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夜庆典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老妖止风还是待在房间中没有出来过,连饭也不出来吃,虽是老妖但不会饿死么?白虹很是不解。
白虹和踏雪现在每天的生活像是隐居山村,除了修炼,每天净是干些打水,砍柴,做饭,洗衣的家务活,很是复古。
夏吹还好,不至于像两人一样除了干家务和修炼也没别的事做,他每天都会到临镇去,听说是去跟一个师父学习去了。临镇是个只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夏吹也是个半妖,但与白虹和踏雪不同,夏吹是止风和一个人类女子所生的孩子,所以普通人类也能看见他。
止风还真是个风流的老妖怪,都越种族招桃花去了,修为高的妖怪都可穿过人界与妖界的屏障,使得人界的人将这样的妖怪也看成是同类。
在这个家里从没见过女主人,女主人在这个家是个敏感的话题,两人都很自觉的没有问起过,所以不知夏吹的母亲是已经去世了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踏雪正在烧饭,白虹见家里的柴火也快用完了,背起竹筐就往后山走去。后山的资源很丰富,野味也很多,在止风家基本不用去老城内采购食材,止风家并不在老城里,而是位于老城东面靠近后山的位置,止风喜欢清静,便把自家的竹屋建在了镇外。
白虹按照往常上山的路走着,大自然的景色就是百看不厌,听着树上的鸟鸣叫,夏日树上知了的嘈杂声,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平和下来。
就这附近吧,白虹看了看周围,手臂上的白刃瞬间出现,纵身一跃挥手来回多次切割就有许多树枝掉了下来,白虹将它们一一捡起装入竹筐,正准备回去时,突然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奇怪,这山上会有谁?在好奇心的作祟下,白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荨狼,我警告你,下次再打我们小姐的狼笛的主意可就不是打你一顿那么简单了!”一个带头大哥模样的人恶狠狠的对着躺在地上的人说道,身后的两个小弟还装腔作势的附和了一番,走时还各踹了地上的人一脚。
妖怪间的打斗?白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到了这番景象,刚才离去的三人头上还有褐色的毛茸茸的类似狗的耳朵,屁股上还有一条毛色跟耳朵一样的尾巴。
待三人走远后,白虹来到倒下的妖怪的身边,伤得好重,手脚处有大小不等的淤青,有些地方还像是被爪子样的东西抓伤的痕迹,在渗血,口角出也有血迹,看起来已经晕过去了,那些妖怪可真狠。
咦?此时白虹才注意到这个倒下的妖怪身上也有耳朵和尾巴,倒是毛色跟刚才的几个不同,是深灰色的。先不管了,带回去先疗伤吧,白虹想着。
真重啊,白虹一手拖着装有木材的竹筐,一手扶着那妖怪扛着他往山下走去。
“报告小姐,我们已经让荨狼下山了。”此时单膝跪下的向面前的人禀报消息的正是刚才的打人的三只妖怪。
“为何用了这么长时间?”被称为小姐的人用手抚摸着一个看似乐器的东西,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了。
“这……”带头大哥样的妖怪眼睛咕噜的转,正想找些措词躲过他们小姐的询问。
“罢了,你们退下吧。”那位小姐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三人迅速退去,怕他们的小姐再追问下去就把他们打了荨狼一顿的情况暴露了。
“荨狼……”女子看着那件乐器,思绪回到了从前。
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崖边,一个妖怪小女孩拿着片树叶对折起来,放到嘴边吹,据说有人能用树叶当口琴吹出美妙的音乐,那小女孩头上的耳朵动了动,吹不出来呢,那种音乐,从树叶中只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哈哈,笨小黄,你就是不行,看我的。”一个妖怪小男孩也拿起一片树叶吹了起来,这次与之前树叶发出的奇怪声音不同,是很悠扬的音乐,一种乡间小调的感觉,悦耳而让人心情愉悦。
小男孩跟小女孩一样,头上都长着类似犬科动物的耳朵,屁股后面都有条尾巴,只是毛色不一样,小女孩是褐色的,而小男孩是深灰色的。
“哼,不要叫我笨小黄,我可是有名字的!那样叫跟叫狗似的,我可是高贵的狼!跟你可不一样。”小女孩气鼓鼓的嘟着嘴唇,把头扭到一边不理小男孩。
“好嘛,你别生气了,你看这是什么?”小男孩像变戏法般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草编织而成的环,上面还带有少许小花,很是好看,小男孩顺手给小女孩戴到了头上。
“嗯,很好看。”小男孩乐呵呵的看着小女孩,后者早已气消却还装作不理前者,前者只好挠她痒痒,最终两人笑着嬉闹的玩在了一起。
好景并不长,在两人标志着童年结束,成长为少年时,相当于人类的十二岁生日,双方家里的长辈开始闹不和。
相传女孩的父亲和男孩的父亲本是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一只褐色的狼以及一只深灰色的狼,两人从千年前就相识,并一同将这片山林的其他狼群收罗入自己的手下,如不服从的便将他们消灭。
女孩的父亲本是很尊重男孩的父亲的,因为男孩的父亲有一件传家宝,一支骨笛,是用男孩祖上的一只本领非常高强的狼的大腿骨所做成的,这支骨笛有一种能力,吹响后可以迷惑敌人,也因此两人的父亲战而无败,最终坐上了首领的位置,女孩的父亲强推男孩的父亲当大当家。
但这样的生活直到男孩的母亲出现为止结束了,男孩的母亲不是狼,明说了就是一只狗。虽然男孩的父亲爱她爱的无法自拔,而其他狼族的成员却不会祝福他们,因为他们是狼,他们高贵的血统不允许有狗的介入。
多次劝说无效,男孩的父亲执意要与那只狗在一起。
之后男孩的父亲凡事是以那只狗为中心,对于族群的事情不管不顾,一切都是由女孩的父亲去打理的,族群的心渐渐被女孩的父亲所收拢。
随着岁月的流失,一些新生的狼以及后入群的族人都不知道另一个首领的存在。
女孩的父亲见男孩的父亲现在凡是以家庭为主,对族群已经是毫无贡献了,邪念升起,留着无用,不如灭口,自己独享这族群首领的位子。
“今天你爹爹跟我爹爹又吵架了。”依旧是那个不知名的山崖,不过如今两人已经是少年和少女了,少女以双手环抱着双腿坐姿看着少年说道。
“嗯,不久后也许我们就不能相见了……”少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远方的众山道。
“胡说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少女不解的看着少年,后者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女孩的父亲便以叛贼之名要处置男孩的父亲,由普通的争吵上升到要抓叛贼,这是族内其他人都没有想到的。
自从族群的生活安定下来后,骨笛就作为全族的圣物保管起来了,没有骨笛的男孩的父亲根本不是女孩父亲的对手。为了保全家人的安全,男孩的父亲只能带着全家逃离族群,只有少数几个知内情的长老跟着他们一家离开了。只是那骨笛是家传之物,男孩的父亲放不下,但也无可奈何。
所以才上演了一出白虹所看到的情景,那男孩便是荨狼,他从未放弃过从族群中偷回骨笛的念头,寡不敌众,几乎次次被打成重伤。