着五个侍女装扮的女子,每个手里都拿着个竹篮,竹篮内装有两种不同颜色的小花制成的别针。李涛自己从篮子中拿起了一个粉色的花别在了胸前,接着又拿了三朵蓝色的花分给了三人,李涛称这茶话会各式各样的人都会有,形形色色,鱼龙混杂,种族的特有气味也不易区分,这粉花便代表着人类,蓝花则是非人类。
白虹接过花后放在鼻下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入鼻腔,这味道着实令人陶醉。白虹嫌别在胸口显得过于正式,倒不像是去茶话会,更像是参加某些典礼了,于是白虹便将花别在了胳膊的位置。踏雪与黯珞也是不走寻常路的家伙,踏雪将花别在了衣领口,而黯珞用卡子将花夹在了头发上,是当头花使了。
几人也没吃过早饭,特别是踏雪已经两天没进食了,都同意先去花园那边品尝佳肴。一张铺满白布的长桌上放满了不同种类的早点,看这排场,估计大江南北的食品都汇集于此了吧,白虹几人不禁感叹这苏家的出手阔绰,这府内的人流量,一堆来这白吃白喝的人却只为从中挑选一个女婿。
虽然这些吃的满目琳琅,但白虹三人还是对粤式早点情有独钟,蒸笼内的叉烧包、酱汁凤爪、虾仁肠粉、浇汁烫菜、水晶煎饺……直至肚内再也塞不下一星半点儿的东西了,几人才收了口,内心与肚内一样异常满足。见到小肚子已经略显的三人,李涛只好硬拉着赖着自称走不动的三人去花园的另一边看画展。
放出来展览的作品约摸几十幅,每一幅都是妙手丹青之作,山水人家,俏颜佳人,大漠孤烟,山间云雾仙境……各地的风采都在这些画上惟妙惟肖的体现了,由于这些都不是普通的画,看起来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画虽静止却给人一种动态的错觉,或许这就是这些画的奇特之处吧。
白虹对这些画的其中两幅格外喜欢,一幅描绘了一棵繁茂的柳树,树下有一名风度翩翩的男子正闭眼全神贯注的吹着萧,那男子随意披散的乌黑长发与那柳树枝一同随风扬起,柳树的右后方有一间屋舍,屋前有一名女子正用一只手捻花一朵,另一只手遮在眼帘,似乎迎着阳光也要看向远方,画的右上角与左下角有一炫丽的裂痕将两个场景隔开了,男子所处的环境似乎为北方,女子又似居住在江南水乡,这画名为《界》。
另一幅较前一幅而言就略为简单了,是碧蓝的海面上的日出,半个红日将海平面与天空都染成了一片红色,画名为《融》。
“咦?这画得什么?”几十幅画三人用了十余分钟就看得差不多了,已经是走到画展的末端了,只见黯珞盯着最后那幅画看着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一个门啊。”白虹瞥了一眼那幅画,这画与之前那些相比显得太过于平凡了,就是一个半开着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怪异的图案,门内是漆黑的一片,这倒是让白虹想起了钢炼里那个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只是这门内没有伸出一堆黑色的手,看久了还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便拉上黯珞想要快步离开这诡异的画。
白虹也不知最后自己为何还会回头看了眼那幅画,只见画上的那门内有一只眼睛眨了一下,白虹惊得揉了揉眼,可再一看哪有什么眼睛,白虹也只好自我催眠是自己吃多了出现了错觉,接着直埋怨画这幅画的人,其实几人还疏忽了一点,这幅画并没有名字。
“谁让你们把这东西搬到这的!”正欲离开画展朝卖场走去的几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责骂声,都纷纷转身朝后看去,只见一位年轻的男子正指着黯珞刚才看的那副怪画对一位家丁模样的人开骂。
“对…对不起……我马上搬它走。”那家丁点头哈腰的对着面前一副少爷样的男子道着歉,并手脚麻利的将那幅画抱走了,只见那家丁神情诡异,左瞄瞄右看看,竟是抱着那画七拐八拐绕到了一座人烟稀少的建筑物后。
白虹与踏雪对视了一眼便跟上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丁,黯珞其实很不情愿跟两人走的,埋怨着明明卖场上会有许多有趣的东西,两人却跟着一个奇怪的人没事找事,李涛对两人好事的性格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也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
白虹与踏雪见那家丁停在一座屋后便不走了,两人也趴在墙的一角偷偷的看着男子接下来的动作,跟上来的黯珞往两人的背上一拍,吓得两人差点叫出声,白虹扭头就朝着黯珞做了个挥拳的手势,踏雪则是把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黯珞也只好加入了两人偷鸡摸狗行为的行列。而跟在其后的李涛也忍不住好奇之心也跟着偷偷看了起来。
那家丁把那幅画靠在了墙边,便开始对着那幅画念念有词,并往墙上贴了一道符,只见那那幅画中的原本半开的门渐渐开得越大了,接着那门中飘出了袅袅的青烟,那青烟漂浮在半空中,慢慢凝集成了一道人形。
“画中妖?”黯珞见状突然叹出了声,不过还好那家丁过于专注眼前之事,并没有听见黯珞的声音,白虹与踏雪都是责怪的看着黯珞,黯珞也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继续看着。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家丁胸前戴着明明是朵跟李涛一样的粉花,怎得会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难道他是道士一类的人?
“阿志,这次计划失败了。只好再另寻他法了。”那家丁对着那道飘渺的人形青烟说着,那家丁的神情显得十分遗憾,双手紧握着双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而轻微颤抖着。
“阿宏,你快些吧,他的力量太过于强大,我已经快抵抗不了了……”被称为阿志的人形青烟声音显得很虚无,那声音似乎随时会消失般。
“这两名字好熟悉。”白虹摸着下巴小声的说着,似乎陷入了思考状。
“不就是与谭泽震与小金有过恩怨的那两人的名字吗?”踏雪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自认为小声的惊呼道。
“谁!”自认为小声无异于掩耳盗铃,这回倒是让阿宏发现了几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